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九幽大婚之日,兩界山的山頂,比往日更寒冷些。
皓月的光輝灑在清透的山間雪地上,此時又不知是能將誰的心事惹了出來?
“有心事?”帶面具的黑衣男子雙臂抱著胸,對一旁坐在巖石上的軒轅若無問道。
軒轅若無并未答他,盡管已經喝了許多壇子自天幕山帶出來的美人酡了,但手上仍是死死的握著那僅剩的最后一壇子,眼睛盯著兩界山西面的山下,那一處最是鑼鼓喧天的地方,神情木訥,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衣男子等了許久,軒轅若無終是開了口,卻是對那男子答非所問道:“長卿,你這一生中可曾愛過別人?”
一旁名叫長卿的男子,將表情隱在了那一張墨色的面具之下,瞧不出半分來。
軒轅若無見那男子不回他,仍是不死心,“你未愛過人,怎么會懂得你愛的人不愛你是什么滋味?”
白長卿也在他一旁坐了下,眼睛也從山麓上那滿滿的一處曼珠沙華移到了軒轅若無的身上,語氣頗為急促,但未在他愛不愛人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她今日就正式的嫁于給南宮煜城了,從今往后她便是鬼界獨一無二的王后,與我們也是勢不兩立!”
許是因為與軒轅若無認識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見他脆弱成這個樣子,最終還是不忍心,又將話轉圜成了寬宥,“你又何苦這般對自己?”
軒轅若無無奈的笑罷,將手中的那半壇子酒舉起,猛的灌了一口,今日的美人酡不似以前喝的爽口,但他喝的卻更為上頭。
“她啊,今日都要大婚了。。?!?p> 山上的風,將酒壇子上拴紅泥的赤色綢帶吹的揚了起來。
軒轅若無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手掌間一用力便將那陶瓷土的壇子捏了個粉碎,尖銳的碎片將手劃出了許多道血口子,但他仍是未覺疼痛一般,“那南宮煜城,哪里配的上他!”
白長卿深深嘆了一口,在一旁只是陪著,便不在說話了。
這時,寂靜的林間忽然一前一后閃出了兩道光,光里似是隱隱還夾雜著破空之聲,頓時將軒轅若無和白長卿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軒轅若無眸子里精光一閃,一掃剛才喝酒時的頹廢與倦怠。
白長卿也是眉頭微皺,“可是鬼界來巡邏的哨兵?”
說話間,金色的光已是快速的從兩個人眼前一閃而過,未等兩人反應過來,便朝著兩界山東邊飛了去。
軒轅若無微微沉吟:“一縷元神?”
“還是金色的!”白長卿驚詫,轉而推測說道:“瞧著那個樣子,這兩道應該都是從玄幽宮的方向發(fā)過來的!”
青色的光芒飛的比金色慢了些,軒轅若無眼疾手快的一個躍身,已然將這一縷青色的光華握在了手里!
“這是?”白長卿仔細瞧著軒轅若無手里的鵪鶉蛋模樣的青色珠子?。?p> “妖丹!”軒轅若無畢竟是天幕山的掌門,懂得竟是比白長卿多了些,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側身回頭對白長卿道:“走!去玄幽宮!”
在這時的玄幽宮里,雖然看著高手如云,但現下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殿之上躺著的南宮煜城和忘川主九幽身上,再加之軒轅若無和白長卿二人修為極高,一眾人愣是沒將隱匿于黑暗里的兩人發(fā)現出來。
軒轅若無和白長卿是在青藤殞命后不久來到大殿上的,二人將事后發(fā)生一切都看在眼里,待看到九幽在南宮煜城的懷里身死之時,軒轅若無險些隱忍不住,要沖了出去。
白長卿將軒轅若無強按了下,壓著嗓子急急對軒轅若無道:“人死不能復生!何況你是人界的掌門,貿貿然沖了出去怕是不光救不會九幽,就連你這天幕山掌門的名聲也保不??!”
隱忍了良久,軒轅若無這才將攥的發(fā)白的拳頭,松了開,“是說了,自始至終,都是我自己默默的喜歡著人家,人家又何曾睜眼瞧過我一眼!”
低頭沉吟不語,再轉了話來已經是另個一個話題了,“今后,你將鬼界收集的情報都私下呈于我,不得在長老大會上再提分毫!”
白長卿半響兒未反應過來,“掌門是何打算?”
“天幕山。。。有內奸!”軒轅若無雖是不愿承認,但仍不得不將真心話講了出來!
白長卿難以置信,“不可能吧!”
軒轅若無斬釘截鐵,“仔細想想,天幕山的四時芳華可是他鬼界之人想拿就能拿的到的?”
白長卿這才恍然大悟!
再回頭,瞧現在天幕山的天一閣里。
阿福原本對初見的我?guī)Я藥追纸湫模魏位㈩^虎腦的他這時心里只惦記著他的主人,何況也想不出其他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得將軒轅若無遺給我了,關上門出了去。
我見榻上躺著的軒轅若無呼吸漸漸勻稱下來,自己原本一顆稍微有些懸著的心,也漸漸跟著平穩(wěn)了起來。
心里著實怕他一會兒冷不丁的又嘔了血出來把自己嗆到了,便用手他的領子上的扣子解開了幾顆,又給他順了順胸口,然后從袖子里取了白色的絹帕出來,將他口鼻上沾著的血污清理了掉,最后才將他把被子蓋了上!
本是想坐在他身子的一側再將他體內的陰氣化去的,但這個體位著實不方便的很,又怕若是時間太長,將過程打斷了,只得脫了鞋子跨坐在他腰間,找了個較為舒服的位置,運起功來,
說是功,其實也不是什么旁的法子,只是瞧著旁人作法的時候都要捻個訣,我自己也裝模作樣的掐了個蘭花指,將心神聚到了指尖上,最后用指尖輕觸他的額頭,如在機杼上穿針引線一樣,將他體內的陰氣一絲一縷的往外抽。
這次他體內的陰氣,與那李家宅小寒的,以及錦鯉試測試時候的陰氣都不一樣。雖然極細,但是卻極為純凈,不知怎的,隱隱約約間還給我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過了許久,我身上已經被汗?jié)窳藗€透,身子也仿若被千斤巨石般壓的喘不過氣來。但打眼一瞧,縈繞在軒轅若無身上的陰氣還剩三分之一多,不得不又是硬著頭皮撐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身下傳來了軒轅若無的聲音:“你,這是在對我做什么。。?!?,
這聲音,我心中一陣喜悅,我瞧他臉上紅的厲害,禁不住想要逗他!
“做什么,這還用問,自然與你干那檔子事了!”
“你!乘人之危。。。”
我見他已經蘇醒,也懶得與這木頭再打趣,這才從天一閣里出了來!
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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