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這間窯廠里里外外分頭翻找,但凡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依舊是一無所獲,這讓他們幾個有些疑惑,甚至開始反思。
“竟然什么都沒有”幾個人院中匯合的時候樊天蹙眉也頗為想不通。
“是忽略了什么地方嗎?”云逸也在納悶到底是哪里的問題,一時間也被困擾住了。
蘇筱筱讓自己首先等靜下來,站在中央眼睛一眨不眨環(huán)繞著四周的布局,一點(diǎn)點(diǎn)排除剛剛搜尋過的地方,爭取一絲不茍的把遺漏的地方或者還有存疑的地方再仔細(xì)搜索一番。
既然這個地方可疑,也的確分析出來有問題,那這里一定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越是難找就越說明了這個秘密的非同一般。
在這個秘密無限接近于目標(biāo)的時候,料是誰都不愿意放棄,無論結(jié)果是否如愿都執(zhí)著的想要一探究竟,蘇筱筱此刻的想法就是這樣。
她的目光從窯洞上的巨大的出煙的煙筒掠過,復(fù)又移回來,微微一笑,就是它了!
幾乎同一時間樊天也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的同時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精光。
兩個人朝著窯洞走,云逸也跟在后面:“這里面是燒窯的地方,不太可能吧?”
“看看就知道了”蘇筱筱語氣帶著一股子自信,她就是覺得這唯一一處沒有檢查的地方肯定有問題,往往最容易忽略的地方越是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靠近窯洞的時候蘇筱筱差點(diǎn)被腳下的東西絆倒,低頭一看竟然是殘次品的瓷器:“這做工也太粗糙了”她猛然想到擺架上面那些形狀奇異的瓷器,頓時茅塞頓開,這回終于找到解釋了:“看來這些人根本就不會燒瓷,也許這窯洞也只是個擺設(shè)罷了”
蘇筱筱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更是堅定了繼續(xù)搜索的信心,幾個人沒多久后就在窯洞中發(fā)現(xiàn)一處密道,寬度正好能容納一個人過去,像樊天這般高大身材算是正好,而她這樣的個頭體型偏瘦的,那頓時就寬敞了起來。
樊天走在最前面,云逸墊后,蘇筱筱感覺沒用多久就感受到了前面吹進(jìn)來的風(fēng),似乎還隱約帶著一股香火的氣味,看來這調(diào)皮密道快到出口了。
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正對著竟然是一尊佛像的背后,他們再巨大的背影后面,仰頭望巨大陰影周圍都散發(fā)的淡黃的光,不禁看的一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由氛圍的密道,幾人從后面陰影處拐出來的一瞬間蘇筱筱瞪大的眼睛里倒映著一排排燭火的光亮。
這竟然一座廟宇,看著香爐上面厚厚的一層香火看來這兒的平時香火還挺旺盛的,只是可惜了,雖然這些香火的祈愿上天是否聽到她無從知曉,但是她知道的是這兒卻成為實(shí)施者的一大利器,實(shí)在是悲哀。
因?yàn)槭虑榫o急便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再打開廟門的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怔愣在原地。
夜里消無聲息,只有幾聲烏鴉的叫喊,慘白的月光照亮了這眼前的一片空地,蘇筱筱的眼眶驀的就紅了。
這一幕用尸橫遍野用來形容一點(diǎn)不為過,過眼者觸目驚心。
而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站在血泊當(dāng)中的人,他渾身浴血,在夜色中如同鬼魅,手上的軟劍還在不停的滴血,鮮血又順勢滴落在雜草上,綠油油的草頓時被打的一晃,色澤仿佛更加鮮亮了。
樹上的烏鴉仍在叫著,蘇筱筱的目光望向那樹上正掛著的一副新鮮的肚腸,十幾只烏鴉正在圍著啄食,血沫順著順著樹干往下淌。
蘇筱筱趕緊轉(zhuǎn)過身止不住干嘔,感覺滿腔都是一股子血腥腐爛味。
她的動靜似乎才驚動了那個手執(zhí)軟劍的男人,那男人抬起頭眼中發(fā)狠的戾氣肆意的狂舞,臉上的血污有些難以辨認(rèn)他的樣貌,整個人猶如從地獄修羅里一路蹚過來般殺紅了眼,似乎隨時都能沖過來,整個人如同殺人機(jī)器。
云逸在看到還卿抬眼的時候就立馬警惕的拔劍對峙。
樊天剛還在替蘇筱筱順著背部讓她能好受一些,聽到云逸的的拔劍聲側(cè)頭撇了一眼還卿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個人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狠勁,之前交手的時候也未曾見過他如同狼一般的兇殘狠厲,讓他詫異的同時不由得勾唇一笑,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有一個這樣的對手能讓他肆無忌憚的出手感覺也不賴,而且他早就想收拾他一頓了。
可沒想到的是還卿看到蘇筱筱的時候沒有半點(diǎn)表情的臉?biāo)坪跻换?,劍無端的從手中脫落,原本如孤狼一般的狠厲瞬間了無痕跡,這種行為讓樊天尤為憤怒的磨了磨牙,恨自己方才沒有直接沖上去給他個痛快。
蘇筱筱好不容易忍住上涌的不適感,隔空凝重的問道:“你做的?”
說實(shí)話她真的挺不愿意相信是他做的,她知道隕石的事情跟還卿有些關(guān)聯(lián),但是扶搖亭的人殺她大概率也是因?yàn)殡E石,可是還卿不僅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她,還特意的救了自己,那兩者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自從幾次接觸之后她越發(fā)覺得還卿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更不會是屠村的人,可是眼前的景象讓她不得不重新的審視一下眼前的這個人,目露兇光的也是他,現(xiàn)在茫然無措的也是他,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她不是什么腦殘不會輕易的用外表去判斷一個人,也不會只因?yàn)樽约嚎吹降亩ポp易的下判斷,所以她想親自問,要親自聽到答案再做判斷。
“......不是”他閉上眼睛緩了緩聲音如同哽咽。
蘇筱筱看著樊天負(fù)手步伐穩(wěn)健的走上前,近距離把地上的橫尸掃了個遍,白天看到那幾個人均在此之中,身上的傷處處刁鉆避開要害,直至血流而亡,而其他那些均是三十多歲還有孩童基本上都是一刀斃命。
“確實(shí)不是”樊天沉聲道。
蘇筱筱聽到這個結(jié)論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揪著的心仿佛輕松了一下,呼吸都暢通了些,可是看到地上人的尸體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