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為了不讓被老爺子知道臉上的傷,沐辭索性和任兮回嵐川了。
辦領(lǐng)養(yǎng)那天陸欣芬簡直跟過年一樣開心,就差沒點炮竹放煙花了。
天啊,判星星盼月亮,終于把這死丫頭給送走了!
當(dāng)然,再高興也要裝裝樣子的,她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裝作不舍,道:“小兮啊,院長我真的舍不得你啊,怎么說你也陪著我那么久了。”
清楚陸欣芬是怎樣的人,任兮心里呵呵兩聲。
想玩?那就陪你玩。
轉(zhuǎn)瞬間,任兮也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院長,小兮也好舍不得你啊,小兮不要走了,要留在這里陪院長!”
沐辭看著兩人虛假的表演,忍不住掏出把瓜子來磕,表示看得很盡興。
陸欣芬一聽,連忙擺手,“哎呀這多不好啊,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
任兮:……
這收拾的速度和想趕走她的心情肯定成正比。
陸欣芬為了以防她反悔,立馬拉著沐辭去簽領(lǐng)養(yǎng)合同。
切!任兮無語。
接下來就是辦轉(zhuǎn)學(xué)了手續(xù)了,以后就得在帝都讀書了。
張一琳得知任兮要轉(zhuǎn)學(xué)了,惋惜道:
“同桌你在帝都要好好的,我有空去看你。”
雖然認(rèn)識時間不長,但她真心覺得這個同桌極好的。
班主任表示痛心疾首啊,班上的兩個佼佼者,一個前陣子不知道怎么了就開始墮落了,另一個就要轉(zhuǎn)學(xué)了,唉,痛心啊……
趁沐辭在辦手續(xù),任兮去了一個地方——廢棄體育館。
正懶洋洋飄在杠桿上的祝清忽然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靠近,忍不住一個哆嗦,低頭一看,立馬嚇得半死。
我去,這姑奶奶什么時候來的?
祝清慌忙飄下來,討好似陪笑。
“祖宗您怎么有空光臨?。俊?p> “我來收檢討啊,都拖了好幾天了。”
任兮背著手,瞇瞇眼看著對方。
“額……”
她怎么還記得這茬???
看到祝清支支吾吾,任兮馬上了然。
“沒寫是吧?”
“是……”
祝清外后縮,自覺地閉上眼,準(zhǔn)備面對疾風(fēng)。
可是預(yù)想的打罵沒有降臨,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試探道:“您……不打我?”
“我為什么打你?。俊?p> 上回是心情不好,忍不住揍了他幾下,她也也沒用力啊,瞧那慫樣。
任兮看了看手機(jī),時間差不多了。
“這回先放過你,但是,別再讓我看見你出體育館,否則送你去見鬼差!”
“好的好的。”對于她的話祝清表示深信不疑,在他心里任兮就像個妖孽一樣的存在,他還是乖乖待著吧!
這幾天,任兮也算是充分地感受到了沐辭的摳門。
住的是最便宜的旅店,吃的是樓下的麻辣燙,連買車票都為了貪圖打折硬生生拖了好幾天!他怕不是是窮鬼轉(zhuǎn)世吧!
好不容易定好了票,當(dāng)天,陸欣芬來送行,別別扭扭好半天,總算在幾句嘮叨的點綴下說出了想說的話。
“死丫頭,他要是對你不好,就回來,我還是養(yǎng)得起的。”
任兮怔了半晌,笑出聲。
“你這話說得我好感動啊,要不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養(yǎng)老。”說著她就挽住陸欣芬的胳膊。
“滾吧你!”陸欣芬像是避瘟疫一樣拍開她的手。
總算回到沐宅了。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宅子外圍了幾輛警車,準(zhǔn)確來說是圍住隔壁宅子的。
幾個警察在敲門,沖里面喊著“有沒有人?開開門,不然就踹門了!”的話。
沐辭拉住一個圍觀的人問怎么回事?
那個人解釋道:“你沒聞到嗎?這惡臭都連續(xù)好幾天了,本來以為是垃圾桶,后來發(fā)現(xiàn)是這個宅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臭味,去敲門沒人應(yīng),然后就有人報警了?!?p> 沐辭嗅了嗅鼻子,果然有一股臭味,穿過鼻腔直奔喉嚨。
這味道,嗯…有的上頭。
他感覺有些反胃,現(xiàn)在站的地方有點遠(yuǎn),要是湊進(jìn)些,恐怕早餐都要吐出來了!
再看旁邊的少女,居然還保持原態(tài),跟沒有嗅覺一樣。
“什么東西能發(fā)出這么臭的味道?”沐辭問她。
任兮:“你覺得呢?”
“尸體腐爛的味道?!?p> “直覺不錯?!?p> “那是,黑幫不是白混的。”
沐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方的警察就要踹門之際,門卻打開了!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探出頭,警惕地盯著幾個警察。
“這位先生不要害怕,是有人報警反應(yīng)您家味道實在太大所以,我們才來看一下。”
其中一個警察耐心解釋。
男人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瞬間狠怵,很快恢復(fù)如常,他說:“是我的貓死了,不舍得下葬,才有的臭味?!?p> 說完就從屋里抱著一具瘦骨如柴的黑貓尸體出來。
惡臭瞬間翻了個倍,圍觀的人連忙又躲開了好幾米,連警察都忍不住后退幾步。
看來的確是這貓散發(fā)的臭味。
警察斥責(zé)了男人幾句,就看著他在院子將貓埋了才離開。
圍觀者也散了,只剩下沐辭和任兮!
男人放下鏟子,抬頭就看到他們兩個,眼底剎時又充滿了防備,瞪了他們一眼,迅速回家,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沐辭:“他在說謊。”
“哦?”任兮饒有趣味。
“我見過那只貓,是只流浪貓,老在佳心公園里出沒?!?p> “沒準(zhǔn)是人家看著可憐接回家養(yǎng)了?!?p> “或許吧?!?p> 厚厚的窗簾將外面的陽光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黑暗中,男人癱坐在沙發(fā)上,對比曾經(jīng),早已沒了往昔的氣質(zhì)。
桌上有張報紙,朝上的是一篇報道:鑒寶專家顧眠再次失手,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上面還附帶了張照片,是個西裝革履,長相俊美的男人,僅是一張照片都可以感受到他骨子里露出來的自信。
如果細(xì)看,可以發(fā)現(xiàn)那個自信的男人竟與沙發(fā)上的人有幾分相似,不過一個文質(zhì)彬彬,一個蓬頭垢面。
男人看都沒看報紙,而是癡迷地看著墻上一副正對著他的畫。
夕陽下,白裙少女笑得如此燦爛。
“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在一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