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無和陸小六跟著兩個血緣山莊弟子進(jìn)入了北墨。
果真如外界傳言般,外面還晴空萬里,北墨的天空卻一直有一大片烏云,總也不散去,這里常年不下雨但地勢十分多變,時而茂盛蔥綠一片坦途時而寸草不生一片沙漠。北墨的人看起來也都是陰森清冷,周身散發(fā)的氣也多為紫黑,在路上沒有人閑聊。
飯館里坐滿了吃飯的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老板和小二不會上前招呼,要吃飯的人找張桌子自會有人在一旁候著,交代幾句那人便下去準(zhǔn)備。
阮無一行匆匆吃過飯就朝著血緣山莊走了。一路上那兩個血緣山莊的弟子也不怎么說話。阮無和小六也都裝出一副叫人看著害怕的樣子。那兩個弟子一個名喚“其血”一個名喚“藍(lán)血”。血緣山莊坐落在一座山上,一路陡坡,阮無沒有內(nèi)力,上山時會比其他人困難很多,可他又怕被發(fā)現(xiàn),便強行裝作輕松的樣子。
這血緣山莊莊門就是一個洞門,看起來陰森森的,門口兩個守衛(wèi)看起來毫無血色的臉慘白異常。藍(lán)血讓阮無和小六在門外等。他二人進(jìn)去通報,看洞門口的守衛(wèi)對其血和藍(lán)血畢恭畢敬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倆的位份應(yīng)該不低。
阮無終于可以松口氣好好休息一下,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洞口門開了,里面的人傳了個口信給守衛(wèi),阮無和小六就進(jìn)洞門了。洞里面基本沒有光線,路卻并不狹窄,感覺就是普通山莊的外院但是罩在一層石壁里面。
兩人也并不多交談以防隔墻有耳,走了不知道多久,兩人逐漸適應(yīng)了洞里的光線,才看清這石壁里的照明燈上的燈油并不是普通的油,是鮮紅的血,一股惡心的感覺由心底產(chǎn)生。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線漸漸強烈起來,似乎是到了一個寬敞的大廳。
大廳正中間是一個圓形石臺,石臺中心有水柱噴出,石臺正上方懸空一個水晶球,中間是鮮艷的紫紅色液體。
阮無和小六走近石臺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水柱,根本就是鮮紅的血,還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兩人都不自主的后退了幾步。就在這個時候,大廳里響起了機關(guān)挪動的聲音,大廳正前方一個鐵質(zhì)紗簾一點點的升上去。
當(dāng)紗簾全部升上去之后,一個聲音突兀而來“你們兩個想加入我血緣山莊?”
阮無和陸小六循聲而去看到鐵紗簾后正襟危坐的女子一襲紫紅色衣裙,臉色很是紅潤,狹長的眼睛輕瞇,嘴角上揚似笑非笑,額間的紫黑色兩瓣水紋印長在她臉上就如同畫上去的鈿頭一般,很美但是總給人一種邪魅之感。此人就是血緣山莊莊主“雪緣”。
阮無和陸小六借口加入血緣山莊才能順利混進(jìn)北墨,但如今見到這血緣山莊真面目以及外界“飲血”的傳說就更不想與此地多家周旋便單刀直入“前輩,在下阮無,這是陸小六兄弟,我二人到此并不為加入血緣山莊,而是要跟莊主要一個人?!?p> 阮無說完這番話后毫無畏懼的直視,雪緣聽了這番話后竟然笑了,是一種聽不出感情的笑,不是鄙視更不是欣喜?!捌溲?,藍(lán)血,你們兩個真的還配坐這個位子么?”
“回莊主,我二人竟然被兩個無名小輩所騙,的確沒臉坐這個位子,還望莊主恕罪”一直站在雪緣身邊的其血和藍(lán)血全都跪了下來。
“等一下自己去領(lǐng)罰”看得出來,雪緣還是有意饒過這兩個手下的,似乎這雪緣莊主也并不似外界傳言般可怖。
“說說吧,你們跟我要誰,莫不是看上我了,想娶了回去”笑聲,肆無忌憚的笑。
“莊主,舍妹前些時日與貴派弟子發(fā)生沖突,便被帶回來了,還望莊主放過她”。陸小六立刻提了小七的事。
“藍(lán)血,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雪緣問了問一旁的藍(lán)血,看來莊中大事應(yīng)該都是這其血和藍(lán)血兩人在處理,但這二人的武功好像并不是很高,不知為何能得到這般器重。其實血緣山莊最厲害的并不是武藝而是“血咒”之術(shù)。這術(shù)修煉起來很難若要同時兼修武藝只會走火入魔,整個血緣山莊可以兩者兼修的也就只有莊主一人。
“回莊主,前幾日,確實有弟子帶了名女子回來,因為她傷了我派弟子,來了這里又出言不遜,便受了點刑法,關(guān)進(jìn)禁室了?!彼{(lán)血恭恭敬敬的回答了雪緣的問話。
“哦?你們兩人也聽到了,不是我的弟子無緣無故抓人,你們想要人,也得給我一個說法吧?”雪緣慵懶的動了一下,似乎根本就不關(guān)心這件事。
“以莊主的功力和血緣山莊的實力,再加那名弟子的傷應(yīng)當(dāng)不重,想來恢復(fù)起來并不費時日,但是若莊主有意讓我倆幫些忙,阮無二人自當(dāng)盡力一試?!比顭o看出這莊主不會輕易將小七釋放,便有意給莊主一個暗示,用條件來交換。
“好,在這北墨似乎也并沒有我雪緣做不到的事,但就有一個老不死的總是跟我作對,你們?nèi)グ阉淖嫌窈嵔o我拿來,我便還你這個姑娘?!?p> “阮無二人定當(dāng)一試,還請教這位‘老’前輩?”阮無就是因為這天生的好心腸才能在三年內(nèi)就在江湖上結(jié)交不少俠士。雖說陸家兄妹跟自己只是萍水之交,他卻也愿意盡力相助?!澳抢蠔|西叫玉簫子,住在北墨修云山,哦,這個月正值北墨換時節(jié),這里到那里一來一回正好一個月,你們?nèi)裟芑钪貋砦冶惴帕怂北蹦珦Q時節(jié),便是沙漠時節(jié)到了。
“一言為定”陸小六滿腦子都是救妹妹,一口便答應(yīng)了。說罷二人就從另一條路出了血緣山莊。雪緣為他們準(zhǔn)備了充足的水,應(yīng)該能堅持一段日子,阮無和陸小六就朝著修云山的方向出發(fā)了。
北墨進(jìn)入沙漠時節(jié),便真的是寸草皆無,雖然頭頂那篇烏云遮擋日光,但炎熱氣息依舊灼人。梓璇出門來找阮無已經(jīng)一年了,每次都是有了一點他的消息,便發(fā)現(xiàn)他已不在這個地方。
當(dāng)日梓璇請求師傅下山去尋阮無,師父給了她一個小珠子,說是遇到危難便把她放在火中,師傅便會知曉她的處境。其實當(dāng)日元一老人想把這個小珠子給阮無,阮無卻不接受,想一切靠自己的力量。
梓璇剛到北墨,就遇上了沙漠時節(jié),她已經(jīng)在這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三天了,一點水源都沒找到,她想到師父給的小珠子,可是這里哪里來的火呀,又堅持了半日,梓璇終于堅持不住倒地不起。
“少主,前面好像有個人暈倒了”寧宇回身跟傅掩月說道。
“嗯,我們下去看看?!毖谠路硐铝笋橊?。目前傅家一大半的生意都掌握在傅掩月的手中,所以每年掩月都有大概一半的時間在跟商隊,這次來北墨拓寬傅家在北墨的商路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終于要回程,路上便撞見了昏倒的梓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