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狠角色問,“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么!”
王于達這沒吱聲,目光如炬地看著我,他這個樣子有些像我們在公司的時候——等待我宣布重要事項。
他這個習(xí)慣好,我很滿意。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論他是說季節(jié)有事,還是沒事,狠角色都會失望,畢竟她已經(jīng)三天沒見過人了。
這么一想他們好像這幾天也很少電話聯(lián)系。
“那個,”我突然轉(zhuǎn)頭對王于達說,“你要不先回去睡會,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下午指不定還要忙?!?p> ……我覺得可以適當(dāng)?shù)匕参恳幌潞萁巧?p> 王于達彎腰,伸手按了按樹干,“挺穩(wěn)固的。”
隨后他學(xué)著狠角色坐到樹干上,從兜里拿手機刷著視頻,一副悠閑的模樣說:“我不困,昨晚睡過了,我跟你一起守在這里。萬一有人找麻煩。”
我還能說什么呢!他這是擔(dān)心王禍禍再來找我麻煩。
行吧!那我就不安慰她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情愿替季節(jié)說好話。
“何助理,你給季支書打個電話,讓他再給你派一個人來,最好是男的……”
我話還沒說完,狠角色就打斷我,“你還是不想做了,覺得麻煩、事多、還得罪人,對吧!”
“做這個的確很累,我也覺得富貴哥不適合做這個,要不何助理你再堅持兩天,等我回來了,我和你一起抗疫。”
我咧個去。
他們兩個是唱雙簧的么!
還有王于達就不能安安靜靜地當(dāng)一尊雕塑嗎。
我怎么不能抗疫了,我年紀(jì)雖然大了,但還是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正義的連人墻角都不挖的。
“就因為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狠角色疑惑著說,“我不信,你除了累肯定還有其他想法,你是不是討厭我,不想跟我一起做自愿者?!”
“我沒有,我怎么會那么想,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陪著你做。”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jié)了,狠角色眼睛睜得溜圓,像探照燈一般把我照著,此時我感覺自己的心思就像影子被光照的無處隱藏。
呸……我剛才說了什么。
我不禁舉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這真是太他娘的尷尬了!
我的思想這么沒主見么!
一但被人打斷話就要順著他們的思路跑,真是愧為大老板這個稱呼了。
關(guān)鍵是王于達也瞪著眼睛看我,他灼灼的目光讓我不知道怎么將這句話圓回去。
“你什么意思?”狠角色率先找回場子,張口就問我。
我在村口的路上來回踱步,而狠角色炯異的目光一直隨著我的身影移動,看情況非要我此刻說個一二三才行,不然有我好看的。
縱橫商場,讓我有談判和十足的辯解能力,今天我要感謝我選對了行業(yè),不然就栽了。
我佯裝鎮(zhèn)定解釋道:“那個……畢竟這是季支書安排我的任務(wù),要是不把你照顧好,他以后為難我怎么辦!”
王于達似乎明白了,他順著我的話說,“的確是這樣,畢竟季支書管著我們村,而且我哥的戶口還在這里?!?p> “就因為這樣?”
我有點懵了,難道這個答案她不滿意,我試著問:“那還能哪樣?”
“權(quán)總,我真沒想到你的思想覺悟這么低,王于達都知道做一個抗擊者,而你只是因為累,只是為了溜須拍馬/屁。”
我嘞個去!
她竟然說季節(jié)是一匹馬。
“你說話能不能負(fù)點責(zé)任,”我不服氣道,“我什么時候說累了,是你們說的,我?guī)滋觳凰X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個‘卡卡角角’”。
大概是因為我語速太快,狠角色根本沒有聽懂我說什么。
我也難得管她有沒有聽懂,只道:“我和王于達要出門一趟,我是怕你一個人守不過來,盡然你不愿意那就隨便。”
我這句話又驚住了兩個人,他們一唱一和地阻止我一同前去。
狠角色道:“人家可以去找媳婦,你去做什么?”
我呵呵一笑,“我去看著他找媳婦?!?p> “阿姨肯定不同意你去。”
“這你就錯了,我們家我最大,而且我相信我媽會同意我去的?!?p> 王于達也跟著說:“富貴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放心,我一定能完成任務(wù)?!?p> 剛才還說我嫌累,沒有做抗擊者的覺悟,現(xiàn)在兩個人都在拽我后腿,不讓走了。
我不想辯解了,直道:
“行,你們都想守在這里那就守,我回去了。”
我是任人揉捏、指點的么,我回去養(yǎng)精蓄銳,才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
說真的跟王禍禍干架真的太累了,累得我頭有些疼。
不過狠角色不讓我去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本來以為我下午就能和王于達一起出車走,但沒想到我們被耽誤了。
耽誤我們的不是給自家的長輩,而是裝貨情況。
中午午飯時,季節(jié)就打電話找我,說現(xiàn)在開始去地里砍菜再到裝貨至少得一天,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走。
而且他說這是估量最好的情況。
菜不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而是集了好幾個村,因為病疫,還不能發(fā)動大家一起去摘菜,只能由村長找?guī)讉€人弄,這樣效率就慢了,菜被摘了后再由自愿者拉到鄉(xiāng)政/府,清理一下等待裝車。
我覺得時間明天走太晚了,于是下午就出村,去鄉(xiāng)/政/府找季節(jié),自然帶著我的跟班——王于達。
中午過后,王曉燕也來了村口,和狠角色一起幫著守著村。
縣政/府很多人都認(rèn)識我,只是想要進去還是不行。
門衛(wèi)說季節(jié)不在,讓我打電話在外面去等,還說非常時期,讓我諒解一下。
“沒事,”我道,“我明白,這樣是對的?!?p> 我等在鄉(xiāng)政/府門口,從兜里掏出煙拿出一根給王于達,在他要接時我又抽回了手,在他不明白地看著我,眼神似乎有點鄙夷我吝嗇。
我懶得和他計較,只道:“你抽你自己的,非常時期?!?p> 他豁然一笑,從兜里拿出煙,但煙頭摸到一半后又放了回去。他說:“算了,我不想到時候見到陳瑾是胡子拉碴和一身煙味。”
“回歸正途青年了,但光想用這點打動陳瑾不容易,甚至沒用,”我說,“哥給你指點一下迷津?!?p> “什么迷津?”王于達反笑,“富貴哥,你確定你要指導(dǎo)我,你可是連女朋友都沒有過的?!?p> 這句話真是太戳心窩子了。他這么戳我心還不止一次。
我怎么也要把他戳回來,這樣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