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臻一臉沉冷之色,步伐匆匆。
滿園貴婦心都提起來。
全燕都都知道,韋家幼女是皇女跟前第一人。
她素來都是隨時都能上房揭瓦,一貫嘻嘻哈哈的,但是誰也不能否認(rèn)她的才情,一遇到大事,便是這副沉冷樣子,處事老練,也因此備受贊譽。
韋女君更是有個小范圍的名號——“耀女再世”,“耀”是先皇未登基前的封號,而先皇是大燕開國以來最杰出的女皇。
先皇也是嘻嘻哈哈的模樣,卻最是得民心,處理政務(wù)更是有一番本事,可惜去世太早……
韋夫人也是指望韋幼女出仕,故而也不往死里管著她,這弄得全燕都都有些怕了這個不過剛剛考了功名的女君。
今日神情如此嚴(yán)肅,莫不是有什么大事!今日這相看的事……莫不是又要泡湯!
實在不是他們多慮,去年盛夏過了,陛下就有意讓皇女婚配,這園會的帖子發(fā)了兩次,兩次都被這韋家女君攪和沒了。
什么衣裳濕了,狗兒跑了……拉著皇女離席這一日都不會再見到人了!
燕都貴婦私下都有些記恨她了!
燕朝不論男女都可出仕,可這官不是誰都能做的!
沒有那份能力的,自然被養(yǎng)在家里,指望日后聯(lián)姻的。
韋女君年十九,皇女年十八,又是才氣滿燕都的人,自然很受那些未婚配的公子們喜歡。
可韋女君就是不婚配,如今又是兩次三番連累皇女相看不成,這滿城的貴婦不記恨她記恨誰!
若不是知道韋女君總愛出入青樓楚館之間,確實愛美男,這滿城的人怕是要懷疑皇女和女君有私情了!
怕什么來什么!
韋臻撩袍下拜:“殿下,臣有要事稟告!”
畫箏一下子繃住了臉,瞧著滿園子的人臉都黑了,更加努力地繃著臉。
別說!韋女君裝得挺像!
曦皇女聞言大驚,匆忙扶起韋臻,又狀似苦惱地看了眼園子:“可是……我這走不開啊?!?p> 韋臻掙開攙扶,退了步又是一拜:“請殿下以國務(wù)為重!”
滿臉沉重之色,貴婦們神色更是難看,卻偏偏要擠出笑容來,狀似大度地欠了欠身:
“自然……應(yīng)該以國務(wù)為重。我等在這兒等著就好?!?p> 畫箏臉一抽,終于忍不住了,只得將頭越埋越低。
書琴眼中閃過笑意,幾步邁過去擋在畫箏前頭。畫箏頭抵著書琴的背,借此擋著自己。
書琴只覺得背后這個人快要笑摔在地上了。
不過不得不說,韋女君這演技真的厲害!
曦皇女狀似為難地看了那些貴婦人一眼,那些婦人只好一臉擠出來的笑容再欠了欠身子,表達(dá)自己堅定的、以國務(wù)為重的心思。
瑾曦端正表情,甩了甩袖子:“如此,韋女君速和我前往東宮詳談。”
曦皇女雖非皇儲,卻早就搬進(jìn)了只有皇儲才能住著的東宮。
一出園子的門,韋臻便提著衣袍下擺開始飛奔。
曦皇女苦于裙裝太長,只能勉強跟上,跑了不過百米便停下了:“行了!別跑了!好像做了賊似的,這是我大燕的皇宮,我是大燕的皇女,跑什么??!”
韋臻硬生生將腳步剎?。骸白鲑\?我可不是做賊嗎!你在相親誒!我都把你偷出來了!你是誰??!皇女誒!我這……豈不是偷了個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