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鮑夜書
柳龍給女子施針后,又去了醫(yī)館買來了紗布和藥草,搗碎了讓簫靈兒幫忙給包扎好了,幾人找了個就近的客棧住了下來。
簫靈兒和妙齡少女一間,凌然,柳龍一間,齊福單獨要了一間。
幾人坐在妙齡少女的床邊,看向少女問道:“姑娘你這是為何?”
“嗚嗚…你們?yōu)槭裁匆任???p> 她只是嚎啕大哭著,但是卻怎么也不說出到底是為了什么。
柳龍又刷刷兩下給她施針,既讓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又施針引誘她說出真話。
“姑娘,你若有什么難言之隱可以說出來?!?p> 柳龍輕聲問道。
“你們,撞了我,是不是要賠給我些銀錢?”
等女子情緒穩(wěn)定后,她竟然第一時間向柳龍幾人索賠銀錢。
“在這里難道也盛行碰瓷?”柳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道。
“姑娘你就算是缺銀錢,也不該這么想不開啊。”
“嗚…”
“我只是不想活著了,在死之前我想給父親多留下一點錢財…嗚嗚…”
“你年紀(jì)輕輕的,為什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對啊,在這個世界女子本就稀少,你有什么事情是想不開的?!?p> 這時女子才停止哭泣,慢慢說了出來。
“我叫鮑夜書,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有個節(jié),這件事發(fā)生在我7歲那年,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天陰的很沉,母親笑著對我說,鮑兒,你先在當(dāng)院里玩一會,我有點事?!?p> 柳龍幾人聽她慢慢敘述著。
“我恨我當(dāng)時的乖巧,聽從母親的話,她讓我在院里玩耍一會兒,而她卻在里面將屋門用木栓給死死拴上。我當(dāng)時就只是覺得好玩,卻不知道這是我最后一次看見母親對我微笑。等父親回家使勁砸開木門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上吊去了,我好恨自己,…真的好恨我自己,為什么那么聽話,為什么就不能讓母親開下門,明明只有一門之隔,卻讓我自己終身遺憾,這些年我一直活在了深深的自責(zé)之中,你們知不知道我活的好壓抑,好痛苦,我想就這么死去,卻怕父親老無依靠,所以才想著去撞你們的馬車?!?p> 說完后竟然又開始號啕大哭起來。
“哭吧,哭出來心里就好了?!?p> 柳龍邊吸收怨氣,邊安慰著她。
我們?nèi)祟惥褪呛闷婀?,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卻因為和自己有了牽連而自責(zé)不已,但是這難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嗎?人有七情六欲,環(huán)境不同,而去形成不同的性格。為什么要讓自己整天活在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里面,而無法自拔呢?
施針完畢,柳龍收起銀針說道:“鮑姑娘,好好活著才能更好的照顧好自己的父親,你說如果你去了,你的父親拿著你用命換來的銀錢,他真能花的出去嗎?”
在幾人的勸慰下鮑夜書的心結(jié)也慢慢打開了,而多年的郁氣也讓柳龍吸收轉(zhuǎn)化,見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幾人便各回各屋睡覺去了。
白天幾人給了鮑夜書一些銀錢,又送她回了家中,幾人才又接著趕路到,下一站要到天平鎮(zhèn),但天平鎮(zhèn)離著青云鎮(zhèn)較遠,幾人在途中找了間破破草屋,準(zhǔn)備先湊活過上一晚。
“唉,今天晚上咱們可誰都別出去,知道了嗎?萬一碰到了靈,也怪嚇人的?!?p> 齊福小聲說到。
“那你們見過靈嗎?”
柳龍開口好奇問道。
這時凌然開口說道:“我見過很多,并沒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是怨氣極重的怨靈,他們也只是來回飄蕩著。”
簫靈兒只是耷拉頭聽著,并沒有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破舊的茅草屋,已經(jīng)有多處露風(fēng)的地方,透過這些裂縫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青蔥樹枝,隨風(fēng)左右搖擺著,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不時的傳來嘩嘩的響聲。
凌然晚飯吃得有點多,隨手打開茅屋的草簾子,出門小解。迷迷糊糊中只覺得一陣陰風(fēng)吹過,本來在露天地里睡慣了的他,又怎么會在乎冷風(fēng)吹拂呢,提好了褲子便回到了茅草屋內(nèi)繼續(xù)睡覺。
迷糊的他卻沒有注意到在屋角蹲著一道黑影,渾身濕透滴答滴答的流在了地上,占濕了靠著的茅草壁。
而嘀嗒嘀嗒的響聲卻驚醒了睡夢中的柳龍。
他睜開了眼睛,朝墻角望去,盡管他已經(jīng)成為了靈武王,但是在地球時他最怕的就是聽老人講跪故事,來到這個世界后,自然把這邊的靈也當(dāng)成了跪物,盡管他修煉的銀針可以吸收怨靈的怨氣,但這并不能說明他就不怕這東西。
墻角的嘀嗒聲很快也驚醒了其他睡著的幾人,幾人也都睜眼看向那處,也許只有柳龍一人表現(xiàn)的不堪,其他幾人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對于靈沒有太大的抵觸,雖然沒有太大抵觸,但一看到那蹲在墻角里的影子,也都嚇得打了個寒顫。
“你們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币坏里h渺的聲音在那蹲在墻角的男人那兒傳了出來。
幾人的毛孔豎立,瞪大了眼睛戒備的望向聲音的來源。
凌然到底是見多識廣,人膽大,“你蹲在墻角那里做什么?”
“我只是感覺自己很冷,這是我習(xí)慣性的動作,你們無需理會?!蹦锹曇舻拈_口,接著又說道:“你們?nèi)绻唤橐?,我可以站起來?!?p> 他說著站起身來慢慢的向幾人靠近。
他渾身濕透,全身上下都在往外滲著水流,但水流滴在地上卻又詭異的消失不見,他走到幾人的對面兩步處站定。
濕漉漉的頭發(fā)貼著頭皮不斷的冒著水汽。
“那個你能不能把自己變得俊美一點。”柳龍好奇開口道。
“不能,我并非強大的怨靈,之所以不愿跟隨陰靈去投胎,主要是因為我的執(zhí)念太深了,如果無法去除我身上的執(zhí)念,我是投不了胎的?!?p> 這時簫靈兒開口問道:“你既然心有執(zhí)念為什么不去圓了自己的執(zhí)念呢?”
“呵呵,說來這也怪我??!”他聲音飄忽雖是笑著說出,但人們都聽出了他話里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