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接他來的很早,他剛從桃園里把龜靈芝摘回來就到了。
“這就是龜靈芝?”
柳青從李大柱手里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
從表面上看,這龜靈芝和普通的靈芝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根部略有不同,是龜殼狀,呈血紅色。
“你不是說龜靈芝是長在龜殼里么,這似乎和你那天說的不太一樣啊?!?p> 柳青的這個疑問,李大柱也問過種地大師系統(tǒng),它也沒有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只是說可能李大柱昨天施化肥的時候不小心落在上面,引起了變異。
李大柱解釋道:“放心吧,這是因為我家的這株龜靈芝年份太久了,它的靈芝肉已經(jīng)把龜殼給包裹進去了,從外面的紋路,你應該可以看出來?!?p> 經(jīng)李大柱這么一說,柳青又看向根部,果然如他所說,還可以清晰的看到龜殼上面的紋路。
拿著龜靈芝,柳青十分激動,太好了,母親的病終于有救了,迫不及待的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兩人還沒上車,碰到李二楞迎面走來,柳青很有禮貌的走過去,感激的說道:“叔叔,真的太感謝你了,把這么珍貴的傳家寶拿出來給我母親治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李二楞聽的是一頭霧水,滿臉疑惑的問道:“閨女,你在說什么啊,什么傳家寶,什么治病的,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俊?p>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邊的李大柱,問道:“你明白她說的什么嘛,給我解釋解釋?!?p> 李大柱也沒想到兩人會碰到,有些慌亂,當時說是家里的傳家寶,只是為了穩(wěn)妥起見,不想暴露自己有種地大師系統(tǒng),完全沒有想過會兩人會遇見的情況。
見二人疑惑的盯著自己,李大柱一陣頭大,對著李二楞說道:“爹,她大早上的還沒睡醒呢,說夢話呢,您別放在心上,回家去吧,我和她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啊?!?p> “誰說夢話了,我……”
柳青還想辯解,卻被李大柱直接拉上了車,關了車門,這才松了一口氣。
李二楞駐足停了一會兒,嘟囔道:“這年輕人?!?p> 搖了搖頭,離開了。
上車后,柳青用審視的眼神盯著李大柱,看的他心里直發(fā)毛。
直覺告訴自己,李大柱肯定有什么瞞著自己,想到這里,她心中覺得有些意難平。
這個家伙,實在太沒有良心了,他喝的爛醉的時候,自己不顧及一個女兒家該有的矜持去照顧他,去給他脫衣服,洗澡,還要去感受他的魔術。
可他呢,是怎么對自己的,就知道欺負她,對她撒謊隱瞞,甚至是欺騙。
柳青的心中有些失望,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戳了一下。
“剛才是怎么回事兒?”
李大柱看向她,臉色嚴肅,神色不滿,頭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居然有這么兇的一面,心中有些發(fā)虛。
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自己的心虛,反而還要理直氣壯,要用氣勢來壓倒氣勢。
李大柱瞪了柳青一眼,冷哼一聲道:“怎么回事兒,我還要問你怎么回事兒呢,你是要害死我爹么?”
“啊,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聽到李大柱說話的語氣后,柳青身上的氣勢頓時弱了一大半。
難道這里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什么意思?柳青,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這龜靈芝對我爹多么重要吧。你可知道,我為了求我爹把它拿出來給你母親治病,廢了多少唇舌么?
把這龜靈芝拿走,那就相當于動了我爹的命根啊,還是他的親兒子在拿刀剜他的心啊!”
李大柱的情感渲染的非常到位,抑揚頓挫,捶胸頓首,柳青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愧疚。
“就在昨天晚上,他終于答應拿出來了,可是,把龜靈芝給了我之后,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就不對了,魂不守舍的,完全可以說是六神無主,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把龜靈芝拿走,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你難道就看不出來,他現(xiàn)在一直在進行自我欺騙么?
我的龜靈芝還在,沒有拿出來救你的母親,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他的這一句句,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在催眠自己么?
把龜靈芝給了你,用這種方法自我治療,您難道不覺得已經(jīng)很可憐么?
可你為什么還要再刺激他,讓他承受現(xiàn)實這么沉痛的打擊,我爹的年紀大了,你非要讓他這樣一蹶不振么?
難道,就你母親的命是命,我爹的命就不是了么?”
說到動情處,李大柱的眼淚也很自然的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那是一個兒子心疼自己老父親的悔恨淚水。
看到李大柱這個樣子,柳青心里也內(nèi)疚的要死,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當面感謝一下他,我不知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
李大柱把頭望向窗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別說了,我想靜靜,開車吧?!?p> 柳青張了張嘴,看到李大柱這個樣子,終究是沒有再開口說話,咬了咬嘴唇,一腳油門開到了家。
一路上,兩人也再也沒有說過話,而李大柱也再也沒有看過柳青一眼。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不過做戲嘛,就是要做足,不能夠露出任何一絲一毫的馬腳,尤其是面對柳青這種精明的女人。
所以,為了不暴露自己,也只好委屈一下她了。
家門口,柳建民和程曦曦已經(jīng)早早的在那里翹首以待,見他們遲遲沒有來,柳建民心急的來回踱步。
白亮也在一旁,見李大柱遲遲沒到,心中冷笑,哼,果然是一個裝逼之人,就知道沒有龜靈芝這種勞什子東西。
在他心中,自然不希望李大柱把許茹治好,若是治好了,他不就失業(yè)了么。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見柳青開車回來了,心中一陣惱火。
二人下車后,三人便馬上圍了過去,沒有說話,眼睛全部聚集在李大柱身上。
李大柱自然知道他們關心什么,面無表情的只說了兩個字:“放心?!?p> 柳建民聽到這話,頓時安心了許多,趕忙帶著李大柱去許茹的房間。
程曦曦和柳青稍微靠后一點,程曦曦湊到柳青旁邊,小聲問道:“青青,怎么感覺你們兩個今天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兒啊,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兒么?”
“啊,沒事兒?!绷嚯S口回道。
從兩人一下車,程曦曦看到他們的臉色,就覺得怪怪的,一個鐵青著臉,另一個眼眶有些紅潤。
如果說沒有事兒才怪,不過既然柳青不愿意說,程曦曦也就沒有去追問。
心想,青青這次還真是遇到了克星,總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白亮走在最后,臉色難看,直到現(xiàn)在,他仍舊不愿意相信李大柱真的可以治好許茹。
“你就可勁兒裝吧,我看你到時候怎么收場?!?p> 來到許茹的房間,李大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龜靈芝拿出來了。
眾人看著這株靈芝,果然如李大柱所說的那樣,是在龜殼中生根發(fā)芽長出來的,頓時對李大柱之前說的更加信服。
“大柱,東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看看還需要什么藥材,我這就讓人去買?!?p> 李大柱搖了搖頭,說道:“柳叔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到這些東西了?!?p> 柳建民聽了,心里咯噔一聲:“怎么,是有什么問題么?”
還沒等李大柱說話,白亮就忍不住了,站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的李神醫(yī),上次不是還說什么火候,輔料是重中之重么,怎么現(xiàn)在就用不到了,你不會是想說病人的病情這兩天又惡化了,所以治不好了吧,這個借口是不是太拙劣了一點。
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把握治好病人的病,上次所說的只不過是信口胡謅,騙人的話,現(xiàn)在見實在隱瞞不住了,就想要坦白?”
李大柱沒有說話,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跳梁小丑一般的白亮。
“你這么兇狠的盯著我干嘛,不會是因為我把實情說了出來,想要殺人滅口吧,我告訴你,你最好今天把病人治好,否則柳先生肯定會把你送去蹲監(jiān)獄的?!?p> 李大柱依舊沒有理會白亮,走到許茹的床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把龜靈芝遞過去,說道:“許阿姨,你直接口服就行了?!?p> 口服?
眾人都一愣。
稍微有一點中醫(yī)常識的人都知道,像這種大補之物,口服是絕對禁忌的。
而且尤其是許茹這種身子格外虛弱的人,更加是虛不受補,如果直接吃下去的話,身子恐怕很難能承受的住。
“小子,你有沒有常識,你見過有誰是直接口服靈芝的?”白亮轉(zhuǎn)頭看向柳建民,說道:“柳先生,您可不能任由這小子胡來啊,我的治理方案剛剛出了點療效,我有信心,絕對可以治好令夫人的病的?!?p> 李大柱轉(zhuǎn)頭看向他們,面無表情,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解釋,只是靜靜看著。
柳建民心中也有些拿不準,這種常識他也是知道的,可看李大柱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問道:“大柱,你確定?”
李大柱沒有回答,床上的許茹卻開口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我信他?!?p> 只見,許茹已經(jīng)把龜靈芝塞進嘴里,全部吃了下去。
眾人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