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們到了?!本G衣的呼喚,將葉清桐從回憶中拉到了現(xiàn)實。只見三人已經(jīng)到了林府前,南澤梧和綠衣正疑惑地看著她。
林府和葉府本就離得不是太遠,三人又快馬加鞭,自然不多時就到了。葉清桐立刻翻身下馬,整理好衣裝。
綠衣將三人的馬栓在門口,便上前敲門,不一會兒就聽見門里傳來管家蒼老的聲音:“誰啊?”
綠衣報上身份,門立時就打開,將她們讓進門內(nèi)。
看到葉清桐身后的南澤梧,老管家眼神兒不好,天色又晚了,愣了一下,疑惑道:“這位是?”
葉清桐正準備介紹,南澤月卻搶先一步開口道:“在下是葉將軍手下參將,奉命保護二小姐安全?!?p> 老管家拱了拱手,不再多問。倒是葉清桐好奇地看了一眼南澤梧,但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不好詢問,想他只是嫌麻煩吧。
老管家一邊帶著她們往院里走,一邊說道:“公子已經(jīng)交代過老奴,不過今日是老夫人壽辰,我還以為二小姐要過幾日才來取呢?!?p> 葉清桐聞言倒是疑惑不已,她說來取藥只是臨時想起的借口,林承夜怎么會提前交代了管家?
正準備開口詢問,卻發(fā)現(xiàn)老管家并沒有將他們藥房領,而是朝林承夜的小院走去。
林府的藥一向置于藥房之內(nèi),她剛才說在林承夜的院子里只是為了找理由親自來林府。
看來老管家不知傷藥之事,只是林承夜有什么其他的東西要交與自己。想到這里,葉清桐突然記起三天前收到過林承夜的飛鴿傳書。
當時信上只說是一件禮物,若是他不在家里,就讓她自取。她本來還挺開心的,結(jié)果這兩天事多,她竟完全拋之腦后了。
南澤梧見葉清桐臉上表情多變,一會兒疑惑,一會兒豁然開朗,見她突然面帶微笑,心里無端的煩躁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到了院門前,葉清桐接過一個燈籠,對老管家說道:“還要再辛苦徐伯帶綠衣和這位...吳參將去藥房取一些傷藥。我自己取了東西就來找你們?!?p> 管家和綠衣應了一聲,便止住了步伐。南澤梧卻冷聲答道:“在下的職責是保護二小姐,寸步不離?!?p> 葉清桐沒料到南澤梧會突然來這么一出,當著管家的面又不好發(fā)作,只好給綠衣遞了個眼色,讓她隨管家去藥房。
綠衣一臉促狹的笑意,笑道:“那走吧,徐伯。讓吳參將好好保護小姐。”
管家猶豫了一下,就跟著綠衣離開了。
見二人走遠,葉清桐看向南澤梧,說道:“王爺請在此處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p> 南澤梧卻是氣定神閑地重復了一句:“寸步不離?!?p> 聽到他的回答,葉清桐臉色十分為難,盡量放柔聲音道:“王爺,思凡...林太醫(yī)院子里有家傳醫(yī)書,十分珍貴,外人不能入內(nèi)?!?p> 聽到思凡兩個字,南澤梧就向前跨了一步,靠近葉清桐,危險的氣息逼得葉清桐倒退了一步,瞬間改口叫了林太醫(yī)。
沒想到南澤梧的氣息不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壓抑。葉清桐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只見他如墨的瞳中翻滾著莫名的暗涌,低聲問道:“我是外人?”
聽到南澤梧的話,葉清桐一臉疑惑地反問道:“怎么?你跟思凡哥哥很熟嗎?我怎么不知道?”
見她一臉迷茫,南澤梧氣勢瞬間弱了下去,怎么就是拿她沒辦法呢?只好一臉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你快去快回吧,我在這兒等你?!?p> 葉清桐疑惑地看他一眼,應了一聲就往院中走去。院中一片漆黑,葉清桐提的燈籠只能照亮面前的方寸之地,她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遲疑,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葉清桐很快就到了林承夜的房間門口,伸手推開房門,一股熟悉的草藥味道就撲面而來。
屋內(nèi)擺設簡潔大方,借著月光,葉清桐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盒子。走進房間先點亮燭臺,才走到桌邊仔細查看盒子。
盒子上留有一封信,上面是林承夜的親筆小楷,工工整整地寫著“桐兒親啟”。
葉清桐拉出凳子坐在桌前。不慌不忙地打開信封。
信上說盒子里是一把匕首,是自己治好的一個病人相贈,乃是隕鐵所鑄,任何兵器與之相擊,必斷。本想回來后再親手給她,又想著早點送給她,就干脆留在這里了。
葉清桐看著信,仿佛看到了林承夜寫信時的樣子。不禁面露微笑,打開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把精美匕首。
葉清桐拔出匕首仔細查看,只見這把匕首與平日常見的利器不同,在燈下也是全身烏黑,沒有絲毫的反光。刀刃鋒利且隱隱似凝有一層流光,果然是一把神兵利器。
葉清桐眼中滿是歡喜,將匕首和書信收入懷中,起身揮手滅了蠟燭,卻沒有離開房間。
而是站起身將房門和窗戶都掩好,走到博古架前,伸手將其中一個花瓶轉(zhuǎn)了個方向。隨著幾聲機關的響聲,床前裂開了一個洞口。
房間的藥味瞬間就更濃了一些,葉清桐提著燈籠順著階梯走了下去。待她整個人沒入洞口后,洞口自動合上,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