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帝聽了鵲連的“寬慰”話后,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卻沒有什么要講的。
鵲連的腦瓜子很聰明,李帝和他呆久了,難免會覺得他是不是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一般,又或是他是不是把眼睛、耳朵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了,這才使得她覺得確實(shí)遇到了“知己”般。
“朕確實(shí)沒有不放心皇叔,只是想不通皇叔此時會去哪里,或者是在干什么?”李帝說這句話的時候,面容上確實(shí)寫滿了擔(dān)憂與疑惑,皺著的眉頭上似乎也有了淺淺的抬頭紋。
鵲連看著這樣子的李帝,本來是想要再說些寬慰的話來,可是轉(zhuǎn)而又微微一笑,說寬慰的話,沒有尋到葉陽鳴啟來得更為直接一些。
于是,鵲連便提議說:“圣上,可以派人去尋。精兵們都且得空,況且調(diào)動精兵這種事情,圣上難道還不可以嗎?”
因著鵲連的這么句話,李帝嘆了口氣:“此法子雖好,但是想要發(fā)出命令,還得皇叔的貼身玉佩才是?!?p> 李帝的話語剛落下,鵲連喃喃念叨著“玉佩”這么兩個字,念叨完了之后,覺得似乎想起了那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葉陽鳴啟的那番惹他討厭的行為。
此時,鵲連的面容上自然是寫滿了不越快的,然而鵲連又隨即將笑容擺上了臉面上來,看著李帝的眼睛說道:“這事,交給相里來做,就是了?!?p> 李帝聽到鵲連對自己的稱呼外,確實(shí)有點(diǎn)兒驚訝,可卻又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眼前的這個鵲連是熟悉得很了。這樣子的鵲連,不會把自己放在那么一個位置上看。
他不把自己放在這么一個位置上面看的話,他的思緒是超然著的,他不會患得患失,更不會野心滿滿,亦不會想要利用。
“好。那朕就限你三日,調(diào)動長安國的精兵們,去尋找葉陽王爺?shù)南侣??!崩畹壅f完這樣子的話后,心情是十分愉悅的,剛抬腳準(zhǔn)備走,卻又想起了那碗“粥”,“連連,你的粥煮得不錯。”
李帝的這么一聲夸獎,讓鵲連不免有些吃驚,然又安安穩(wěn)穩(wěn)地領(lǐng)了李帝的夸獎,說道:“若圣上喜歡,那相里也可為圣上日日煮?!?p> “不必。你心情好,為朕煮上一碗。心情若不好,那就不煮,朕也不會怪你。”李帝說著這樣子的話,看鵲連的神情里也是寫滿著溫柔。
她希望鵲連依舊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不為情所困的鵲連,是那可以自由自在存活在天地間的鵲連,而不是一個甘愿為妃為妾的鵲連。
那樣像她低頭、那樣一心想要她皇位的鵲連,絲毫沒有一絲她能看得上眼的才情來,毫無氣質(zhì)可言。
“是。圣上。”
李帝在鵲連的應(yīng)答下,離開了他所在的宮殿。
自是回到了書房里,開始批閱起奏折來。事情交給了鵲連之后,內(nèi)心確實(shí)變得安穩(wěn)了許多,一點(diǎn)兒也不焦慮,做事情也算是可以一心一意了。
——
女婢許久沒有見到耶律夜闌,心里也直納悶了起來。
可是這么一件大事,她卻隱瞞了許久。
一來,她以為耶律夜闌也不過是貪玩想要出去玩玩。二來,每每撞見逸仙和仙后,他們兩個人要么在喝酒,要么就一個彈奏、一個在起舞,她委實(shí)找不到看似非常好的時機(jī),去把自己的事情給吐露出來。
所以,她徘徊著,期盼著主子趕緊回來。
甚至,還偷偷地發(fā)誓說,如果主子回來了,那做奴婢的就少吐槽他幾次好了。
可這樣子的誓言即使發(fā)了,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女婢隨著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心里是越發(fā)的不安。
然就在不安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來自長安國的信,信中說葉陽王爺不見了蹤影,想問耶律夜闌知不知道葉陽王爺?shù)南侣洹?p> 這時,女婢傻了眼睛。沒想到主子失蹤了,葉陽王爺居然也失蹤了……
這樣子的巧合,使得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人蓄謀已久,弄出了這么個事來。
尋思到此,實(shí)在是惶恐得很。
于是,便尋思著去趟長安國。
主意下來了之后,便又想要見逸仙和仙后的面來,可……每每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膩歪,單身一人的女婢選擇了后退。
爾后,便駕上了最快的馬匹,去長安國。
——
沈夢凝的猜想是不錯的。
自薄文星去了大姐那里,她再去探望大姐的時候,大姐臉上的紅疹好了,而且大姐臉上洋溢著的神情自然是春風(fēng)滿面著的色彩。
沈夢凝見此,心情也算是好了很多,不會覺得那么的壓抑了。
“姐,你臉上的紅疹居然痊愈了。不知姐,是否隨妹妹一起回家?”沈夢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出來,其實(shí)她回家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走個流程,去去心中的悶。
而且許久沒有見到那對自己有恩的家伙了,她自然也是想要瞧上一瞧。
起初,大姐臉上長出了紅疹子,她是想著如果可以,到可以讓他過來,指不定也能有個一官半職了??墒?,還好自己的腦瓜子足夠的聰明,想著此事一定不會那般簡單。
現(xiàn)下里,借著這么一個機(jī)會,自然也是可以看望一下自己的那位“恩人”。
“要的,要的?!贝蠼阏f話的聲音是十分的響亮的,看沈夢凝的神情也絲毫沒有帶著半分惡意。
可能薄文星來過她宮里一次,還是當(dāng)著刁傲菡的面,這么一次讓她覺得“有光”了的事情,著實(shí)讓她覺得自己腰板兒都直了吧。
沈夢凝也無心太過于吐槽大姐的這番行為,畢竟大姐從小十分好面子,什么事情都要跟二姐爭個高低。
理論上,這性子確實(shí)也算是定下來了。
沈夢凝倒也是清楚得很,望著大姐說道:“那何日?”
這問得倒也是謙卑,大姐心喜,以為沈夢凝也是因著薄文星來過她的宮殿里,這才對她客客氣氣的,她說道:“明日就可,不知妹妹你明日,可有空?”
沈夢凝皺了眉頭,大姐的神情也跟著后面變得有點(diǎn)兒小詫異,結(jié)果沈夢凝有點(diǎn)兒委屈著似的,說道:“明日,御膳房會做新的吃食。如此一來,怕是要錯過了?!?p> 聽到沈夢凝說這樣子的話,大姐拿著帕子,捂嘴笑,道:“小妹,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怎么饞食。”
這般說著,心里可卻覺得沈夢凝可真窮苦樣,都已為殿后了,沒想到心里竟也只是想著吃的,難免讓她覺得實(shí)在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