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里的人蓬頭垢面,衣著襤褸污穢。
巨型烈狗蹲在他身旁,時不時的吐出舌頭舔舐那人的臉頰。
“狗籠子裝人?挺有創(chuàng)意?!?p> 輕音嘀咕著,伸手從食物中挑出一個看似比較大些的豬蹄,扔進籠內(nèi)。
一人一狗都沒有去吃扔進籠子里的食物的打算。
那人啃著豬蹄說,“他們不敢吃?!?p> 輕音沒有接話,食物在她眼里是最重要的。
看著輕音低頭啃食手中的豬蹄,那人仰著頭朝著輕音咧著嘴笑了,他的腰身直了一些,身子不是佝僂著,個子顯得高了些。
他清瘦白皙的臉龐微微有些紅潤,裝在脖子上的隨身話筒顯得有些礙眼,自己動手撤掉那東西,露出芊細修長的脖頸。
輕音一言不發(fā)的將所有的豬蹄吃光后,嘬著一根沾油腥多的手指,眼里思索著剩下的食物中,她究竟要吃哪一個。
那人只是仰著頭看著輕音,滿臉堆著笑容。
挑選不出來,伸手提起酒瓶,擦擦酒瓶瓶口,輕音準備對著瓶口喝下瓶中的白酒。
那人這才出聲制止道,“臟。”
輕音理直氣壯的說:“沒有杯子?!?p> “沒有杯子?我這里就有?!?p> 一個魁梧身材身穿藍色工裝服,腳穿黑色運動鞋,身高1米75左右,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手里抓著四個高腳玻璃杯從外面走了進來。
輕音抬眼看了看伸手從來人手里拿過一個酒杯,跟前一放,手又伸入裝著食物的袋子中,刨騰了一會兒,從里面找到最后一個豬蹄,放入自己的嘴里啃食。
籠子里面的人從籠子里面出來,巨型烈狗老老實實的窩在籠子里面。
四個酒杯碰在一起發(fā)出一聲脆響。
輕音拿著空酒瓶在鐵欄桿碰了一下,“殺人犯。謝了?!?p> 三個男人對視后,哈哈大笑。
瘦小的男人說:“我殺人?!?p> 魁梧的男人說:“我綁架、勒索什么都干,就是不殺人。”
衣著襤褸的男人說:“我收破爛,什么都收,不殺人?!?p> 輕音順著他們的話說:“我收錢,什么錢都收,不殺人。”
順著鐵籠上面的繩子,滑下一個裝滿食物的塑料袋子。
袋子里面裝的都是她喜歡吃的食物和兩瓶葡萄酒。
輕音問:“想要我和你們一起干?”
魁梧的男人說:“小丫頭。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你的本事哥哥們都很清楚。你能進來就是我們的緣分沒有斷。和哥哥們一起干吧,不會讓你吃虧的?!?p> 著名電臺主持在播音室里面讀新聞稿件時,她的助理小妹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
這名主持人用余光掃了一眼紙上的文字,一把搶過那張紙,播音中斷。
他忘記了關(guān)閉直播,“什么?司馬寒死了?!他的全部遺產(chǎn)都轉(zhuǎn)到他父母的名下?哎,這是一個孝子啊?!?p> 輕音怔住,又是錢決定生死的故事。
瘦小男人說:“我聽到最好的新聞。輕音,那個圍著你轉(zhuǎn)的小子死了,你是不是很難過?”
輕音回答,“難過說不上,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那瘦小的男子了然,“王錚說的不錯。你這女人心真的很硬?!?p> “王錚還會和你說這些?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你跟我講講唄?說實在的,王錚死了這么多年,我都快忘記他做過什么了。”
瘦小男子低聲吼道,“無情的女人!王錚那樣的喜歡你!無情!該死!”
其他兩人不插話,自顧自的吃著自己喜歡的食物。
輕音看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在減少,兩整瓶葡萄酒變成一瓶,“你講不講?不講我就不聽了。”
瘦小的男子嘟囔著,“王錚救過我?!?p> 話題再次轉(zhuǎn)到王錚身上,輕音不高興的問,“救過你?他死前是不是對你說了,他后悔當初的選擇?!?p> 瘦小的男子肯定的說,“沒有?!?p> 輕音問,“你們沒有說話?還是你沒有告訴他,他曾經(jīng)救過你?”
瘦小的男子低聲吼著,“該死!他算什么?命只有一個,他對我說他不后悔救我。他說他是為了正義!去他的正義!”
“你還是下手殺了他?!?p> “我想留他的性命。如果沒有該死的衛(wèi)協(xié)沖進來!該死!”
“王錚救了衛(wèi)協(xié)?!?p> “是!他算什么?命只有一個?!?p> “對。命只有一個,他給了衛(wèi)協(xié),沒有留給你。”
“。。。。。?!?p> “王錚沒有抓你?!?p> “他抓住我了。如果不是衛(wèi)協(xié)沖進來,結(jié)果就是王錚親手殺死我。”
“他是警察。不會殺你的?!?p> “會的?!?p> “不會。他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輕音刻意把合格和警察兩個詞說的重些。
王錚出生在警察世家。
王錚的父親在任務(wù)中犧牲,母親帶病的身子傷心過度,自殺了事,留下兩個孩子。
王錚自小懂事,學(xué)習(xí)成績出眾,他的父親檢測他的智商187。
在他們夫妻都過世后,王錚沒有讓任何人失望。
張川的父親和王錚的父母是好友。
張川他的父親總是極端的把王錚作為張川的榜樣,處處要求張川達到王錚的程度。
張川從小喜歡和王錚在一起玩耍,因為父親的極端杠桿,王錚輕輕松松獲得的成績,張川永遠無法追上。
在王錚的家里,老老實實趴在桌子做作業(yè)的輕音對立在身旁翻看她作業(yè)的張傳說:“王錚哥哥腦子不是一般人的腦子,普通人沒有能力和他比。我反正不和他比。做一個普通人怎么了?”
張川能聽得出來輕音在安慰他。
“我可跟你不一樣。你多小啊,孤兒院里生活,每人對你要求這要求那。煩死了。我就出來這么一會兒。我該走了。你告訴他們兄弟倆一聲,晚飯不吃了?!?p> 那一次,在張川的記憶中他與輕音閑聊的最后一次。
“王錚腦子那么好,怎么選擇做警察了?”
“腦子好有什么用?固執(zhí)!”
輕音曾經(jīng)因為王錚的選擇,大發(fā)脾氣。
王錚說:“輕音。我要看緊你!不讓你犯錯!”
他選擇做警察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每每想到王錚的這句話,輕音氣不打一處來。
拿起桌上的空瓶子狠狠的朝樓下扔去。
聽到脆響聲,輕音再次拿起空瓶子扔下樓,最后,還不解氣的用腳狠狠地踹向桌子,桌子倒地,袋子里的食物灑落出來。
那三個男人早就跳到一邊,看熱鬧似的,看著輕音發(fā)泄心中的不滿,惹了籠中巨型烈狗對著輕音狂吠。
狗的主人不加阻攔,看著輕音把白酒撒在巨型烈狗身上后,拿著打火機想要打火之后,才慌了手腳,一把扯過籠子,擋在輕音前面,搶過輕音手里的打火機。
生怕輕音再沖過來,他把狗牽出來,拉下樓去。
輕音已經(jīng)打著另外一個打火機,隨手拋過去,被魁梧的男人搶先接住,放入他的口袋。
“這個瘋子跟以前一樣的瘋。你的人你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