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樂 白首不離
聽楓搖頭,“臣弟不愿?!?p> 皇帝想了想,是時候進行這番深刻的對話了,屏退了下人,“今日你主動承認錯誤,證明你長大了。及時趕回宮里,也省得朕派人去找你?!?p> “待前往大營的使者傳回消息,朕…便要御駕親征了,收回邊境十三城。此次出兵,短則八九月,長則二三年。此仗難打,即便戰(zhàn)死沙場…”
“皇兄!”聽楓出言阻止,“我大周國人才濟濟,不用您親自上陣殺敵啊!”
“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朕要做有戰(zhàn)功的千古一帝。若是回不來了,你就繼承皇位。”
聽楓大驚跪下,“臣弟不敢!臣弟從無僭越之心!”
“你我一母同胞,朕怎么會不相信你?正是因為信任,才做此打算。茍郡主一事,若朕平安歸來便如此,倘若朕戰(zhàn)死,你必將她娶入后宮,其父手握兵權(quán),若是和祁宗結(jié)為夫妻,必推翻你?!?p> “可……”聽楓的眉頭緊鎖,“可是元心怎么辦?”
“男人三妻四妾,后宮佳麗三千不是很正常?!被实鄄唤?jīng)意地說道。
“那元霏姐呢?!”
“諸多事宜,朕已擬好旨意,留在太皇太后那里。若回不來,便是我負了她,封她為安樂公主,一生平安喜樂;若凱旋而歸,我便娶她,許她一世的白首不離?!?p> “皇兄…皇兄和元霏姐都是有福之人…”
“罷了…順其自然吧,你先去給你三哥賠個罪。今日朕與你所說,不可透露給旁人半個字?!笔邭q的少年既是兄長,又是天下人的君父。
“臣弟遵旨?!闭f罷,聽楓轉(zhuǎn)身欲離開中正殿。
只聽皇帝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往后,就不要再出宮了。哪天茍郡主發(fā)現(xiàn)事情原委,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你善待那郡主,便是保護她了?!?p> ……
許是春天到了,春的心思來了,元嗣常常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去和懿宮里看舞有半月了,每每都是這位紫纓姑娘領(lǐng)舞于眾舞姬,一閉上眼,就是那張嬌俏的小臉。
元嗣心里盤算著,如何能接近這位姑娘,舞姬應(yīng)該是教坊司在管,教坊司現(xiàn)在的管事,好像是祖父早年的門生,明天便去一探究竟。
……
元嗣自小便跟在太子身邊,太子登基,更是御前的紅人,以后必定是要做輔政大臣的。更不用說長相端莊,儀表堂堂,清流人家,見皇帝遲遲不選妃,很多大臣都是想把女兒嫁給他的。
京城里最受女子青睞的四位公子,相府公子劉八禾,白府兄弟,護軍參領(lǐng)之子鄭沅。劉八禾去年已成家,白元陽還是個風(fēng)流的,鄭沅僅十五歲,眼下公認的夢中情郎便是元嗣。
翌日,元嗣登了教坊司張管事的門,張管事受寵若驚。
“少卿大人大駕光臨,可是老爺子有何吩咐啊?”
“祖父近來一切安好,”元嗣靈機一動,“家中小妹癡迷舞蹈,祖父派我來打聽,可有技藝超群的師傅能借調(diào)家中,教習(xí)小妹?”
張管事思索,“此事不難,好些個年歲大的舞姬沒出宮嫁人的,都留在教坊司作教習(xí)嬤嬤?!?p> “在御前伺候的,紫纓姑娘,管事可認得?”
“紫纓啊,她是舞姬領(lǐng)舞,自然認得?!?p> 元嗣迂回說道,“小妹曾欣賞過她的舞姿,不知可否借調(diào)?”
張管事面露難色,“這個…小的就幫不上忙了,這御前伺候的都是后宮在管…”
“這樣…小妹怕是要難過了…”
張管事怎敢得罪皇上眼前的紅人,“半月,將她調(diào)去白府半月,小的疏通一下關(guān)系,還是可以的?!?p> 元嗣很滿意,留了幾張銀票,“既是疏通關(guān)系,自然需要銀子。勞煩管事,三日后,我來您府上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