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開門,探出頭看了看,還好還好,別墅里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于是,拎了行李,轉身準備下樓。
一個樓梯還沒邁出去,忽然從身后傳來一個聲音:“你這是要去哪兒?”
裴麥嚇得腿一軟,險些栽下去。她穩(wěn)住身子這才敢回頭去看,只見言麟穿著白色家居服,站在他房間的門口,一手插兜,正倚著門看她。
“???你、你在家?。俊?p> “你以為我不在?是要逃走嗎?”
言麟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聽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難道他對她的惡行,沒有一絲的怪罪嗎?
裴麥咬咬牙,道:“逃走?呵呵,我為什么要逃走啊,是、是學校有事,對,我得回去幾天。”
言麟聽著她的話,走了過來,“幾天?”
“幾天?說不準!”
言麟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跟前,并問道:“你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嗎,為什么不敢看我?”
裴麥郁悶著,他這是要逼死她嗎,逼的她自裁謝罪?她鼓足了所有勇氣,這才勇敢的抬頭,對上他的眸子,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所有情緒都在起伏,所有想掩藏的愧疚怎么也掩藏不住了。
他卻看著她,勾了勾嘴角,似在笑。
樓梯之前,他們對立而站,裴麥意識到她對他犯下了多么不可饒恕的錯誤。從小到大,她都以姐姐的立場教育他,呵護他,因為那是父親和言爺爺交給她的任務,作為姐姐,就是要疼愛弟弟。
可是,她做了什么,趁著醉酒勾引了自己的弟弟啊!
人性之惡,竟然惡劣至此么,若不是經(jīng)此一遭,她竟不知自己骨子里是這么的齷齪與不堪。
她低著頭,緊緊抓著行李箱的拉桿,聲音帶著懊惱:“我、我沒臉見你了?!?p> “麥丫頭……”他叫著她,伸手,想要撫上她的發(fā),卻被她躲開了,手停在半空,他勾了勾嘴角,“是因為親了我嗎?”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最好轉身能從樓梯上摔下去,來個當場身亡,這樣也不用面對他這么尷尬了。
裴麥咬了咬牙,猛地抬眼看著他,大聲的懺悔:“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是錯就是錯了,這是沒有辦法原諒的,別說是你,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我怎么那么該死啊,真是該死!”
她忽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言麟驚詫,大聲的想要攔她,“你這是干嘛?”
“我又沒有怪你!”他說。
“可是我怪我自己呀,你不會打我,但我都想打死自己!”說著,她又對自己舉起巴掌,言麟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裴麥抬起眼皮看他。
言麟的聲音壓的低低的,沉沉的:“我才是受害者,所以,你該不該死,是我說了算。”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傾,猛然被他拉至身前,一手扣住她的后腦,然后鋪天蓋地的吻了下來。此一刻,她的呼吸都要停滯了,覺得肉體和靈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吻又柔又深,像是渴望許久,終于獲得了至寶,那般的珍視,那般的放縱。她有點喘不過氣,猛然間清醒,一把推開他:“你、你……”
言麟望著她:“我?這一次是我主動親你,那我是不是也該死呢?”
她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
他繼續(xù)上前:“如果這樣你還不懂我意思的話,那你真是太笨了!”
他就那么扣住她的后腦等待著,注視著,等著她的回應。裴麥早已方寸大亂,她實在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這種巨變。
他的聲音,似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輕輕的、柔柔的,問著,“告訴我,你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