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魔問心
原本兩側(cè)都是花草樹木,可此刻卻一下變成了一間屋中。屋子中央有一個桌子,上面擺放著一桌子的珍饈美味。一旁還有一個屏風(fēng),上面擺放著一些衣物。
而屏風(fēng)的后面,隱約能夠看到一張床,床上似乎還有一個人。
屋子里的擺設(shè)秦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又一下子說不出在哪里見過?
他緩步朝著屏風(fēng)后走去,就在他走到屏風(fēng)后面的剎那,秦烈整個人都驚呆了。
只見那張繡床上,全身赤裸的萬夫人,正坐在床上對著自己笑。萬夫人全身到處都顯現(xiàn)出淤青,眉心處還有著一個不大不小,正好兩指寬的窟窿。
秦烈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心中最深處的那股恐懼感瞬間襲遍全身。
而萬夫人卻是風(fēng)情萬種的肆意擺弄著自己的身軀,對著秦烈道:“你不是讓天下盡知,我是被你奸殺而亡的嗎?怎么,現(xiàn)在看到了我赤裸著全身,不敢動我了?”
秦烈努力使自己震驚,他清楚的記得,萬夫人是被自己一指點在了眉心死的,此刻是斷然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并且,自己明明是在尋劍山,不可能會忽然出現(xiàn)在了裙仙樓中。
而滄劍的那句話此刻在秦烈腦海中響起,他不禁思索,難道這問心大道的最后一道考驗,就是自己的心魔?只是,秦烈不知道,這劍宗究竟是用了何種手段,竟會讓自己見到不愿見到的人和事?
一個人沒有虧心事是不會有心魔的,所謂無憂亦無怖,不是沒有道理??善汕亓以?jīng)做了兩件錯事,即便是到了今日,他依舊覺得心中有虧。
雖然,萬夫人個楚云霄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終究還是慘死在秦烈的手中,并且秦烈到底還是壞了兩個女人的名譽,因此心里難免感到慚愧和后悔。
就在秦烈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的時候,他眼前的景象卻是再度一變,出現(xiàn)在了楚云霄的房中。
依舊是那美麗的臉龐,依舊是那么的弱小和無助。
楚云霄也是渾身赤裸,但卻是在痛哭不已。她質(zhì)問秦烈為何要這樣對她,為何要死都讓她失掉了女人最珍視的名聲而死。
秦烈的心里也十分的痛苦。說實話,他對于萬夫人的死,心里只有些許的愧疚,但卻并未覺得自己做錯了。萬夫人的名聲不好,死了也不會有人替她惋惜。特別是萬有才都對她沒有絲毫的惋惜,秦烈心里自然也不會有惋惜之情,有的只是自己殺人后的一絲悔意而已。有的只是對自己一念成魔的不恥和無奈。
因而,他見到萬夫人又重新在自己面前。心里只有震驚和害怕,人死變成了鬼,誰又能不害怕呢?
可是現(xiàn)在看到了楚云霄,秦烈心里卻感到十分的心痛。那個曾經(jīng)時常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的女人,那個已經(jīng)不知不覺刻進他心底的女人,此刻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
漸漸的,楚云霄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把短劍。短劍刺入心臟,滴滴鮮血在緩緩的流著。
楚云霄痛苦萬分,不斷的央求秦烈,讓他放了自己。
這時,場景再度一轉(zhuǎn),只見萬夫人和楚云霄都是七竅流血,出現(xiàn)在了秦烈的面前。兩人的指甲變的很長,樣子很是恐怖的朝著秦烈走了過來。
秦烈這時也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不過,他心里對楚云霄不知為何,偏偏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絲情愫。
他毫不躲閃,直接朝著兩人沖了過去,然后猛地就是一腳踹在了萬夫人的身上。只聽得萬夫人口中居然暗暗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隨即就被踹出數(shù)丈開外,居然一下子沒了蹤跡。
而秦烈則是一把將楚云霄摟進了懷中,流淚道:“烈當(dāng)日之過,雖死也難以恕罪。此生若能再遇你,烈縱死也是無憾。”
說著,就將楚云霄摟得更緊了。
原本還面目猙獰的楚云霄,先是一下子愣住了。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掙扎,可無論她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秦烈的懷抱。
而秦烈則是十分享受的抱著楚云霄,手卻不自覺的摸到了楚云霄挺翹的屁股上。
接著,秦烈就聽到了一聲少女憤怒的吼叫,接著一道強悍的真氣瞬間把自己給掀飛了出去。等到秦烈從地上爬起來一看,早已沒有了萬夫人和楚云霄的蹤影。
只見離他不遠處,一個劍宗的弟子正捂著自己的下體,在地上一個勁的打滾。邊翻滾還邊說:“丫的,你這是要讓我斷子絕孫吶?!?p> 而另一側(cè),之前在山下見到的,一眾劍宗弟子等待的那個冰美人,卻漲紅著臉,十分憤怒的看著自己。少女名叫師綰,乃是劍宗最有天賦的弟子,其實力已經(jīng)邁入第三境無境之境了。
在秦烈正前方不足兩丈處,還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老者,正是劍宗宗主柳若虛和葛長老二人。
不過,二人也都是一臉尷尬的看著秦烈。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秦烈在心魔的作用下,忽然會做出這樣尷尬的舉動來。
特別是葛長老,是他要師綰來幫他試探秦烈的,沒想到卻讓秦烈占了一個大便宜。
秦烈有些木然,許久才朝柳若虛等人道:“難道,所謂的問心大道,實則就是要讓人面對自己心中的恐懼?”
柳若虛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這才說道:“國主說的不錯,問心大道,問的就是一個人學(xué)武的誠心。若是心魔太盛,是不適合學(xué)我劍宗武功的。不過,國主你倒是······”
話倒嘴邊,卻又實在想不起那個詞能來形容秦烈剛才的舉動,只好道:“國主你倒是很特別,特別······”
秦烈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地上還在打滾的劍宗弟子,又看到滿臉怒氣的少女師綰,心里卻是明白了許多。
許是,剛才正是他們兩個,不知道為何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心魔中。而自己八成踢萬夫人那一腳踢在了倒地劍宗弟子的身上,并且正中他的子孫根。
而自己抱著的楚云霄,正是面前這個冰美人師綰,這也難怪師綰此刻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
這時,柳若虛理了理衣冠,對秦烈行了一禮道:“劍宗宗主柳若虛,見過國主。適才不過是對國主的考驗,請國主不必介意?!?p> 一旁的葛長老朝著秦烈也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冷哼道:“他杰哥屁的意,他娘的撿了這么個天大的便宜,老子都羨慕的要死。”
柳若虛又對秦烈道:“這是我劍宗長老葛長老,山下的奇門遁甲和幻術(shù)都是他老的杰作?!苯又种噶酥笌熅U道:“這是我的弟子師綰,地上的那個也是我的弟子茍長發(fā)?!?p> 秦烈都一一見禮,師綰卻是將頭扭到了一旁,不夠眼睛的余光卻在秦烈身上掃了一眼。
“眼下就只有國主和師綰成功到了山上,其余的弟子和參加之人,這會兒都還未到。請國主到里面一敘,咱們有什么話就到里面去說吧?!?p> 說著,就帶著秦烈等人,朝著里面議事大殿走去。
秦烈在師綰身旁走著,悄聲對師綰道:“那個師綰姑娘,適才烈有些唐突了姑娘,請姑娘不必在意。”
師綰卻是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快步走到了前邊。
茍長發(fā)一把將手搭在了秦烈肩上,道:“國主啊國主,你這下可撿了一個大便宜,只怕也是大麻煩吶。”
說著,就在秦烈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一臉壞笑的快步而去。
秦烈不明所以,只好搖搖頭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