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年的年末，張僧的父親因病去世，再一次擊垮了張僧要考大學的信念。
大學在張僧看來那是遙遙無望的美夢。
他的親人僅只有他的母親，他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獨自承擔生活中所有的負擔。
“輕音。我想賺錢?！睆埳畬^來看望他們的輕音說。
房主剛剛過來，請他們離去，合同還沒有到期，但是房主以房屋內(nèi)死了人沾了晦氣為由，要求他們?nèi)諆?nèi)趕緊搬家。
輕音說：“收破爛其實挺賺錢的?！?p> 王錚沒好氣的說：“一個大男人整天低著頭算計破爛中的星星點點的毛利，能有什么出息？”
輕音知道王錚的本意，更知道張僧家真實的情況，只有這條路唯一能走的長遠些。她說：“破爛王怎么了？要是會經(jīng)營，百萬富翁還是有可能的。”
張僧的媽媽坐在屋里面，聽到他們的對話，一直依靠的人沒了，居住已久的房子要被房東收回，至于將來，還是先顧眼前吧。
收破爛是眼前最佳的選擇。
“辦一個廢品站吧。平日只需要收集廢品，分好類，積攢到差不多的時候，再轉(zhuǎn)手賣到一些廠子里去。比如報紙之類的，一些造紙廠會買，鋼鐵和一些電子產(chǎn)品里的零件一倒手也能賺個大錢?！?p> “好。”
張僧的媽媽從屋里走出來，“傻孩子們，這些都是需要錢的。輕音以前跟我說過，要我做這個，不用出去奔波。我打聽過，光場地租用的費用很高，適合的地方?jīng)]有場地。我還是帶著張僧回老家吧。”
“我知道一處可以用。張媽媽我找到了。只是，那家主人一直沒有找到?！?p> 地方在學校的后面小巷子里。
那里曾經(jīng)是一片葡萄園地，看護人居住著的兩間瓦房從外面看還是很新的。
王錚通過關(guān)系，很快知道這家的主人現(xiàn)住在哪里，王錚帶著輕音和張僧直接找了過去。
房屋主人地址是真的，今年這家人外出出游，還沒有回來。
電話打過了，沒有打通。
輕音獨自留了下來，她在這里撿過垃圾，對這里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家的鄰居老奶奶總是會要她把她積攢的紙箱子，瓶罐之類的東西要她拿走，她要等她回來。
“小姑娘啊，你說的那家人。。。。。。那家孩子好像在家住。我昨天見過那小子提著東西進去?！?p> 夜黑，四周沒有人，輕音放下手機，翻墻而過。
登上五層臺階，紅色鐵皮門鎖用鐵絲解鎖，推門進去。
奶白色的窗紗被門外帶進來的風拂過，一角的窗紗輕輕飛起。
房屋里面叮叮咚咚的聲音，這是水滴聲。
巨大的沙發(fā)占據(jù)整間房屋的一半，一角酒吧臺，一角放著白色鋼琴，厚厚的帶有花紋圖案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臺階處。
輕音大著膽子上了第二層，微弱的窗外路燈光照在二樓的欄桿上，漆黑的兩側(cè)通道。
上來后，輕音才發(fā)現(xiàn)這里實際要比她以為的大得多。
該怎么辦？要走嗎？輕音思忖片刻，再次大著膽子選了一條通道，走了過去。
在微弱的手機光照射下，門板幾乎一模一樣。
手機撥號，那一頭的聲音還是未接狀態(tài)，但是她能聽到有人煩躁的扔東西的聲音。
輕音走了過去，推開門。
一個人把她猛地抱起來扔在床上，床的彈力再把輕音的身體拋棄，未等她落下。
一個人將她壓住，輕音直接用力反推，力氣用盡了，她依舊被困住。
輕音吞了一口唾沫，把自己的緊張強行壓下去，“你好，我想租房?！?p> 一個響指打響，燈聞聲亮起，身穿潔白家居服的年輕男子單手控制著她的兩個手腕，另一只手拿起輕音的手機，不經(jīng)允許的翻看手機上的內(nèi)容。
短信大多數(shù)是衛(wèi)協(xié)的，他在國外熱烈的搞對象，他交往中的每一個女人的喜好、性格甚至穿衣打扮，都會詳盡的寫給輕音看，同時強烈要求輕音向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樣子看齊，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穿衣打扮，該花錢的時候一定要舍得花錢之類的話。
其次就是王錚的短信，內(nèi)容都差不多，每日的課業(yè)檢查。
“這個衛(wèi)協(xié)我認識，他是我同學，整天牛哄哄的鼻子朝天，復讀好像是別人求著他一樣，看他的短信根本想想不到他原本是這個樣子的?！?p> “我租房?！?p> “嗯。我聽到了?！?p> “放開我行嗎？”
初吻沒了，輕音以為自己的初吻會伴隨她一生。
“這是你的初吻？”那人輕笑道，“衛(wèi)協(xié)還沒有嘗到？”
一副質(zhì)疑的口吻。
“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會。這是你自己上來的。”
衛(wèi)協(xié)在那頭接通了電話，他正在參加一個團體派對，看到她打過電話來，很是高興，“輕音，等一下，輕音?！?p> 輕音張嘴想要喊，聲音沒有喊出來。
電話的那一頭說：“輕音，我很快給你打回去哈?！?p> 這人惡意的評價輕音說：“衛(wèi)協(xié)還有這種癖好？男不男，女不女的?！?p> 衛(wèi)協(xié)的電話打過來，“輕音。那里太吵了，我怕聽不清楚你說什么，跑遠了些。說吧，有什么事？”
那人催促輕音，“輕音，說話啊。”
輕音咬著嘴唇不肯說話。
那人說：“怎么不說話？你要說話，我就把地租給你。”
電話那頭不清楚真相的衛(wèi)協(xié)也有了些擔心，“輕音？輕音？有什么話不能說嗎？王錚在你身邊嗎？我打電話給他，讓他說?！?p> 讓王錚告訴他？自己做的蠢事已經(jīng)后悔到恨不得立刻返回到動傻念頭的那一刻，自己會武怎么了？不一樣嗎？偷偷闖入私宅，難道僅憑這一條足夠抹掉她這么多年的堅持，甚至會給孤兒院帶來毀滅性的壓力。她怕了，不知道應該怎樣挽回一切，只能對著話筒吼出，“別！”
電話那一頭的衛(wèi)協(xié)笑著說：“說吧。告訴我，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王錚有訓斥你了？身體不舒服讓王錚帶你去醫(yī)院。王錚要是說的哪句話讓你難過了，你就笑笑，就當他放了一個臭屁。我對他的這張破嘴就很生氣，整天叭叭叭的就以為天下的人他最會說話?！?p> 輕音扯動緊張的嘴角說，“沒有。朋友拿著我手機在胡鬧?！?p> 那人低聲說：“舍不得？擔心他？”
電話那一頭的衛(wèi)協(xié)又是自來熟一般，“哈。輕音的朋友你好嗎？喜歡什么東西，我寄回去。你要好好的和輕音做朋友喲?！?p> 那人催促輕音，“輕音，告訴他，你在哪里。告訴他，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
輕音搖搖頭，自己做錯了，“衛(wèi)協(xié)，惡作劇的時間到了。你掛掉電話吧?！?p> 衛(wèi)協(xié)很高興，能和輕音惡作劇的人一定是輕音喜歡的人，“惡作??？你們要玩什么？說給我聽，我和你們一起玩?！?p> 那人說，“輕音說啊，你們在玩什么惡作?。俊?p> 衛(wèi)協(xié)說，“輕音說啊，告訴他，我們在玩什么惡作??？”
輕音閉著嘴巴。
那人說，“輕音說吧，告訴他，我們在玩什么惡作劇。”
輕音，“。。。。。。”
電話的那一頭衛(wèi)協(xié)主動掛掉電話。
那人看著暗下來的屏幕，“衛(wèi)協(xié)挺聽話得嘛。你是衛(wèi)協(xié)的什么人？妹妹嗎？一個撿垃圾的小姑娘怎么會認識衛(wèi)協(xié)的？告訴我，不然，我再打回去，讓他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