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剛滿六歲的隱月,除了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接近以外也沒什么特別難伺候的。自小沒人能近身伺候的她就學著自己更衣,沐浴。
三歲以后,這個一世王朝最尊貴的世族小姐就開始了自立的生活。怕是應了相士的一句話“孤獨遺世”,隱月這性子寡淡的著實讓人著急。
她從沒有什么東西是喜歡的,也沒有什么是討厭的,家里的奴仆都爭著搶著來伺候小姐,因為這是最清閑的好差事了,就算有一點怠慢了小姐,她也不氣或許是根本也沒有這個興趣去跟父母說。但是隱月有個“貼身保鏢”可不是吃閑飯的。
傅掩月可是把這個妹妹當成寶貝疙瘩,隱月的日常起居都是這個哥哥自告奮勇來打點的,本來掩月也只比隱月大三歲,自己還是個孩子,可是在照顧隱月方面這小子特別不好糊弄。身為傅家下一代家主的傅掩月每天都有一批功課要做,可還是堅持每天下學后來陪陪妹妹,隱月也愿意他在身邊,但卻也總是面無表情,不喜不怒。
“小姐,小姐,今天是家主四十歲大壽,夫人說您務必要參加呀,小姐,您出來呀”。
無法接近隱月,丫鬟令玉只能在外廳里干著急。
“令玉,這是少主讓我拿給小姐的衣服”繞玉急匆匆的趕過來卻看到令玉身邊還是沒有小姐的身影“你怎么還沒把小姐叫出來呀?”
“繞玉姐姐,我喚了小姐好久了,這內屋的簾子還是不曾打開,莫不是小姐身體不舒服吧,咱們去叫少主來看看”令玉心急的說。
“你這丫頭怎么還這么口無遮攔,小心少主罰你“。
正當繞玉教訓令玉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小小身影在門口站住”是哥哥送來了衣服么,我去換上便跟你們去宴廳“。
還來不及驚訝繞玉就拽著令玉往后退了幾步,隱月就近在她們的不遠處進入內廳,隨著年齡的增長,隱月其實已經沒有那么大的阻力了,其他人在三步以外便不會被隱月所影響,但再想靠近卻會被阻力所抵。
內廳里,隱月打開繞玉拿來的衣服,是一套月白色的錦緞夏服,衣身,裙擺上都繡著紅色的月季花,讓看起來素雅的月白色顯得光彩照人。
隱月速來都愿著紅色衣服,因為紅色最醒目可以讓家人在第一時間看見她好退避一下以免對他人造成傷害,不過隱月懶得去說這些,反正于她而言,衣食并不需要挑剔。
但傅掩月深知月白色才最配隱月白皙的皮膚,雖然已有六歲,但隱月的膚質要比剛出生的嬰兒更加水嫩白皙,跟掩月一樣的月牙形的眼睛讓不怎么愛笑的隱月看起來也多了分調皮。當隱月不緊不慢的換好衣服走出內廳時,繞玉和令玉還是不禁驚嘆了一番。
“我們走吧,還是老規(guī)矩,我到的時間賓客應該已經落座了吧”。
“是的,小姐,客人也都來的差不多了,馬上就開宴了?!?p> 宴廳內,王城里數(shù)的上的達官顯貴都到場了,也有傅呈照多年來交往的江湖上的朋友,宮中自然也派人送來了重禮。傅家雖與朝堂并無關聯(lián),但手握一世王朝大半錢財流通的傅家沒有任何家族敢小覷,不過這些人也都算不上傅家的朋友,也就手握重兵的兵燃跟傅呈照最對口味,帝辰似乎對他兩家交好并無不滿反而樂見其成。
“哎呀,來晚了,來晚了,自罰三杯,哈哈哈”。
兵燃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趕來,傅呈照趕緊出面相迎,來人正是兵家這一帶的當家兵燃,雖是行伍出身,但兵燃除了臉上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外,整體還算清秀,在這個二十五歲便會定格容顏的地方,性格才是決定長相的重要元素,兵燃看起來就是豁達坦蕩之人,也難怪會和傅呈照情投意合。
“都是這個死小子,磨磨蹭蹭,害的老子差點誤了傅兄弟的宴會,回去我再收拾他“。
兵燃正說著,身后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探出身子來,恭敬的作揖“后兒祝傅伯伯松柏賀壽,龜鶴遐齡?!?p> “哈哈,好小子,這后兒都這么大了才第一次到伯伯家來吧”。
“后兒平常跟掩月走的近,也很想登門拜訪呢”。
這兵以后和傅掩月都是當代文豪金如月的關門弟子,年齡相仿平時暗自里較勁的地方多著呢,這時兵以后倒是裝出一副好兄弟的樣子,傅掩月聽著就不舒服,偷偷跑到以后的席位做了手腳。
“哼,兵以后,我看你一會不出洋相,看你裝的跟真的一樣?!?p> 以后來到座位,果然,一個椅心不穩(wěn)徑直朝后面倒去。不料正好砸在從后堂走來的隱月身上,這邊鬧得這么熱鬧卻沒人過來攙扶一下,兵以后正納悶了,回過頭去,第一次見面的隱月他還是不由得驚了,這女孩真真是自己見過的女人中最。。。白的。
這時卻注意女孩看著自己的表情更加震驚,便趕緊起身去扶隱月,連忙道“小姐沒有摔傷吧,是以后魯莽了。”
“我沒事,你叫以后?”
“是的,我是兵以后”。這時幕后黑手傅掩月都被這一幕震到了,除了至親以外這是隱月第一次“碰”到別人吧。以后這小子究竟有什么不一樣的。
傅呈照不住的笑了“以后呀,看來你跟我這個寶貝女兒是真有緣呀”。
兵燃聞聲也笑了起來,畢竟隱月這體質在帝都從來都不是設么秘密。傅掩月氣的更想跳腳了。兵以后在知道來人正是隱月之后便也知曉了為什么大家看著他如此震驚了。
宴會開到很晚,主位桌本來只有傅家四口,因為無人能接近隱月,所以但凡隱月出席的宴會多是家人自成一桌的,但是這次因為以后的椅子壞了,傅呈照也存了私心,便把兵以后叫到女兒身邊坐下了。
兵以后自然也沒有推辭。于是整個宴會都布滿了傅掩月的怨念,隱月自然看懂了哥哥的不高興,所以并沒有與兵以后太過親近,但是她心里卻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好像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拒人于外的感覺。
到宴會結束的時候,兵燃攜以后前來告辭,以后徑直走到隱月身邊,“以后我可以經常來拜訪么?”
傅掩月剛想說不行,隱月卻開口了“當然可以,但是一定要取得我哥哥的同意”。
傅掩月一聽心里那個美呀,連忙點頭。兵以后道“那是自然”心里卻想著“傅掩月沒事就會學些個生意經,想躲過他也不是很難么”。
以后到傅呈照面前恭敬的作揖后便跟父親離開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兵燃和傅呈照私下里聊了些什么。。?!案敌值?,你看看,我家這小子可是比很多人都占了優(yōu)勢吧,這天生就能接近你那寶貝閨女,這咱們聊聊娃娃親的事吧。”
“哈哈,兵將軍,說這些還太早了,小女還小,但要是將來他與以后情投意合,我自是樂成其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