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言聽云劍術(shù)不算精通,奈何此處風(fēng)大,隨手拈來,就能化風(fēng)刃為劍刃。往這要害之處刺去。
“言聽云,你瘋了!”此處極利言聽云,他縱使功夫再高,也終是落了下乘。
說話之間,言聽云就捅了幾個要害之處。
單眠漸漸無力,眼中從嚴(yán)肅,變成生氣,接著就是發(fā)怒!“你莫要忘了你還有家人!”
說話間,那把明晃晃的劍就落在了單眠的脖子處。直抵命脈。
“我說,你發(fā)的什么瘋!老子好不容易爭取機(jī)會來到南國,來看看你,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單眠一副真心都喂了狗的樣子。
言聽云依舊沒放下手中的劍:“你可還記得你做過什么事?”
“什么事?老子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誰知道你說的哪件?”
“闖昌平山!”
“昌平山?那不是封魔之地嗎?勞資去那兒干嘛!”單眠怒氣里,多了莫名其妙,“莫說我去闖,就是我想闖,也得看看自己的能力,不過星魂境,我是不要命了?哎,我說你,不會就是想專門跟勞資打一場,胡編個理由??!”
星魂境?單眠一直走在她前頭,單眠星魂境時,她才入了元脈境。
所以他的記憶,才到星魂境?
那個時候,確實(shí)沒出什么大事。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言聽云放下手中的劍。
“你什么意思啊,看你這臉色,仿佛我真的去過昌平山似得。”單眠累死了,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拔箏山那邊的朋友,別躲了,快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言聽云剛剛一門心思的在打架,滿心思的怒氣,倒是忽略了四周。
“寧清暄?”言聽云轉(zhuǎn)身才看見他?!澳阍趺磥砹??”
“看到你,便跟了過來?!北蝗税l(fā)現(xiàn),寧清暄也絲毫沒有一絲窘迫。落落大方的落在言聽云的身邊。
這站位一下子就明顯了。
單眠眼神閃了閃,笑著道:“看見了,便跟來了,你說的可真容易!連我都輕易追不上這個丫頭,你可真厲害?!?p> 寧清暄朝他拜了拜,“寧清暄見過焦夏國三皇子?!?p> “寧?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討厭的寧大將軍的什么來著?”
“侄兒?!?p> “對對對,果然我看你不爽!”單眠這話說的,感情是討厭所有寧家。
言聽云:“單眠,今日之事,你怨我也好,不怨我也罷,我一直都很清楚明白,往事你忘了便忘了,但你忘了,不代表那些事沒發(fā)生過。從此以后,我不想見你,你也別來找我!”
“哎哎哎!”單眠一下子坐了起來,見她是真的沒開玩笑,慌了:“記起什么??!我怎么不明白?還有你什么時候想見我,我怎么知道?”
“等你什么時候想起來,我再見你。”言聽云轉(zhuǎn)身,看著還楞在原地的寧清暄。
“怎么,你想留下來,敘敘舊?”
“不不不,我只是為了你而來?!睂幥尻巡挪还苁裁慈首?。
說完,就發(fā)現(xiàn)言聽云直接抓起他乘風(fēng)而去。身后之人無論怎么叫喚都不入她耳。
沒想到這一次,言聽云直接帶著她落在了她的所住之地。
一個精致的小院落,此時桃花開得正盛。亦有翠竹挺拔,幽香鳥語。一進(jìn)來,就覺得清涼怡然。果然是處好地。
“你過來做什么?”言聽云直接逼問道。
如此怒氣沖沖一面,寧清暄想,終于觸動了心底的東西嗎?
“明日便是你生辰,如此行事,你不怕出了什么意外?”寧清暄深切的體會到剛剛從她身上發(fā)現(xiàn)的真真切切的殺心。毫不掩飾。“那三皇子若真的和你有舊怨,我?guī)湍悖伪嘏K了你的手!”
言聽云沒去瞧他,心里卻是微動:“即是仇怨,何必借他人之手?徒惹不痛快?”
“有何仇怨?我觀他仿佛是真的不知道。并未騙你?!?p> “舊怨,舊怨,時間一久,又有幾個能記得呢?他是沒有騙我,可他并不無辜?!毖月犜齐p眸雖盯著前處,但眼中盡是迷茫,迷茫下,藏得全是悲傷。
“聽云,你如今獨(dú)自背負(fù)這一切,不會累嗎?我不知你和他之間有何牽扯,只是明日迫在眉睫,這一切你暫且放下,顧好自己才是正經(jīng)”寧清暄著急說道。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寧大將軍也來了,你還沒見他吧,你們快走吧。我這兒一向清靜,不喜外人來打擾?!毖月犜普f完,便回屋,關(guān)上門去。
言聽云將自己關(guān)閉起來,縮在小小床腳,等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心也跟著平靜了。
從想起單眠的事情開始,她就知道這是一個開始。
一切都會慢慢記起,她不曉得當(dāng)真相來臨的時候,自己承受不承受的住。如今已這般悲傷了。
“師姐,你在天若有靈,會放過他嗎?那個傷了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的人?不會吧!可我要怎么做?”言聽云覺得不管能力如何,她對上單眠就是下不去手。
幾千年,雖不至于朝夕相處,打也打出些許交情。
胸口熟悉的感覺傳來,言聽云撇了一眼窗外,不過正午時分,便發(fā)作了,只是不知,這一次她是否還會和之前那許多生辰一樣,‘安穩(wěn)’渡過。
砰!
寧清暄一直沒離開,一直記掛著屋子里的人。一聽這動靜,就覺不正常。
“聽云~”
寧清暄上來敲了敲門。
“聽云,你若無事,便說一句?!?p> ……
寧清暄索性推開門,只見床榻下滾了一個樸素的瓷瓶,而正主昏倒在床。額頭紅色的印記還沒消失。
這是直接將自己給敲暈了?
“聽云~”
為何敲暈?寧清暄將放在一邊的被子給她蓋上。
“太疼了么?因?yàn)槭懿蛔?,所以才將自己敲暈?”看著她此時即便入睡,眉頭依然緊鎖著,他心里很不舒坦。
言聽云恢復(fù)意識時,身體僵硬,渾身冷汗,難受極了。想將身上的被子拿開,未曾想,剛拿開不久,就又捂上了,且這房間仿佛有一團(tuán)火,燒的厲害,
她迷迷糊糊之間,突然想起,老和尚的屋子不是應(yīng)該挺清透涼爽的么,怎會變得如此燥熱?
難不成著火了?
腦子里這樣想著,手上不停的去扒拉被子。
“乖一點(diǎn),忍忍就過去了!”
耳邊低低的呢喃,反倒讓她真的不想再掙扎了。
額頭被一雙溫柔的手,觸碰著。
好溫柔。
仿佛就像她初初誕生,來到這個世界,不被接受,就是那樣一雙手,承認(rèn)了她,護(hù)了她一世周全。
現(xiàn)在,師父不在了,也沒人再護(hù)著她了。
“師父~師父~”
“什么?”寧清暄照顧著,見她嘴里呢喃,便靠近仔細(xì)聽了聽。
“為何,為何要丟下徒兒啊,師父~”
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眶里滑落,寧清暄擦都擦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