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與街道上的嘶吼聲一起擠入略微潮濕昏暗的房間,沉重的呼吸聲與打呼嚕的聲音傳入陳末的耳朵,陳末緩緩睜開睜開有些無精打采的眼睛看著趴在二壯床頭的壯子。
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捋了捋思緒,陳末撥開被子輕巧的站到地上伸了個懶腰,沒有驚動還在休息的兄弟二人,陳末伸手打開了房間的小門。
門外的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外面喪尸嚎叫的回聲,“估計都累壞了,算了,等一等?!毙÷曕止镜年惸┛恐呃壤锏乃鄩Ρ趶目诖锬贸鲈诶习宸块g里搜刮到的消音器在手上把玩著。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隔壁的房門緩緩打開,“呦,陳兄弟啊,起這么早啊,你也是餓醒的啊,嘿嘿,我是又餓又渴,別提了...”
即使陳末低著頭,聽到這么賤賤的聲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于虎,聽著于虎一路叨叨著走到自己的近前,陳末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自己實在是想不清楚這樣的末世之中這于虎的心怎么就這么出奇的大。
說話間于虎打開陳末身邊的房門探頭進去看了看壯子兄弟二人,吧唧吧唧嘴,隨即于虎又扭頭對著陳末饒有興致的開口:“陳兄弟,我睡覺呢會隱隱約約還聽到咱這房頂還有響動,你說這半夜...”
陳末抬頭白了一眼于虎旋即有些無奈的說道:“一會把人都叫醒,有事商量?!?p> 說罷也不聽于虎叨叨著問中午吃大米還是吃面條徑直向著樓下走去,看這架勢好像是要檢查一下樓下的情況,于虎只好作罷去叫眾人起床。
來到樓下的陳末聞著尸體腐爛的氣味皺了皺鼻子來到被柜臺擋住的防盜鐵門前,就見陳末抬手小心的把防盜門上的小窗口打開一條縫隙向外瞄去。
堵在門口的還有兩三只喪尸左右的樣子,而更多的喪尸這時在這條路上沒有目的地游走著,打量了一番陳末小聲的嘆了口氣,再次小心翼翼的把小窗口關(guān)上,隨后扭身走向二樓。
“陳兄弟人呢?”
“啥事啊,我還想多睡一會?!?p> “我也困啊,而且好渴啊。”
“...”
剛走到樓梯拐角的陳末就聽到幾人七嘴八舌的圍坐在樓梯口閑聊。
“咳咳?!?p> 陳末學(xué)著壯子咳嗽了一聲,眾人也是齊齊看向陳末。
“把大家叫起來呢,其實是和大家告?zhèn)€別?!标惸┟嗣亲诱Z氣有些許飄忽的對著眾人開口說道。
聽到陳末開口的眾人旋即面露疑惑,伴隨著外面時不時傳來的嘶吼陳末平靜的開口說道:“想必壯子哥和你們都商量過,一輛車,食物和水,還有燃油?!?p> 看著眾人依舊面露迷茫的看著自己,一向待人冷漠的陳末一時間也有些不自在,就連陳末自己都不知道這短短的兩天可能改變了自己點啥,但到底是啥,陳末自己也說不上來。
換了口氣陳末面色有些凝重著看向神色迷茫臉色有些頹廢的壯子開口:“壯子哥,答應(yīng)救人是因為你許諾過我,現(xiàn)在,我有很重要的人在w市生死難料?!?p> 在不知不覺間一向很少與人多做交流的陳末似乎變得話多了起來,這一點就連陳末自己都沒意識到。
“陳末兄弟,我于虎先謝謝你救了我弟弟,沒有你我自問不可能救出于豹這崽子,但是??!”在陳末剛上樓說要離開的時候于虎就一直低著頭,直到陳末說完,于虎才緩緩抬起頭,帶著刀疤的臉少有的出現(xiàn)了關(guān)心,語氣有些急切的開口。
“但是什么。”
陳末眉頭微微一皺,手心有些出汗的回問道。
“首先,我們鎮(zhèn)上出去的唯一道路,就是鎮(zhèn)口的木橋,其次,在你來的時候壯子下去接你,我們就在討論這個問題?!庇诨⒂帽亲娱L出一氣,旋即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著陳末再次開口。
“陳末兄弟,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會聚集到這個糧油店嗎?又為什么,我們這么多人回鎮(zhèn)上那么危險,都要救出我的弟弟?”神色依舊復(fù)雜的于虎搖了搖頭看著陳末。
陳末則是瞇著眼睛看著于虎,似乎并不想思考就直接等待著于虎的答案。
看著已經(jīng)面色有些發(fā)冷的陳末,于虎緩緩嘆了口氣。
“因為這個店老板的兒子在w市是個供應(yīng)商大老板,就是專門供應(yīng)食物的,在市還有自己的保安團隊,末日爆發(fā)第一天,這老板就和我們說,w市有避難所,他兒子是避難所的高層?!毖凵衤行┞淠挠诨⒚嫔皭澋睦^續(xù)說道。
“所以我們想去w市避難所的唯一鑰匙,就是那個老板,但是現(xiàn)在老板已經(jīng)死了,至于為什么只救我的弟弟。”一說到于豹,于虎眼中閃過了一絲寵溺的看了看坐在自己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傻弟弟。
“因為我的弟弟是w市大學(xué),建筑系的大學(xué)生,只有我的弟弟才能把橋修好,我們才能離開!”話音中帶著一絲絲的自豪,于虎也是扭頭看向陳末。
“說實話,你們鎮(zhèn)子就一條離開的路,我不太相信?!?p> 面色從發(fā)冷到有些驚詫再到有些陰沉,陳末緩緩開口說道。
聽著陳末有些發(fā)冷的壯子終于坐不住的開口了。
“陳兄弟,俺不騙你,真的,俺們出陣就這一條路,俺們鎮(zhèn)子下面出去十幾公里就是國境了,就到q國了啊。”
“再加上我弟弟于豹是大學(xué)生,可以修橋,咱可以出去的??!”在一邊的于虎也是開口對著陳末焦急的勸到。
死死咬著牙的陳末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鎮(zhèn)子的南邊就是q國,再加上之前拿到的地圖,陳末也知道出去鎮(zhèn)子的唯一的道路,就是那座木橋。
但是陳末心里不愿承認(rèn),也不能承認(rèn),因為在這末世的另一頭,一個同自己一起長大一起玩耍的人,一個無比重要的人還在擔(dān)心著自己,陳末知道自己不能等,但是陳末的理智告訴陳末,w市現(xiàn)在有庇護所。
w市現(xiàn)在也許很安全,也許那個人也在庇護所中,自己一定見到活著的那個人,那個人也一定要見到活著的陳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