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好像有些露骨,幾乎都要將十三少身手非凡,做過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當(dāng)著警察的面抖落出來,不禁有些心虛,聲音也小了大半。
“你與少爺也接觸過許多事日了,難道還不能對他有那么一絲一毫的了解?你難道覺得他是個背后動刀子的人嗎?他寧愿在小木屋被囚禁兩年也不去答應(yīng)金五爺?shù)恼埱?,這樣的人難道會用些鬼蜮伎倆謀害他人性命嗎?
再說了他有什么理由殺你未婚夫,因為喜歡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你認識他多久了,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韓敬辰憑什么為了你濫殺無辜?”
一連串的反問問得沈言熙不知如何作答,一時間內(nèi)心凌亂不堪,本已堅如磐石的心突然間變得柔軟甚至支離破碎。
她以為她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韓敬辰明明沒有反駁她,他明明承認了的,難道她看到的,聽到的其實都是假的?
沈言熙所在的拘留室的鐵鎖被警察打開,一個看上去剛畢業(yè)沒多久的小警察笑嘻嘻地朝沈言熙說道:“沈小姐,今兒這案子是我們冤枉你了,頭兒說讓我們馬上放你出去,一會我?guī)闳ズ瀭€字,你就可以回家了!”
“韓敬辰,我想見韓敬辰。”
沈言熙一個箭步?jīng)_到小警察面前,抓著小警察的衣領(lǐng),那種不受控制的急迫情緒看起來就像要給小警察吃進肚子里似的。
“他……我們署長還在審問他呢,不過韓先生說了讓您回家等他便好,讓你不用擔(dān)心?!?p> 從走出拘留室到跟著小警察去簽字,走流程,沈言熙都是失魂落魄的,面容蒼白憔悴,看著惹人心疼。
凌子默此刻就很是心疼,他老早就在警察署等候著沈言熙,沒想到辦個釋放的手續(xù)竟是如此繁瑣,整整又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他才見到了沈言熙。
只不過他沒想到沈言熙竟會因為第一次進警局而變成這副模樣,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安慰她的話。
“子默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最終竟還是沈言熙先開了口,雖是面帶微笑,可這聲音卻沙啞、疲憊,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言熙是被人冤枉的,我既然有能力自然要保你出去?!?p> 沈言熙前一瞬還是心存疑惑的,可是看到凌子默身后的兩個端端正正不敢造次的小跟班,她便什么都懂了。
她離開凌子默后,凌子默應(yīng)該是重新回到了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洪家,靠著自己在江湖上闖出的名堂接手了洪家的生意,成了洪家的坐館。
“我送你回家,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住在穆勒府吧!”
“再次在布達勒斯看到我你怎么一點兒也不驚訝?”
凌子默笑了笑,回頭看了看他的手下,又很自然地摟住沈言熙的肩膀,護著她朝著門口等候的保時捷走去。
“我如今也不是從前的身份了,每日里布達勒斯各大社團里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也多少都有些耳聞的,所以老早就知道你非但沒回京海,反倒來到了韓敬辰身邊?!?p> 很多時候越是放心,越是大意,就越有可能出現(xiàn)意外。
天盛被人查封對于李老板來說就是個天大的意外,按理說李老板每年都會將天盛的利潤分出一部分打點布達勒斯上上下下的警官,就算天盛做著違法亂紀的買賣,警察也不會對天盛采取什么實質(zhì)性的行動。
不過如今這局面實在是太差,韓敬武的出身惹出了民怨,他能不能順利卸任如今都是個問題。
布達勒斯各界上的各個派系如今都是你爭我奪,爭著搶著想要拿到韓敬武手上的肥肉,自然都要拼盡全力將自己偽裝成公正廉明的人民公仆,就算從前得了李老板再多好處,如今也是不會幫扶李老板半分的。
李老板如今棲身在一家掛著別人的名實際卻是屬于他自己的別墅,跟在他身邊的還有杜莎莎。他們二人如今正在別墅地下室的破倉庫里,只是倉庫之中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幾乎都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一點人樣兒了。
他被人死死綁在一個木凳上,衣衫破爛,滿身鞭痕,臉上也全都是青紫色的傷痕,有幾處還能明顯根據(jù)傷痕的形狀判斷出打在他臉上的是拳頭還是巴掌。
他大概已經(jīng)被這樣捆著好幾日了,身上已經(jīng)散發(fā)出人體排泄物的騷臭味道。大概心里還有著那么一絲尊嚴,他聽著有生人來了竟還最大程度地低著頭,生怕來人看到了他的臉。
杜莎莎一步一步走到男子面前,越往前就越興奮,就越解恨,好像就算眼前這男子尊嚴盡失,遭受扒皮抽筋之苦,她也絕不會又一分一毫的同情。
因為她眼前這個無比落魄的囚徒正是失蹤多日的嚴覺。
“嚴老大,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在嚴覺耳畔響起,嚴覺不可置信地抬了頭,與杜莎莎對視,隨后又連忙低下頭,不敢以這樣落魄的姿態(tài)面對杜莎莎。
隨后,他出于本能地掙扎幾下,依舊是無濟于事,他還是被麻繩牢牢綁在鐵凳子上。
“莎莎小姐,你怎么都不會想到我的人是怎么抓住他的,這小子估計逃跑的時候沒帶錢,竟饑不擇路跑到我的地盤偷東西吃,還好我這手下都是有見識的,拼了命將這小子綁了帶到我的面前?!?p> “真想不到,風(fēng)鳴島上威風(fēng)凜凜的嚴老大也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怎么性命被別人攥手上,任憑別人呵責(zé)打罵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嚴覺再次抬起頭,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睛里終于有了幾分男子漢應(yīng)該有的霸氣。
“杜莎莎,你這個賤人,早知今日,我當(dāng)初就不該好心放了你!”
杜莎莎微笑著,很是輕蔑地拍打著嚴覺的臉頰,又將蹭到她手指上的鮮血涂抹到嚴覺的衣服上,笑容也隨之更加燦爛。
“當(dāng)日究竟是你好心還是迫于韓三爺?shù)膲毫δ阄倚闹敲??!?p> 這杜莎莎是韓敬武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她還沒成年呢便靠著美色和與生俱來的獨特風(fēng)情為韓敬武做成了許多事,這許多年下來也間接為韓敬武登上總統(tǒng)之位幫上了許多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