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逸的努力工作下,很快“事實”便被揭露了出來。
蘇應常的暈倒和七皇子的問題如出一轍,都和西域使臣關系密切,再一聯(lián)想上次兩人的癥狀的時間和曹文杰赴宴時間重合。
曹文杰赴宴,那極可能和皇后有關,盧逸突然道這也許是幕后人的障眼法,只是拿曹文杰做個擋箭牌。
曹尚書聽聞消息的時候,后怕地連喝了三碗茶,不知道盧逸住在哪里,又轉彎尋了盧太醫(yī),重金酬禮。
盧逸又說多是女子善用,將視線集中在那群舞姬身上。
七皇子這邊也有了進展,目標直指曾來過一次的六皇子。
淑妃起先還穩(wěn)坐高臺,聽說那舞姬那邊消息的時候,坐不住了——
說是舞姬里有一個女子竟然是被淑妃她那個常年外派的爹救過的。
這下子有口難言,洗不干凈了。
淑妃拿了匣子備了禮去良妃宮里,結果被告知良妃傷心過度,患了頭疾,不見外客。
事實上,不能見客的良妃,被胡苷綾按在床上,面無表情地喝著精心熬的羊湯。
碰了一鼻子灰,外頭的淑妃又氣又急。
此時雖然沒有萬分確鑿的證據(jù),但是結果顯而易見了。
老六忌憚即將成年的老七,欲以巫蠱之術加害,淑妃也借這機會加害正得寵的蘇昭儀。
兩人一合計還準備栽贓給曹文杰,但終究是婦孺小輩,被盧逸識破了。
等侍衛(wèi)曹副統(tǒng)領恨恨地帶人從六皇子宮里搜出一些小人、生辰八字、黃紙等,這事基本就是板上釘釘了。
前朝一向不多言語的孫尚書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七皇子悲慘,竟遭手足兄弟陷害,聽得韓鏊直皺眉。
孫成文又是語音一轉,大斥六皇子行徑,又說此舉如何如何過分,史上那些手足相殘的有幾個是好下場。
韓鏊原本對六皇子的不滿,在孫成文不斷的叨嘮中怒火高漲。
以至于孫成文提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時,他腦子里嗡嗡嗡的,竟然順嘴就同意了。
同意之后又后悔,回了御書房遲遲沒有下旨。
都說虎毒不食子,韓鏊自詡并不是殘暴的人,更不會給后人留下自己不好聽的說法。
這時候,胡派終于出聲了,雖然六皇子一事草率了些,但胡派本意就只是憑此加入奪嫡而已,真相沒那么重要。
于是他們一個兩個三個,溜達到御書房,聲淚俱下地控訴六皇子。
韓鏊最終“痛惜”地“大義滅親”了。
六皇子還是一身華服,侍衛(wèi)來拿人的時候,他端坐在院子正中間,將頭冠丟了出去:
“兒臣縱有小志,卻從無大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曹副統(tǒng)領一雙鐐銬走了上去。
晚上,大牢最里面的牢房里多了一個身影,黑衣裹身,漏在外面的眼睛杏子般,干凈可愛。
不過她手上的東西,就沒有這么可愛了。
“你是誰?”
留兒沒回答,只是壓著聲音道:“主子本不欲趕盡殺絕,但……恐生變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