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山闖蕩十八郎
三個月以來,自從達(dá)氏部落敗退后,便再沒有過侵犯。
部落再次回歸以往的平靜生活,夜央挫敗達(dá)厲漸漸不再是人們談?wù)摰脑掝}。不過近日來,部落卻因夜央再次熱鬧起來……
在夜氏部落,存在著這么一個古老習(xí)俗……
凡是男兒年到十八,當(dāng)是成年。在部落為此舉行隆重的儀式后,便要出山游歷、闖蕩兩年。
毫無疑問,身為少族長的夜央也是如此。
因而,一大早夜央便與族長爺爺進(jìn)入酒窖中,搬出那些壇足足十八年的老酒,盡是夜央出生時所釀。
透著塵土斑斑的蓋子,夜央聞到一股濃濃的醇香,當(dāng)是沁人心脾。
一旁搬運酒壇子的爺爺挺著身子擦了擦汗,心中滿是感慨,轉(zhuǎn)眼間夜央便十八歲了,自己也到了遲暮之年。
“央兒,快點把這些酒搬出去,全村的人還在等著嘞!”
傳來爺爺?shù)亩酱俾?,夜央加快了速度,一身力氣可不是擺設(shè),不一會好幾十壇的酒便全部運了出去。
冬日的寒冷,好像都把那古老的儀式氣氛都凍住了,以至于每一下呼吸的空氣與平常都是那么的不同。
宴席中,滿滿幾十桌的人,老老少少、黃發(fā)垂髫。
接著,夜央的的成人儀式,伴隨著村子中的眾人在一片鞭炮聲中開始了。
部落中的祭司夜玄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手中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由部落各家拿出的碎布縫制而成的百家衣。
而這寓意著外出闖蕩的男兒,不論身在何處都會得到部落的庇護(hù)。
雖然百家衣看起來很簡陋,不過對于部落的習(xí)俗,夜央是很尊重,無論是誰都要按著規(guī)矩來,他伸出雙手使得祭司給其披上百家衣。
之后,身著百家衣的夜央拿著爺爺釀的酒,給再坐的每一個人斟酒,無論是否飲酒、老叟還是孩提。
時間過的慢,也過的快。
當(dāng)夜央倒上留給自己的酒時,伴隨著部落中熟悉的長輩自己兒時打鬧的玩伴,共飲杯中酒……
待到午時,便是來到了成人儀式的最后。由部落中的老人們,他們圍成一圈,打坐為夜央進(jìn)行祈禱。據(jù)說,這樣能夠帶來好運。
夜央感覺,這絕對是自己有史以來聽過的最令人頭疼、最漫長的一次部落祈禱,盡是聽不明白、密密麻麻的咒語。
繁瑣的成人習(xí)俗,整整持續(xù)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刻。
部落中的鐵匠夜錘拿著一把劍來到夜央面前,笑哈哈地說:
“少族長,這是族長讓俺剛打好的劍,可是用上好的精鐵制作的。”
接過沉甸甸的鐵劍,夜央鼻子莫名感到一酸,爺爺??!
將準(zhǔn)備好的行囊遞給夜夜央后,族長嘆了口長氣,拍了拍夜央的肩膀。
“央兒,闖蕩路不易,以后爺爺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獨立了?!?p> “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不要忘了還有整個部落,這里永遠(yuǎn)是你的家?!?p> 看著日漸消瘦的爺爺,夜央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快到他都無法相信這便是自己在部落的最后時刻了。
“會的,爺爺!”
夜央背上行囊,再次望了望為自己送行的人們。
夕陽余暉下,夜央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向著外面的世界走去。
……
千里連綿的群山,茂密的森林中,松軟的雪地上留著一個個少年行走的足跡。
渴煮落雪,餓食肉干。一連好幾天下來,夜央漸漸習(xí)慣了跋山涉水的艱辛。
“再向東方七百里,差不多就可以出山了!”
聽到仙老蒼老的聲音,夜央不僅暗自感慨。
怪不得幾百年來,部落中一代又一代闖蕩的男兒,幾乎皆是走不出這片連綿起伏的群山,只在眾多部落中磨礪。
那是因為,這片原始森林宛如一個偌大的迷宮,能夠令人不停的辨別不出方向,以至于行走數(shù)月也不過幾百里。
好在夜央有著仙老,這才一直向著出山的方向,短短數(shù)日便行進(jìn)了幾乎三分之一的路程。
“真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啊!”
夜央摸了摸汗,仙老說過外面的世界宗門林立,修者無數(shù),強(qiáng)者如云。無疑激起夜央無限的向往。
不過就在夜央剛打算休整時,原本安靜的森林被一道莎莎聲所打破,只見低矮的灌木叢之中有一個生物在極速穿行,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只靈草兔。這是疾風(fēng)兔的一個變種,然而速度卻比后者慢上不少,仔細(xì)看一下此時兔子的眼睛呈現(xiàn)出血紅色,但是平常眼睛常常表現(xiàn)為暗綠色,出現(xiàn)這一變化的原因只有一個,它在逃命!
難道是有兇獸在追它?然而這靈草兔對于一般兇獸來說只是打打牙祭而已,根本不值得獵殺。
莫非是有人!
不料,方才還在飛奔的靈草兔隨著一支飛箭穿透而過,一頭栽倒在地。僵直的身子,后退不停抽搐著。
而緊接著,躲在樹后的夜央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兩道人影便出現(xiàn)在夜央前方幾十米處,是兩個壯漢,皆是拿著弓箭,負(fù)著箭袋。
其中一個壯漢拎起靈草兔的大耳朵,嘴角罵罵咧咧,
“該死的小東西,讓本大爺追了這么久,真快累死了!”
“就是啊大哥,你說少族長怎么想的,讓咱哥倆出來打獵,可這荒山野嶺的,打個兔子都費勁。”
“大哥,依我看,天色這么晚了,不如咱先填飽肚子再回去交差?!?p> ……
不一會,火堆上的靈草兔便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兩個壯漢狼吞虎咽般塞進(jìn)嘴中,吧唧吧唧地咀嚼。
“大哥,這兔子真香,哈哈。”
“瞧你那熊樣,等少族長收服了夜氏部落,女人隨便玩,美酒更是讓你喝個痛快!”
兩人一想起那些美好的畫面,嘴角不禁流下了哈喇子,肆意的笑聲更是在幽靜的林子中傳的很遠(yuǎn)……
突然,一道白光劃過。
那被稱為大哥的壯漢笑聲戛然而止,怒睜的眼睛滿是恐懼,他想發(fā)聲,可喉嚨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力。
重重的身體倒地,他到死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死不瞑目的眼睛中滿是不甘。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的一個壯漢扔下手中的兔子肉,搖晃著死者的身體,不知所以。
驚嚇中,他拔出長刀,向著四周亂砍,面部已經(jīng)是極為的恐懼,他不明白,身邊到底有著什么怪物,竟然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他的大哥。
這時,樹后走出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