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一直沒有懷孕的秦千千日日吃著中藥,他們兩個都一致覺得還是要有個孩子熱鬧些,畢竟兩個人的家還是有些冷清。
冬日,白虎嶺山上所有的樹木,草地都像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棉被。
穿著毛領(lǐng)披風(fēng)的他們兩在這里像往常一樣眺望著遠(yuǎn)方,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雖然出著暖陽,風(fēng)也不遜色,呼呼的刮著,陣陣寒意。
秦千千騎在江邊撿的肩膀,手放在他的頭上,他的身材高大抱著胸前秦千千的腿,在平地上來回奔跑,秦千千看地上的視角足足有兩米多高,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腦袋,生怕摔了跤“哈哈哈哈哈……慢點,慢點”笑的很開心。
“恩?千千你看那是什么?”江邊撿指著地上一條像繩子的小黑影。
“什么???”秦千千瞇著眼,看不清楚。
江邊撿把秦千千從肩頭輕輕放下,雙手捧起了那個繩子一樣的短小黑影有半截手臂那么短,捧到秦千千眼前。
“這是什么啊?怎么像條蛇???”秦千千疑問道。
江邊撿認(rèn)真的表情說著“這就是蛇啊,這冰天雪地的怎么會出現(xiàn)蛇呢?他不冬眠的嗎?”。
“啊?什么!!蛇!我最怕蛇了,快扔掉快扔掉”秦千千嚇得大驚失色。
看她被嚇的那個樣子,江邊撿頓時覺得好笑,故意拿起那條死蛇尸體往她面前晃悠“真是沒出息,連這么條小死蛇都怕”。
“?。。?!快拿開!快拿開”邊說邊跑了起來,回頭看江邊撿正手提著那條死蛇像她追著,苦苦哀求“別過來,你別過來嗚嗚嗚……”哭了起來。
江邊撿見她哭了,忙把那條黑色死蛇扔到了懸崖底,拽著秦千千的衣袖左右搖了搖“哎呀,我就想嚇嚇你嘛,對不起,對不起,千千我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笑一個”。
“嗚嗚嗚恩~”秦千千擦了擦眼淚,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的眼睛滿是還沒有流出來的眼淚,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我跟你說過我最怕蛇了,明明知道我眼睛不太好使,你還拿它朝我臉上杵來嚇我”頓了頓,又哭了出來哽咽著身體一抽一抽的“嗚嗚嗚嗚嗚……你根本就不愛我”哭的大聲。
江邊撿一把抱過秦千千,把他緊緊的嘞在懷里懺悔一遍遍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千千,你能原諒我嗎?我以后在也不會這樣欺負(fù)你了”。
“我喘不過氣了,你準(zhǔn)備嘞死我嗎”秦千千在他緊緊的懷里哭訴著。
江邊撿放松了身體,輕輕的抱住她眉頭緊鎖“千千,我在這世上最幸運的事,便是遇見了你,我怎能不愛你呢?沒有你,我這個人還有什么活著的意義呢?你對我而言,是我甘愿為你去死的人”。
“說什么胡話!我不準(zhǔn)你這樣說,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秦千千依舊哽咽,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在哭泣。
“好,我們都會好好的”江邊撿親吻了一下秦千千的頭發(fā)。
“還以為出太陽了會暖和一點,沒想到還是好冷啊,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手拉手往山下走,半山腰處江邊撿的腳一滑,直接就拉著秦千千一起滾下山,一路翻滾,江邊撿一直緊緊的抱住秦千千,最后被一個大石頭擋住了,江邊撿的頭和身體與石頭相撞,痛的昏迷了過去。
秦千千慌張的搖晃著大喊“相公,相公,相公你醒醒啊,醒醒,醒醒……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啊,你別丟下我啊………”叫了半天,沒有回應(yīng),用手探了探?jīng)]有感覺到鼻息,她以為他就這樣死了,傷心欲絕的痛哭,心好像一下被刺痛,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身子抽泣著,哽咽著,本就哭紅的眼睛,更加紅腫。
“你哭什么?”江邊撿緩緩睜開眼睛。
秦千千忙擦眼淚“你沒死啊,太好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剛你都沒鼻息了”激動又開心的緊緊抱著江邊撿。
“或許,是風(fēng)太大了,鼻息微弱所以你沒感覺到吧,千千我……”。
“恩?怎么了?”。
“我的記憶回來了我記起來我是誰了”。
“真的?”
江邊撿點點頭。
秦千千松開抱著他的手直視他發(fā)現(xiàn)他面漏深沉的表情“記憶回來了不是很好嗎?你就知道你是誰了啊,也記得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了吧?”。
他的表情繼續(xù)凝重“沒有那么簡單,有時候不記得也挺幸運的吧”頓了頓,閉眼搖頭笑道“呵呵…人可真是奇怪總是向往自己沒有的東西,不記得的時候想要知道自己是誰,現(xiàn)在想起來了又希望自己不記得”。
秦千千不解“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讓你痛苦嗎?”。
江邊撿搖搖頭“沒事,跟我回家吧,千千”。
“可如果那個家讓你痛苦的話還要回嗎?不如我們就一直在這里吧,平平淡淡,平平凡凡的一生也很好啊”。
“有些事,也到了該算賬的時候了”低沉磁性的聲音說的風(fēng)輕云淡,眼神卻帶著殺氣。
秦千千從未見過他此刻的樣子,從前他在她面前極盡溫柔,此時完全像換了個人。
秦千千攙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往家走,路上秦千千忍不住好奇問道一臉沉悶的江邊撿“相公,你的家事可否說與我聽啊,你家有些什么人啊,恩~你家是在哪里呀?”。
“我本名姓蘇名君言,我家……咳咳”江邊撿咳嗽了兩聲又清了清嗓子“我家在長江上游離這里不遠(yuǎn)處的卞城我家世代經(jīng)商,我父親他很嚴(yán)厲,我母親是他的妾室,我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你到我家你就知道了,你別擔(dān)心就安心的跟我回家吧,我母親人很好肯定對你很好的”。
“恩”。
“我們明日就動身走吧”。
“這么急?你受傷了把傷養(yǎng)好再走也不遲啊”。
“我母親還在等著我,兩年了,歸心似箭你懂嗎?”。
“恩,那好吧,回家我就收拾包袱”。
第二天兩個人收拾好后就找了個馬車,直趕卞城蘇府,路上趕了一天半就到了蘇府門前。
車夫轉(zhuǎn)身對著簾子后喊“二位,蘇府到了”。
背著包袱的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馬車,秦千千看著門匾“蘇府”。
江邊撿正要牽著秦千千的手欲往前走,大門口站著的兩個家丁趕忙跑上前,細(xì)細(xì)上下打量江邊撿,其中一個長得偏瘦弱的啊福大叫“二少爺,是二少爺,啊祿,快,快去通知姥爺”。
“好”啊祿開心的大步跑著,邊跑邊叫“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回來了~”。
氣喘吁吁的到了蘇府老爺蘇祖光在的書房“老爺,老爺,二少爺回來了”。
蘇祖光拿在手里的卷書都驚的掉在了地上“真的?那人呢?”。
“在門口呢,旁邊還有個女子”。
蘇祖光倉促的邁大步伐往大門口趕,此時蘇府各院都傳遍了蘇君言回府的消息。
蘇君言牽著秦千千的手邁過門檻進(jìn)了院子,中間一個水不深的池塘,鵝卵石鋪的路在兩邊,他們走在右側(cè)的路,秦千千東張西望的“你家也太大了吧”。
“還好吧”兩個人正說著與蘇祖光撞了個正著。
“爹”。
滿是期待又懷著驚喜表情的蘇祖光馬上又是一本正經(jīng)的板著個臉,臉上濃密的眉毛和深深的的皺紋更加顯得嚴(yán)肅“你還知道回來???兩年了,這都兩年了才回來,你還知道有這個家嗎?”。
“我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是她救了我”蘇君言轉(zhuǎn)頭看向秦千千,秦千千一直保持著微笑,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前日從山上摔倒撞在石頭上我才想起來,我就立馬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
蘇祖光伸出右手承重的拍了拍蘇君言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時,蘇君言的親生母親聶書紅快步奔向蘇君言哭的稀里嘩啦的“兒啊,我的兒啊,我日盼夜盼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嗚嗚嗚…我每晚都做噩夢,夢見你在叫我”兩只手放在蘇君言的肩膀“你可還安好”。
“安好,安好,我好著呢,姨娘別哭了啊,哭了就不美了”蘇君言用手擦著聶書紅的眼淚。
聶書紅看著旁邊一言不發(fā)的秦千千“這位是?”。
蘇君言拉起秦千千的手“是她救了我,現(xiàn)在她是我娘子”。
蘇祖光和聶書紅都有些吃驚,轉(zhuǎn)而聶書紅笑道“倒是個標(biāo)致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秦千千淺笑“秦千千”。
“哪里的人?家在何處?家里有幾口人???”。
“哎呀,姨娘,有你這樣問人的嗎?”。
“我家在離這里不遠(yuǎn)的長江下游,謝壩村一片竹林里的一間茅草屋,我是孤兒從小被一個老爺爺養(yǎng)大四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兩年前我在長江邊撿了君言,他失憶了就跟著我生活了兩年”
“失憶,怎么回事?沒事吧?”聶書紅焦急道。
“姨娘,我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蘇君言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身“你看,你看,是不是好好的。
“行啦,先進(jìn)屋吧,你們用過午膳沒”蘇祖光轉(zhuǎn)身朝客廳走著。
蘇君言,聶書紅和秦千千也緊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