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無憂國見到了赤鶴之后,李帝隨同皇叔、鵲連二人一同回了國。
李帝心情大好。
鵲連見李帝心情大好,也有意想要與李帝有些什么。
然李帝卻裝傻充愣,并沒有再過多言語。她明了鵲連的心意,只不過她確實沒有什么心思要留在這長安國,更沒有什么心思想要什么子嗣。
鳴啟反倒是不常于宮中走動了,這讓李帝也著實為之詫異。
朔木卻賴在了宮中,走也不走,因著朔木在的緣故,空啟未防有什么意外,便也就停留于宮中。
一來,李帝又得了空子,事務(wù)皆由朔木處理。
依著空啟所說,朔木確實有些兒頭腦,果真是遺傳來的。
李帝啃著蘋果,看著朔木批閱折子,倒也是得了閑空,到處溜著彎兒。
偌大的皇宮里,確實冷冷清清,除了鵲連占了一宮殿外,有許多空宅子。
鵲連一路隨著李帝,在李帝身旁站著,李帝也不藏著掖著,說道:“連連,你可是有何想法?不妨說來聽聽,此時又無旁人。”
聽了李帝說這樣子的話,鵲連也沒有什么想要掩埋的,語道:“相里覺得若是能有一子嗣……”
李帝聽了鵲連的話后,笑,打斷道:“連連,朕遲早會離開那位置,朕且一人能保身,若你是想要那位置,盡可去爭便是了,此法是行不通的?!?p> 說得直白得不能夠再直白的言語。
鵲連看著李帝,微微動了眼睛,睫毛也十分纖長,道:“相里是旁國之人,也唯有此法,能立足于長安國,且……圣上,難道不心悅相里嗎?”
李帝聽了鵲連的話后,愣了一愣,語道:“天晴,陽光暖,甚好?!?p> 這答非所問的話語,相里鵲連是明白了李帝未曾想要給個什么答復(fù),也明了李帝并未有過此等想法。
——
大姐臉上的紅疹子經(jīng)過了多日,也未曾有過好轉(zhuǎn)。
沈夢凝每日登門看望,卻未曾找過刁傲菡。
刁傲菡來看望大姐的次數(shù)也十分的頻繁。
一來,二去,弄得翠花著實嫌麻煩了。
這娘娘來,娘娘去的,累死她個做下人的。
沈夢凝倒也是不著急的,她已然是天天觀察,甚至于天天記錄狀況,便于觀察。
時常覺得大姐臉上的紅疹,越發(fā)的像極了痤瘡。
可沈夢凝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講解了才是,水香也為沈夢凝的行為著急得很,她認(rèn)為小姐去找大姐的頻率比找殿下的頻率要高得多,實在是很不應(yīng)該的。
于是,水香沖著沈夢凝發(fā)了話來:“娘娘,你這天天往大小姐那兒跑,也未曾去過殿下那里,香香呢,覺得娘娘你是不喜歡御膳房的菜食了?!?p> “確實有點兒吃膩了的感覺?!鄙驂裟嗽捯怀?,弄得水香尷尬得很。
“娘娘,你怎么能這樣呢!”水香繼而又是拉著沈夢凝的衣裳,撒著嬌來。
一雙大眼睛十二分的無辜。
沈夢凝頭一偏,看向了白皚皚的雪,語道:“這日子過得確實快,雪化了,融了,又下起了雪來。我都不知道到這里多久了……”
“娘娘,您進(jìn)宮也不過一月十來日,何生這么多惆悵呢?”水香實在不明白沈夢凝這突如起來的惆悵,思緒還停留在一個多月前,小姐那一身紅衣的事情上。
就在沈夢凝感慨之時,薄文星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裳,緩慢地走了過來。
沈夢凝驚訝了后,繼而又?jǐn)[著一副笑臉,道:“西北風(fēng)都把殿下吹來了?殿下,朝事忙完了?”
“你在這里坐著,不涼嗎?”薄文星見沈夢凝穿著白色的衣裳,略顯得有些許單薄,“孤來此,是想同你商榷……”
薄文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夢凝給打斷了,沈夢凝說道:“想來,臣妾來宮中已有些時日,然臣妾該回門去了。不知殿下,可允了?”
“你不生氣,孤冊封沈露雨一事?”薄文星的語氣里有些許的不安,手兒搓了下。
“臣妾為何生氣?”沈夢凝搖了搖頭,“殿下,有些事,你不必顧及?!?p> “那好?!北∥男堑卣f道。
水香一個勁兒地給沈夢凝使著眼色,然而沈夢凝卻像是在假裝眼瞎一樣,并未想要回復(fù)水香的動作。
她無非是想要沈夢凝留住薄文星之類的。
但沈夢凝知道,薄文星不過是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被旁人提醒了什么,這才想到自己還有一位皇后在著。于是,這才來到了沈夢凝的身旁來瞅著沈夢凝。
沈夢凝并沒有一絲絲的動容,心里倒也是沒有多大的波瀾。
講真,薄文星算是俊俏的,膚白貌美,也不為過,身高也高,何況也是有錢的主子,可是沈夢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下口,或者說如何下口。
她至今還沒有搞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薄文星見沈夢凝發(fā)呆出了神,未免也不知沈夢凝這是如何了:“可是有什么事,難住了?”
沈夢凝聽了薄文星的話后,這才回過了神來:“大姐臉上起了紅疹,她羞愧,不愿請御醫(yī)。想來,殿下去看望一下姐姐,不知殿下可得空?”
薄文星心腸也好,聽聞了沈夢凝的話之后,便允諾了下:“孤知曉了,等會兒便前去,你若是有什么難處,或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同孤開口了,便是了。”
沈夢凝聽了薄文星的話后,內(nèi)心確實觸動,若不是知曉眼前的這個人兒是歡喜著那個女帝的,她倒也會情不自禁地感動上一二,她語道:“謝主隆恩。那殿下,還是快快前去了好。若可以,望殿下還莫要提來此殿之事?!?p> 薄文星聽了后,并未做出什么舉措來,望著沈夢凝,語道:“好。”
爾后,便走了。
水香看著薄文星離去的身影,實在是心里百爪撓心,對著沈夢凝念叨著:“娘娘啊娘娘,你怎么能這樣呢?殿下好不容易來上一次,你不僅不留殿下,還叫殿下去大小姐那里!香香呢,都快覺得小姐你是不是……”
“是不是傻?”沈夢凝挑眉反問著。
“嗯……”水香應(yīng)下了后,又連忙搖頭,“小姐,香香不是那個意思,香香就是覺得小姐你不應(yīng)該這樣子……”
“他后宮里,已經(jīng)有個黏人的家伙了,多我一個太麻煩了。況且,他去了大姐那里,也是幫我解決了事情啊。這個時辰里,刁傲菡該是去看望大姐了,你說,刁傲菡在大姐的房里,同大姐一同等來了殿下,那是個什么樣的場景。”沈夢凝并沒有真的疑惑那是個什么樣子的場景,反倒是抓起了果盤里的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水香愣了半晌,這才想明白沈夢凝說的話的意思。
若那紅疹真是大小姐自己所為,殿下一片關(guān)懷,況且大小姐那般好面子,原先要讓小姐與刁傲菡的計謀便也就泡湯了。此時,刁傲菡看到殿下去了大姐那,定是又十分記懷大姐的。
如此一來,小姐也算是將了一軍。
這樣一來的話,小姐可真是壞極了。難怪小姐不著急,原來不過是在等這么一個可能等過來的機(jī)會。
“他定是治了一些大臣的罪,理應(yīng)是父親效勞了?!鄙驂裟压献託し诺搅艘贿?,“現(xiàn)下里,不過是給個機(jī)會,讓她回去看望父親罷了。其實,我也一直好奇為什么會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