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王于達大致沒想到我會舊事重提,畢竟這兩天我一點都沒有要找他要曲醫(yī)生電話好嗎說清楚的跡象。
而且就在吃飯前他還悄悄對我說:“哥,我和陳瑾還沒商量好回哪邊,你別提放假的問題好嗎?不然她要跟我鬧?!?p> 我答應(yīng)了。
他們?nèi)齻€雖然是一伙的,但我知道有我在場他們就必須將矛盾演下去,特別是王于達和陳瑾。
我承認這會自己有點缺德,我故意將王于達半夜三更打電話這件事宣揚出來,還渲染了一番,其意圖我認為明顯。
――按照他們各自扮演的角色,陳瑾該當(dāng)場發(fā)火。
三十秒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陳瑾除開瞪了王于達一眼什么都沒有說。
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女人,也低估了陳瑾的演技,她這么一個客氣禮貌的人怎么會在公共場合發(fā)飆,她只會暗自生悶氣。
王于達咳完后回答我說:“當(dāng)然是免費,陳瑾弟弟在那醫(yī)生那看過好幾次了?!?p> 陳瑾看了我一眼,然后帶著尷尬地笑容說:“我表弟體弱,就驚風(fēng),不是大事?!?p> “我也挺愛驚風(fēng)的,我今天遇到了一個的人,他懷疑他爸爸病逝是因為感染了SARS,一聽病名……我簡直把我驚了一身的汗,現(xiàn)在回想背脊還在發(fā)涼。”
王曉燕突然說:“病癥是很像,但聽說不會人傳人,那些冠狀病毒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哪里感染的,不過冬季容易感染呼吸道疾病,你們出門到人多的地方戴一個口罩,防霧霾也是可以用的。”
我豁達的心與王曉燕說的一樣,我也認為不會人傳人,就算驚悚我的那個小伙子父母先后生病了,但他們同吃同住,難免會攝入同樣的病毒。
看來大家都挺關(guān)心時事的――我想了半天方法想讓他們歡愉的氣氛降下來與我站在一條水平線上,但……
沒能做到?。?p> 反而王曉燕的一句話就讓他們暫時安靜了下來。
不過我知道關(guān)心時事的是陳瑾,王于達只是……八卦小心思沸騰了。
他眼睛像發(fā)了紅光的妖怪般盯著王曉燕,“我們都是幾個內(nèi)伙子,你別藏著掖著,給我們講講有什么內(nèi)幕沒?”
王于達又成功了,他成功地將我們這一伙人帶進了另外一個談話話題。
就連我都聽得十分認真,直到我擺的這道鴻門宴結(jié)束才反應(yīng)過來……
哎,又偏主題了??!
但是……
我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嗎?
不是。
就連我暗戀的對象有男朋友了,我都還沒放棄。
我還有計劃B――無間道。
王于達今天沒有開我的大奔,而是開了陳瑾的小汽車。我要回家養(yǎng)病,王曉燕還要去醫(yī)院值晚班,于是大家決定分道揚鑣,他們認為病人最大,先送我回去。
送就送,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還要串供。
到了小區(qū)門口,我對王于達說不用進去了,我要散步消消食。
我根本就沒吃多少,所謂的消食是我要趕緊下車,然后聽聽他們的小秘密。
他們喜歡做演員,我也給他們演一把媳婦抓小三戲碼的“無間道”。
王于達用兩部手機這件事給我了啟發(fā)。
川味串串香隔壁的隔壁有一個移動營業(yè)廳,在我發(fā)現(xiàn)大家伙偏題之后,結(jié)賬之前,我趕緊找了一個借口上廁所,然后溜了過去,在里面選了一部手機,還辦了一張卡。
電話買到手很容易,但辦卡需要一會時間,不過從串串香到我家半個小時也足夠了,而且以防電話不通,我還特地要求賣家可以通話了就給我來一個消息。
我用新電話撥了自己的老電話,接通后按了免提鍵再塞到王于達車座低下。
我尋了一處幽靜的地方,豎起耳朵聽他們?nèi)说恼勗拑?nèi)容。
首先王于達對王曉燕表示了感謝。
他說:“有熟人在醫(yī)院看病真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手續(xù)。”
王曉燕客氣地說沒什么,如果她是醫(yī)生還可以上門服務(wù)呢!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上門就診也不錯,只不過我從電話里聽著感覺怪怪的。
“對了,”她繼續(xù)說:“你來醫(yī)院時打電話過來說了什么嗎?富貴哥接的電話,你放心,我手機卡了,他沒有聽到什么東西。”
陳瑾補充:“看王總也沒有怎么不高興,那應(yīng)該就是沒什么問題,除開眼底的黑眼圈,精神狀況比前幾天好了些。我能問一問,你們究竟瞞著王總什么事情?”
搞了半天,陳瑾竟然還不知道王于達隱瞞了什么事,知書達理到這個份上了么!她究竟是喜歡王于達,還是不喜歡?!
窩里橫??!
窩里橫才是女生喜歡對方的特有表現(xiàn)啊,妹妹!
王于達此時的流氓氣質(zhì)來了,一點都不顧及車上還有暗戀他王曉燕。
他戳著人家的心窩給陳瑾說漂亮話:“你答應(yīng)嫁給我,我立馬將我所有的小秘密都告訴你,以后連私房錢都不存了?!?p> 聽王于達這么說我一口老血差點又噴出來了。是誰張牙舞爪地說男人需要“面子”,需要“尊嚴(yán)”,還暴擊我說我沒談過女朋友。
王曉燕的內(nèi)心也十分強大,可能做護士醫(yī)生的人內(nèi)心都很強大,畢竟他們總見“死別”。
她附和著說:“陳瑾姐,別答應(yīng)他,哪有這么求婚的,至少要一克拉鉆戒,999朵玫瑰花,還要跪著求婚才行?!?p> 王于達笑著說:“好,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p> 他們又偏題了,好在陳瑾出聲讓他們回到了正軌。
王于達說:“富貴哥腦子不太好,一睡覺就會做噩夢,以前還會在夢中哇哇叫,但后來吃了藥就好多了,夢很少做了,人也精神了?!?p> 做噩夢哇哇叫多正常的事,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除非王于達沒說實話。
還有我腦子不好,我腦子不好能做企業(yè)家嗎,能……
陳瑾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問:“這就是你說要在王總身邊工作的原因,因為他記性不好,你要時刻提醒他?!?p> 我敢保證王于達三歲尿褲子的事情我都記得,我還記得我和他去掏鳥窩把腿摔骨折了,我現(xiàn)在腿上還有傷疤呢!如果靈魂可以穿梭,我現(xiàn)在就想跳出去給他們看看我的英勇成績。
“是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再吃吃藥指不定就能斷藥了?!?p> 我覺得王于達又在開始說胡話了。
陳瑾問王曉燕:“你今天還要去值班?護士不是輪班制的嗎,你才下班?”
“最近人手不太夠,有些病人馬虎不得,人多一點大家都能輕松些?!蓖鯐匝嗤蝗粚ν跤谶_說,“于達哥,前幾天我給你買的安神藥忘記到辦公室了,如果你們沒其它事可以等我會,如果有事,我明天給你送過去?!?p> 王于達要吃安神藥?他除非不睡,否則睡著了雷都打不動。
而且我覺得我的這件事情……他不至于憂心的已經(jīng)睡不著覺了?!
那么藥給誰?
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