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靈山的晚晴歡脫的像只兔子,凌夕上次來靈山還是客人身份,現(xiàn)在作為靈山世家的嬌客,算得上是半個主人了,少了很多拘謹。
雖然回到了家中,但因擔心山下不安全,靈山宗主和凌夕都沒有答應晚晴下山的要求。
晚晴整日百無聊賴,在靈山仙府踱進踱出,她感覺比在清遠山還憋屈,好歹以前凌夕還能經(jīng)常帶她去清遠鎮(zhèn)解解悶。
一日午后,凌夕在房中歇午覺,晚晴在自己院子里溜達,看到一間屋子門沒有鎖。
推門進去,看見里面放著自己出嫁前的很多東西,丫鬟乘陽光燦爛整理晾曬一下。
她信手翻了翻,看到一堆衣物下面有一個雕花木匣,打開木匣,里面放著一套男裝。
端詳了半日,晚晴方才想起,這是當日隨希夷去月明湖做的那套男裝,也是與凌夕第一次相遇時的裝束!
晚晴靈機一動,心道:“父親和凌夕不是說我出門不安全,那我扮做男子不就好了……”
凌夕一夢初醒,看晚晴不在身旁,知道她不喜午睡,現(xiàn)在不知在和丫鬟玩鬧,或是去找碧靈了。
夏日的慵懶讓他還不想起身,信手拿起本書,靠在涼枕上看了起來。
忽然一個身影閃進了外屋,看衣著好像是位白衣男子,凌夕心下一驚,扔下書起身,拿起玉華便出了里屋。
外屋當?shù)?,背向凌夕,站著一位白衣公子,白色束袖飛肩錦袍襯的身形俊朗,烏發(fā)用白玉冠束起,腰帶上繡著數(shù)枝紅梅。
凌夕正在奇怪,忽然,那人笑彎了腰,待轉(zhuǎn)身時,發(fā)現(xiàn)原來是晚晴……
凌夕搖搖頭,將玉華放回桌上。晚晴笑對凌夕行個禮,道:“凌夕公子,別來無恙?月明湖,你見過的靈山傲雪公子在此!”
“嗯,傲雪公子這么俊俏,當日我都沒有細看,今日讓我好好瞧瞧!”凌夕邊笑邊伸手去摟晚晴,哪知晚晴一步跳開,道:“等等……凌夕公子,我可是男子,你這是要做什么!你應該還禮才對?!?p> 凌夕輕聲笑了,對晚晴還個禮道:“不知傲雪公子今日來訪有何貴干???”
“這個嘛……我想下山一趟,不知凌夕公子能否同行?”
晚晴看凌夕不語,上來抱住他的胳膊開始耍賴了,“我們騎馬去山下一趟就回來,很快的……”
凌夕輕輕抽出胳膊,對晚晴道:“傲雪公子,我可是男子,你這么親密是不是不太合適……”
靈山仙府外,兩位公子御馬向山下飛馳而去,晚晴在前、凌夕在后,迎面而來的微風一掃夏日煩悶。
晚晴在馬上大聲道:“凌夕,如果來世我們都是男子,做不了夫妻那我們就做知己如何!”
凌夕回道:“好!”
晚晴又道:“可是我擔心……來世你還能找到我嗎!?”
凌夕大聲回道:“我一定會找到你……”
這日,晚晴早早起床梳洗好,換上束袖衣裙,凌夕問道,“你這是要去哪里?又想下山!”
晚晴撇撇嘴,對凌夕道:“不下山了,上次出去一趟,回來被父親說了兩日,今日帶你去一個我以前練功的寶地?!?p> 靈山山勢不算太高,但妙在幽靜深遠,晚晴從小在這山里玩大,穿花拂葉走的格外順暢,凌夕身著白蟒箭袖,跟在她身后一面走一面看。
路越走越窄,已接近了山頂,這里的樹木也和前面的不太一樣,來到一面崖壁之下,晚晴說:“到了!”凌夕抬眼看去,這崖壁垂直如斧削,好似并沒有路可走。
晚晴使出飛雪凌空的功夫,一躍而起,在旁邊樹上借力,一個翻身上了山崖頂,凌夕也緊隨其后躍了上去。
崖頂原是另一番風景,向四周俯瞰,整個靈山和山腳下的靈山鎮(zhèn)一覽無余,轉(zhuǎn)身看山崖頂有一個天然的石洞,四周環(huán)繞的樹木和花草半掩住洞口。
晚晴一歪頭對凌夕說:“就是這里,我兄長都不知道這個地方?!?p> 晚晴前面帶路,凌夕緊隨其后,這山洞并不深,洞頂?shù)目p隙投下縷縷陽光,不用拿火燭也可以看清里面的情況。
山洞里高外低,雨水也不會積下來,只見當?shù)胤胖鴰讉€蒲團,還居然還有一個小的幾案。
凌夕疑惑道:“這是?”
晚晴得意道:“這是碧靈幫我布置的,還可以吧?以前要是他們管我太嚴,我就離家出走到這里?!?p> 凌夕:“……你以前經(jīng)常離家出走?”
晚晴笑彎了腰,“就你這‘呆子’一騙一個準……,我是歪打正著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好去處,在這里靜心修煉,心神都很安寧?!?p> 凌夕點點頭,“原來如此,清遠山也有這樣的山洞,我從來沒有去過,你知道為什么?”
晚晴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為什么?”
凌夕認真地說道:“因為有人在山洞見過妙齡女子的身影,所以我不太方便去?!?p> 晚晴:“……”
下一秒,她便忍無可忍出手去打凌夕肩頭了。
凌夕早有預料,輕笑側(cè)身躲過,反手摟住晚晴纖腰將她拉回懷中,低頭便吻上了上去。
纏綿半日,凌夕在晚晴耳邊柔聲道:“我只想看見你……”
后面的日子,晚晴無事便拉凌夕上山,這片天地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清風玉露,朝暉落日。仿佛世上最美好的風景,都在這短短光陰里被他們看遍;好似生命中所有快樂的時光,都提前來臨!
這日風清氣爽,晚晴在崖頂練習梅花劍譜,凌夕端坐于幾案前,提筆畫著什么。
晚晴回到山洞,好奇湊過去看,原來是在畫她練劍的身姿。
那畫上之人容貌俏麗,衣袂翻飛,劍光流轉(zhuǎn),晚晴開心地摟住凌夕的脖子,“我有那么好嗎?”
凌夕道:“以后只要來這里,我便替你畫一幅,都放在山洞中,將來再回靈山可以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p> 世上歲月苦短,山中光陰易過,凌夕與晚晴回到靈山轉(zhuǎn)眼便是一月有余。
夕陽西下,兩人從靈山頂回仙府,晚晴一行走一行和凌夕嘰嘰喳喳說著路邊風景,凌夕淡聲道:“上次你說的,好像和現(xiàn)在不太一樣……”
晚晴:“……”
她正想耍賴,忽見凌夕神色一凜,拉住她往身后一帶,玉華鏗然出鞘,身旁樹梢一陣晃動,一個黑色身影閃過,凌夕擔心是調(diào)虎離山,顧忌晚晴安全便沒有再追。
此時靈山宗主正焦急等待他們歸來,剛剛收到清遠宗主急訊,虎溪世家圍獵之后,清遠山也出現(xiàn)了青年男子失蹤之事,暮沉在清遠仙府借住的幾日,倒沒有生事。
聽到他們今日在山上的遭遇,又與靈山鎮(zhèn)的黑影聯(lián)系起來,應該有人一直在跟蹤凌夕與晚晴,看來這靈山已然不安全。
畢竟當初虎溪世家求親,是靈山宗主拒絕的,也許清遠山還能護他們周全。
靈山宗主留下凌夕,囑咐他第二日便帶晚晴離開靈山,考慮到路上可能有人潛伏,要繞道青冥城。
晚晴剛回家沒多久,這么突然要走,也是依依不舍,父親說最近靈山有些事情要處理,讓凌夕帶她先去青冥城逛逛再回清遠山,晚晴方開心一點。
晚晴不舍離開靈山,凌夕心情與來時相比沉重許多,一面憂心清遠山,一面擔心路上不知會有什么麻煩,侍從一路緊緊相隨,絲毫不敢松懈。
兩日后,一行人到了青冥城中。
客棧安頓好后,凌夕與晚晴在街市上信步走走,不知不覺踱到了青冥茶樓下,晚晴笑著問凌夕:“清遠公子還記得這里嗎?”
凌夕看了一眼茶樓上明亮的燈火,回頭對晚晴道:“當日沒有進門和晚晴小姐一敘,今日不知可否?”
晚晴笑道:“那我們今日上去一醉方休!”
還是元夕那個雅間,不過彼時兩人一個屋外一個屋內(nèi),現(xiàn)在則是對面而坐。
晚晴笑道:“這霽月清光就該有美酒相伴!”她天生酒量不小,但日常女子多有束縛也只是淺嘗輒止,這半年多在清遠仙府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
凌夕并不善飲,酒量只限于往來應酬而已,今日看晚晴興致盎然,便合了她的心意讓店家上酒。
晚晴舉杯向凌夕道:“上次聽說書人講‘朗月被烏云遮,佳人在他人側(cè)’是兩大憾事,今夜有幸‘皓月當空、佳人在側(cè)’,公子不是要舉杯同賀!”
凌夕微微一笑,抬手和晚晴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轉(zhuǎn)眼酒過三巡……
晚晴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半晌道:“元夕邀月閣的燈火好燦爛!火樹銀花中,我遠遠看到那一襲白衣的清遠公子,真真是風采翩翩,氣度無雙!好多次午夜夢回,我都夢見了那個場景……”
凌夕無聲地握住晚晴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纖薄雪白的手背,他又何嘗不是對那個在梅花叢中翻飛的飄逸身影魂牽夢繞……
何其有幸,他們都沒有錯過彼此!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一個俊俏身影從青冥城的客棧走出,手拿佩劍、身著白底繡紅梅箭袖,頭戴一支梅花檀香木簪。
凌夕昨夜不勝酒力,沒有早醒,按理講他的酒量沒有如此不堪,但因壓著沉沉心事,酒入愁腸更容易醉。
晚晴醒來也沒有打擾他,又不想丫鬟、侍從礙手礙腳,她便獨自溜下樓來,打算找個地方去練劍。
以往在青冥城都是路過,這青冥山看上去蒼翠悠遠,一定是個修煉的好地方,而且早起山中露水未落、鳥語啾啾,晚晴一路上了青冥山。
她邊走邊看,想想昨晚和凌夕對飲的場景就忍不住想笑,這個“呆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沒有喝幾杯就有了醉意,也不說話就只是抱著她,手臂從來沒有那么用力,恨不得把她和自己合二為一,要不是錦心趕來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客棧。
大約半個時辰,晚晴已經(jīng)來到青冥山頂,這青冥群峰延綿不絕,一輪紅日已經(jīng)升起,燦爛的陽光和蒼翠的樹木彼此映襯。
此情此景,晚晴忍不住雙手聚在嘴邊對著遠山喊道:“凌夕,我會愛你一生一世!”,聲音在山谷中回蕩,仿佛聽到山峰那面也傳來:“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回音未落,山林中倏地驚起一群飛鳥,晚晴以為是自己的喊聲驚擾到了它們。
忽然,從濃密的樹林間一個身影一躍而出,尚未看清,那人已站在晚晴眼前。晚晴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這人一襲黑袍,身形高大健碩,腰間一把厚重的佩劍,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虎溪公子暮沉!
暮沉眼神陰郁地看著晚晴,許久沒有開口。晚晴定定心神道:“怎么你會在這里?”
暮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聲音飽含怒氣微微顫抖,“為什么?”
晚晴問:“什么意思?”
暮沉自顧自地說道:“晚晴,你知不知道這半年多來我有多痛苦!凌夕他倒是佳人在懷好不快活,現(xiàn)在知道躲了,他是不是以為躲就能躲過去!”
“莫非……你在跟蹤我們?”晚晴大吃一驚。
“我只是找回本該屬于我的!我到了清遠山,那凌夕帶你躲回了靈山,我追到靈山,他又帶你繞道青冥城。他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暮沉恨恨地道。
晚晴恍然大悟,“我們見到的黑影就是你安排的人?”
暮沉冷笑道:“他以為能帶你跑到天邊?哪里不是我虎溪世家想去就去的地方,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說著暮沉便向晚晴步步逼去……
青冥山頂,暮沉步步緊逼,晚晴四下環(huán)顧,除了空蕩蕩的山谷和幽靜的樹木,連一聲鳥鳴都聽不到。
方才還明媚燦爛的陽光,此時仿佛化作銳利刀鋒,刺痛了她的眼睛,晚晴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拿起傲雪欲拔劍出鞘。
暮沉低頭微微一笑,笑里含著寵溺,“晴兒,你這是做什么,我有多喜歡你你不知道?當日凌夕那個風流公子,三言兩語就把你騙到手,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我也不在乎你嫁過人,我就是要你!你跟我回去,堂堂正正的虎溪世家少夫人還是你,沒有人敢說什么!”
晚晴氣的哆嗦,“誰說凌夕是風流公子,我和他情投意合,是你糾纏不清才對,我才不要做什么虎溪世家的少夫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和凌夕分開!”
暮沉聲音低沉,憤恨地道:“我哪里比不上那個凌夕,你就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滿心滿眼都是你,次次借故邀你去虎溪山,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見到你!看到什么奇珍異寶都想送給你,想讓你開心。而你呢!從來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可我不在乎,總指望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可你見了那個凌夕一面,就投懷送抱!他哪一點比我好!”
說到最后,暮沉幾乎是吼了出來,憤怒的眼睛里布滿血絲,晚晴聽著他發(fā)自肺腑的表白與憤怒,不禁內(nèi)心百感交集。
人非草木,雖然暮沉讓人討厭,但他的癡心晚晴又何嘗不懂。
其實,晚晴也曾對暮沉有過一瞬間的感動,但這微瀾一般的悸動,很快便湮滅在對他深深的厭惡中。
晚晴嘆了一口氣,“暮沉公子,你的情意我心領了,但你我真的無緣,我不喜歡你!”
暮沉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情感中,聽到這句話,流露出的悲傷瞬間消散,他又恢復了那副陰郁的神情,幽幽地說道:“你不喜歡我!你這女人的心可是鐵打的?如果凌夕不在這個世上了,你也會為他守下去?”
晚晴聞言大驚,幾乎玉牙咬碎,“你想要做什么?當初是我先動心于他,是我拒絕了你,冤有頭債有主,要算賬你和我算!”
暮沉冷冷一笑,“凌夕娶了我的女人,奪妻之恨你讓我算了?他不是躲著我嗎?下次修真盛會別忘了可是在虎溪山,他這沽名釣譽的‘君子’,豈能錯過揚名立萬的機會,到時我一定會成全他!”
暮沉一步步將晚晴逼向山崖邊,邊走邊道:“你的賬我現(xiàn)在就想算,你不是不愿隨我回虎溪山,那就讓這青冥山做你我的洞房,我現(xiàn)在就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不在乎凌夕沾了我的便宜。那你看看他會不會在乎你成了我的人!”
晚晴眼中含淚,憤怒地盯著暮沉,手壓在劍柄上步步后退,但已是退無可退!
暮沉壞笑道:“你方才上山時,我已在這四周布下了人手,看那凌夕有沒有本事上得了這青冥山!”說畢上手就要抓晚晴。
傲雪出鞘,晚晴使出全身力氣向暮沉刺去,暮沉不屑地一笑,隨手拿斬蛟劍鞘一擋,晚晴便站立不穩(wěn)退去幾步。
她在悲憤屈辱之下已經(jīng)心神不穩(wěn),哪里是暮沉對手!只幾個回合,“當啷”一聲,傲雪脫手……
晚晴此時發(fā)髻已亂,面色慘然,心底陷入深深絕望,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還想拼命一搏,飛身躍起向山下而去,暮沉轉(zhuǎn)身抓住晚晴手臂往下一帶,將她壓倒在地,嘴里說道:“你還想逃?今日我就娶了你,綁也要把你綁回虎溪山?!?p> 此刻,晚晴已是豁出性命,在暮沉肩頭狠狠咬了下去,暮沉正意亂情迷,不提防晚晴這一下,他身體一躲,晚晴趁空拼死踹開暮沉,爬起身跌跌撞撞向山崖邊奔去。
暮沉大驚,起身便追,但為時已晚!
待他撲到崖邊伸手去夠,指尖只觸到晚晴衣角……眼睜睜看那嬌小的白色身影一直向下墜去,落入深不見底的青冥山谷……
空空的山谷中回蕩著晚晴悲憤而又不舍的呼喚:“凌夕……”
暮沉整個人仿佛僵住了,跪在山崖邊半日方回神,眼睛通紅,兩行淚水止不住流下,他聲嘶力竭地向山谷中喊道:“晚晴!晚晴!對不起,晚晴!”
在半山腰待命的手下,聽到暮沉聲嘶力竭的叫喊,忙跑上來看情況,見他瘋了一般喊道:“趕緊都給我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客棧中,凌夕緩緩睜開眼睛,宿醉依然讓他有些頭疼,這應該是凌夕第一次醉酒,一向作息嚴謹?shù)乃y得睡到這么晚。
起身看看晚晴不在屋內(nèi),她的佩劍傲雪也不在桌上,凌夕頓時感覺一陣心慌,趕忙穿戴收拾好出門來找。
外面看了一圈也沒有人,侍從丫鬟聽到凌夕起身,都從房間趕出來,也說沒有見到晚晴。
一行人這下慌了,四處打聽,客?;镉嬚f天蒙蒙亮時,好似聽到有人出門,去了哪里不知道。
凌夕想起晚晴是帶著佩劍出門,莫非她去了青冥山……
青冥山上一片沉寂,全然看不出剛剛發(fā)生過什么。凌夕與侍從沿路找去,呼喚聲回蕩在山谷之中,卻無人回應,那輪當空的烈烈紅日仿佛透著血色。
晚晴性情剛烈,羞憤中飛身躍下青冥山崖,絕望地悲喚一聲:“凌夕……”心中已是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