若久一時也沒想到這話里有什么意思,問道:“你跟戎狄哥哥說了嗎?”
格桑搖頭:“蓮度讓我必須親口跟你說,我還沒有告訴戎狄哥哥。而且現(xiàn)在不知為何,萬俟城不讓我們進去,說他們正在整頓,要關(guān)城,我也進不去?!?p> 若久越聽越覺得奇怪,一時卻也沒個好法子。
沉吟片刻后若久對格桑說道:“你這句話我先記下了,我會認真想想到底蓮度的話中是什么意思。你也別太擔心了,她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也許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想讓你安心罷了。茶喀爾湖的鵝卵石確實可以做鏈子。你別太憂心了。
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我讓柳汐將軍幫你找到如今駐扎在萬俟族的云國將領(lǐng),讓他帶你去見戎狄哥哥,讓他幫忙打聽打聽,也可以找央合姐姐,看蓮度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什么能醫(yī),什么時候能好!”
格桑點了點頭,或許是看自己的姐姐如此沉著,一顆慌亂心有了姐姐的安撫,慢慢平復了下去。格桑不再抽抽搭搭,若久將格桑拉到一旁坐下,想著她們在若久,肯定會被他們欺負,所以一顆心總是不安。
于是若久刻意說了一些在金都中好玩的有趣的事情講給格桑聽。
慢慢的格桑沒有那么難過了,也沒有那么惶恐了,也跟若久多說了些如今在若久發(fā)生的事情。兩姐妹說起來就忘了時間,竟然說了三個時辰。
讓若久感到欣慰的是聶溪塵跟柳汐一直都沒有催促她們,隨她們說到什么時候。若久眼看著天色也快黑了,夜里行路危險,于是起身道
“格桑,天色不早了,你跟柳汐將軍先回去吧。”
格桑在若久的安撫下,此時已經(jīng)很歡脫了,一掃來時的陰郁,笑著點頭:“好,姐姐,你在這里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們等你回來?!?p> 若久點頭,懊惱地想著怎么沒有把之前買來的小東西帶一些進軍營,現(xiàn)在只能讓格??罩只厝チ?。
聶溪塵見她們已經(jīng)聊完了,示意軒轅青將東西給若久。
若久先是微微驚詫了下,待打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上次自己在中秋節(jié)前買的小玩意,說要帶回若久,但是因為琪琪格輸了比賽,上次萬俟戎狄又不給她帶,這次他還沒來,她又來了軍營,就只拖著帶不回去若久。沒想到聶溪塵竟然帶來了。
若久開心地沖聶溪塵莞爾一笑,然后將東西都塞給了格桑。
“這些東西都是中原好玩的,你帶回去,就說是上次戎狄哥哥帶回去的,你悄悄地和雅圖一快玩,不要給蒼依了,她那么小,讓母妃知道了會麻煩的。到時候給幾個給央合姐姐,也拜托她送幾個去給蓮度。千萬不要讓那些弟弟妹妹見了,免得又起風波!”
格桑也探著腦袋看了看,畢竟是幾個少女,立即被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給吸引了,連連點頭答應。
隨后軒轅青又為柳汐和格桑帶了一些食物,就讓他們二人離開了。
看著格桑的背影消失在夕陽的天際,若久依依不舍地一直目送而去,直到完全看不到了,若久這才跟隨聶溪塵回了軍營。
當天夜里,若久想了半晌都沒有想明白蓮度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那一句話太長,若久怎么想都不知道重點在哪里,想到了丑時末,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不了多久,若久又起床跟著眾人跑步去了。
隨著若久越跑越快,越跑越沉穩(wěn),漸漸的若久不會再被他們甩好幾圈了。等到一個月后,若久已經(jīng)完全能跟上他們的步伐了。同時因為近了,若久發(fā)現(xiàn)了風楓所說的問題。
若久所在的部隊,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負重跑步,但是在中途是可以休息的,已經(jīng)入了寒冬季節(jié),萬物凋零,山川蕭索,他們每日會在第二個山頭的望坡坐修整,往常時分,等若久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休息完跑掉了。
但是今日若久完全是跟著他們的步伐在跑,不遠不近,就跟在江流和木子的后面,大部隊的人停在這里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若久就在后面,休息中的人就開始閑談起來。
“你們說王妃的箭術(shù)到底怎么樣?。慷紒硪粋€多月了,也沒看到她出手過,整天只是跑步都落了好遠。”
“不知道,聽說很好,之前戍守在棲鳳獵場的禁軍兄弟說的?!?p> “他們難道敢說不好嗎?那可是將軍的王妃?!?p> “若是真不好,皇上為何會讓她來教習我們箭術(shù)呢?”
“我看是給若久族面子吧,她一個王妃,一介女流之輩,箭術(shù)便是再好,那也只能強過女孩子去,在軍營當中,她的箭術(shù)估計根本就不夠打的。”
“就是,說的好聽是來教習的,不好聽的不就是來陪將軍的嗎?我們常年在這山林里,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家人幾次,將軍倒好,直接將王妃帶在身邊,你們也看到了,她就是不能跑,風楓也不敢拿她怎么辦!”
“你別瞎胡說,若是讓瘋子聽到了,有你好受的?!?p> “本來就是,將軍自己把王妃帶在身邊,卻不許我們回家探親,這不是明擺著打著教習的幌子來伉儷情深的嗎!”
“你就認命吧,誰讓你不是將軍。你沒看連展遲將軍都不行嗎?你要是像王爺那種大將軍,你也可以把你夫人給帶到軍中來,絕對沒人敢說什么?!?p> “哼,嘴上是沒人說什么,但是心里總是不服的!”
前面聊得熱火朝天,都在議論著若久來軍中教習的真實性。若久聽到這些,心里有些不好受,原來在他們心中對于她的到來,真的是口服心不服的。
江流看若久面上難過,笑著說:“別搭理他們,都是一群目光短淺的玩意,王妃能來軍營,那是頂著多大的非議和壓力,他們知道什么。
若不是皇上認可下了旨,王妃在瑾王府就沒有靶場玩嗎?何必跑到這個大山窩里來受罪?雖然現(xiàn)在不像夏天有蚊蟲猛獸,但是越往后,北風越緊,等到大雪一下,人耳朵都能凍沒了,王妃若真是來沒事干的,在家抱著紅泥小火爐燙酒吃,它不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