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嬴湛蹙眉,沒聽明白,他聽見小女人糯糯地問:“你難道不是想把我賣在這?”
“......”嬴湛有些無語,“你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這是酒樓,是吃飯的地方?!?p> “你騙人!”傾顏否定他的話,“我都聽見那些女人的聲音了,你肯定是覺得我頗有幾分姿色,然后我又得罪過你,所以你想把我賣在這當(dāng)花魁?!?p> 聞言,嬴湛簡直被女人氣笑了。
他不是沒聽到那些聲音,但他知道飛鴻樓是干什么的,倒是不覺得如何。
沒想到江傾顏居然以為他要賣他。
嬴湛上下打量女人一眼,犀利地眼神似乎剜在她身上一般,而后冷冷嘲諷,“就你?還能當(dāng)花魁?”
傾顏:“......”
嬴湛還沒完,“再說了,朕討厭一個人,需要使這種三下濫手段?直接拖出去杖斃豈不更好?”
“......”傾顏莫名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一時竟無法反駁,“就算你要帶我吃飯,也可以去別的酒樓啊,這個地方聽著就不正經(jīng)?!?p> “你也正經(jīng)不到哪里去?!辟啃毙表诵∨艘谎郏_就上了三樓,消失在長廊里。
前陣子,也不知道誰但凡見了他,就想著法兒勾引爭寵。
現(xiàn)在倒好,搞得他跟拐-賣良家少女似得。
傾顏愣在原地,她聽見李忠對她解釋:“哎呀小娘子,你未免把主子爺想得太壞了!這飛鴻樓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樓,里面的菜品堪比御廚做出來的菜?!?p> “人家一樓是大廳,二樓是雅間,三樓是天字號房,既自由,又不會被唱戲地吵到,因為那門板特殊,隔音效果也特別好,一般王公貴族會在三樓談?wù)?。?p> 說到這,李忠“嘿嘿”一笑,“富貴人家談?wù)?,自然少不了女人作陪,這便是飛鴻樓的特色所在,也是您聽到聲音的來源?!?p> “不過,這里的美人也只唱唱小曲兒,彈彈琴,只賣藝的。當(dāng)然,也可以只吃飯,不點他們這的特色。”
“哦~”傾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看來是她誤會皇帝了。
她是沒想到,這年頭開酒樓的這么不容易。
沒點創(chuàng)新,不附帶點別的特色,都沒法當(dāng)京城第一酒樓,好吸引那些王公貴族的眼球。
光唱戲和美食都不行,不但要抓住他們的胃,還要用美人們抓住他們的心。
知道這是一家能吃飯的酒樓,皇帝也沒賣掉她的打算,傾顏可算是放心地上了三樓。
小二立馬把他們帶到了天字一號房。
只見房內(nèi)寬敞,古色古香,一應(yīng)家具和陳設(shè)都有。
就連雕花大床這樣的家具,也赫赫然擺在房內(nèi)!
嬴湛已經(jīng)坐在那張大圓桌前了。
片刻后,酒樓的人就陸陸續(xù)續(xù)上了一桌子的菜。
即便沒點特色,沒叫人彈琴唱曲兒。
但那些上菜的女子,容貌身姿皆是上等。
傾顏餓得不行,便沒多留意。
不過,她有特意關(guān)注了皇帝一下。
想來是他什么女人都見過,竟是也沒多看那些女子一眼。
李忠誠不欺她,飛鴻樓的菜品,果然跟宮里御廚做出來的菜有得一拼。
用膳期間,傾顏嘗到好吃的,就會點評幾句,還會介紹給皇帝。
“這個碳烤羊排不錯,炭火將它的鮮味全釋放出來,整個肉質(zhì)焦香撲鼻,外焦里嫩,且肉里的油膩完全被炭火烤得又香又酥,肥瘦相宜,筋道彈牙,肉嫩汁多,簡直讓人上癮!”
“皇上,您且嘗嘗這個碳烤羊排吧?!?p> “這個清蒸魚,肉質(zhì)細(xì)嫩緊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您也嘗嘗!”
“還有這冬菇豬肉餃,肉與冬菇相互浸潤,簡直是唇齒留香!”
小二和上菜的店員都出去了,房內(nèi)全是自己人,她便又叫回了“皇上”。
對此,嬴湛神色淡然。
他一面說她跟沒吃過好吃的似得,卻一面胃口大增。
最后,傾顏足足吃了一碗飯,外加一碗餃子,這才放下碗筷。
還屬于那種肚皮吃撐了,嘴巴還饞的那種。
至于嬴湛,也吃了兩碗飯。
李忠見皇帝陛下吃了兩碗飯,不由得在心中咂舌。
之前他伺候皇上用膳,皇上沒甚胃口。
現(xiàn)在江才人陪著皇上用膳,皇上居然吃了兩碗飯,還是在已經(jīng)用過晚膳的情況下!
嘖嘖嘖,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下飯了!
而且,江才人的吃相,屬于既優(yōu)雅又令人食欲大增的那種。
時不時還會像大廚似得點評幾句,關(guān)鍵還點評得非常專業(yè),令人垂涎三尺!
加上江才人秀色可餐,真真是皇上的下飯利器!
就在傾顏與皇帝吃飽喝足時,一直關(guān)著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似乎...來了個不請之客。
因為,門外雖候著一些侍衛(wèi)和奴才,但沒有主子的吩咐,她們不會隨便敲門的。
除非有要緊事,或者是別人敲門。
李忠聽到敲門聲,就去開門了。
隨著門“吱呀”一聲打開,傾顏轉(zhuǎn)頭一看,就見一名邪魅俊美的男子站在門口。
男子著一襲銀灰色錦袍,玉冠束發(fā),身形高挑頎長,腰系一條三指寬的祥云紋玉腰帶。
他有著一張女人都為之嫉妒的俊美臉頰。
黑曜石一般的桃花眼,嘴角邪魅勾起。
即便他俊美得過分,卻也不失男人的陽剛。
屬于那種剛硬與陰柔相結(jié)合,卻又一點兒都不違和的男人。
他往門口一站,雖通身的富貴,卻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邪魅感。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帶著灼灼笑意,眉宇間是一貫的慵懶隨性。
這寒冬臘月的,他手里竟然還執(zhí)著一把畫著青竹的折扇,就那么站定在門口風(fēng)流倜儻地?fù)u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