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p> 蘇云一身和積雪化為一色的白衣立在院子里,靜悄悄地,身上似也帶著深雪的寒意:“小姐,我現(xiàn)在叫蘇云?!?p> 蘇應(yīng)常淺淺一笑,眉目溫婉:“嗯,我知道。只是……習(xí)慣了,你瞧你不也總喊我小姐嗎?”
蘇云眉眼溫和了許多,看著坐在木欄上晃著腿的女子輕聲回道:“這不一樣。”
“沒什么不一樣的?!碧K應(yīng)常揚了揚下巴。
蘇云似乎有些無奈地彎了彎眉:“聽上去好像你兄長似的?!?p> 女子有些詫異地望了他一眼,不過不像是真的詫異,更像是古靈精怪的作弄:“就算是,你也該是我弟弟才對?!?p> 蘇云笑了起來:“我不想做你弟弟。”
蘇應(yīng)常沒有回答,垂頭看了看嫣紅的繡鞋,又望了望天空:“我想姐姐了……”
蘇云臉色一變,沉默了。
留兒靜悄悄走來:“掌柜說,您該去了?!庇朱o悄悄走了。
蘇應(yīng)?;瘟嘶坞p腿,作為應(yīng)答,然后腳尖勾住了一邊的木欄,不晃了。
蘇云有些澀然地開口:“小姐……一定要……”
“云常!”蘇應(yīng)?;赝M他的雙眼,烏黑發(fā)亮,“我想我姐姐了?!?p> 蘇云把未盡的話咽了回去,笑了下,眼里的光都淡了,恭恭敬敬行了個家族禮:
“我……明白了。蘇云,此生忠誠。”
蘇應(yīng)常眸子閃了閃,燙到了似的,猛然躍下,飛快地離開了,逃避似的。
“我該走了?!?p> 蘇云仍舊單膝跪在那兒,直到膝蓋傳來冰涼的刺痛,一片雪花從他頭上落到雪地里,然后消失不見。
蘇云覺得這片雪地,白得刺眼,然后面無表情地站起,有些茫然地看向蘇應(yīng)常離開地方向:
“其實……也不是很明白?!?p> ……
金身佛像慈悲地看著世人,一個蒲團中間凹下去淺淺一塊,偌大的殿堂因為寒冷只有稀稀拉拉的人來回走著,小沙彌合掌站在門邊,半闔著眼,眉目滿是平順。
蘇應(yīng)常沒跪在大殿里,而是獨身一人站在門口一棵高大的菩提樹前。
枝上積雪,肩上烏發(fā),柳眉淺淡,黛煙之色,暖黃的披風(fēng)抹去了素白的一點寒,卻更顯單薄。
想了想,蘇應(yīng)常倚著巨樹的護欄斜坐著,目光低垂,滿是女子愁腸。
韋臻從邊上角門露出半個身子來,來回打量一番,輕笑道:“果真是聰明人?!?p> 那個位置,絕對是進門的人乍一看不注意,卻也一定會看到的地方。蘇應(yīng)常露出側(cè)臉和小半截皓腕,冰天雪地地一凍,顯得更加瓷白。
比上等瓷器還叫人心生愛憐。
側(cè)了側(cè)頭:“柒染,韓鏊沒見過你,你且盯著,還是不要叫他注意了你?!?p> 柒染彎了彎嘴角,眉目有些壓抑的期待:“是~”
然后斜靠著角門,交錯著腿,一副百無聊賴的公子哥模樣,雖然惹眼,卻也平常。
韋臻打量他一眼,笑了聲,然后帶著留兒走了,遙遙晃了晃手:“靜候佳音?!?p> 柒染手上的折扇,在五指間打了個旋。
乾北愚玖
其實……我也不明白,但我感覺應(yīng)該這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