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成面無表情的臉上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沒有一個妹妹吧?
這個人的聲音似乎很像阿山的,只是這一身女裝是什么意思?
“他是男的?!蹦筋伨乓娺@兩個人眼對眼都是愣住的樣子,出聲解釋。
黃文成這才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面上嫌棄的蹙了蹙眉,問道:“阿山,你這女子的裝扮是何意?”
說到這個,黃山成的目光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慕顏九,然后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是激動有又氣憤的說:“哥,我說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就那個什么貴妃就那貨色你也看得上?你混了這么久的傭兵道難道你看不出來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上過戰(zhàn)場嗎?怎么可能會是你心里的那個人!而且那個女人心思也歹毒至極!就為了陷害九皇子妃都能把你的孩子給打掉!”
聽到這個,黃文成藏在衣服里面的手刷的一下握成了拳頭,隱忍著所有的一切藏于面色之下,眼的深底。
蕭寒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這兩人的對話,只是他蹙眉是在想黃山成看這樣子是慕顏九請來的了,只是一個深閨的女子怎么會和一個舔刀子的散傭兵認(rèn)識?
還能讓一個大男人甘愿扮女子,她似乎給了他不少意外。
估計現(xiàn)在貴妃的事情也多半與慕顏九有關(guān),他似乎可以什么都不做了……
慕顏九沒注意蕭寒看自己的目光,她目光停在黃文成和黃山成兩兄弟的身上,怪不得這兩個人的身形有五六分相似,面貌也又三分相似,原來是兄弟。
但,聽黃山成的話,這里面似乎有很多故事……
蕭寒和慕顏九都很有禮貌的各自喝著茶,沒有說話也沒有出聲打擾那兩兄弟說話。
黃文成感受到手心里面粘稠的觸感之后,才終于松了力道,手被他抓破了。
黃文成因為黃山成的話再次回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
……十五年前……
“殺――?。?!”戰(zhàn)場上兵荒馬亂,刀眼相見,鮮血噴涌。
“保護(hù)好子民!給我殺!”廝殺中將領(lǐng)廝聲大喊振氣將士。
小黃文成做任務(wù)失敗,帶傷從一旁的樹林里逃了出來,沒有想到竟然到了戰(zhàn)場上,為了躲避身后追殺的人,他捂著受傷的胳膊,朝著廝殺中巧妙躲閃的沖了進(jìn)去,剛剛從死人手上拿過戰(zhàn)帽扣上,一把泛著冷光的刀劍就向著自己的胸膛刺過來!
“鏘!”
一把長矛刺了過來,一把挑起了那把染著血的刀,一個勁道的把刀從那名敵方士兵的手上打落在地!
“你沒事吧?”一道較男子而言比較嬌小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替他擋下刀光劍影,并斬殺掉了數(shù)名敵方將士,她還分心的詢問他。
在這緊急時刻,稍一放松便會被殺死,所以她沒有再像往常一樣壓著聲音說話,用的是原聲。
他一聽便聽出來了剛剛那聲嘶喊振人心的話是出自她的口中,而她身上穿的是將帥的戰(zhàn)袍,并且聽聲音還是個女子!
十五歲大的黃文成的內(nèi)心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面色羞愧,竟然讓一個女子救了自己,而那女子似乎也就看著和他一般大,他立刻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p>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堅持?。≡婑R上就到了!”
說完,她便又投身到一場場廝殺之中。
小黃文成看了一眼一名倒下去的將士,將士手里拿著一把旗幟,直直的插在他自己的腳下,在死亡時還不忘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不讓旗幟倒下去,其他近的受傷將死的將士見了也拼命的趕過來,身上被敵軍一刀刀的砍下,但他們都倒在了旗幟下,扎成土堆立著旗幟!
“國旗不倒!國不倒!”他們吶喊。
那旗幟是靈國的國旗!
小黃文成看到這一幕胸腔一下子被一股熱血充滿,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扶起一名倒在他身邊不遠(yuǎn)沒來得及倒在旗幟下就死了的將士,把他扶到了旗幟下的死人堆里,撈起將士身上的刀刃便單手沖進(jìn)了戰(zhàn)爭中。
“嗒、嗒、嗒……”
當(dāng)最后一個敵方士兵被斬殺之后,小黃文成沒力氣握刀,失血過多力氣消耗太多而暈倒下去,在倒下去之時,他看著不遠(yuǎn)處一身被染紅的白色戰(zhàn)袍的女子,她一身傲然的站在血泊之中,手持刀刃,目光凌然的看著這一大片被鮮血染紅血流成河的土地,她的刀刃上一滴滴血滴落在地,周圍廝殺了幾天幾夜的聲音總算沒了,現(xiàn)在靜得滴血聲都被放大了。
她的目光看向了身后豎立著的國旗,臉上掛著勝利的喜悅笑容,星輝在她笑的那一刻都黯然失色。
她此刻真的好美啊,他想。
凌雅她看到了國旗未倒,她笑了,她對著余下的將士們喊道:“我們勝利了??!”
“勝利了!勝利了!”
余下的百名將士歡欣鼓舞的舉著刀矛吶喊道。
沒一會,援軍便到了,扶著傷員幫忙治療,清掃戰(zhàn)場,有個將軍來到了凌雅面前恭敬的行了最高的軍禮:“凌將軍,我們來晚了!”
凌雅壓著聲音,摸了摸腰間帶著的白玉鎖,爽朗一笑,道:“無妨!”
小黃文成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一幕,笑了,徹底撐不下去暈了過去,但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向他走來的聲音。
她大概是把他當(dāng)成了士兵,把他送到了軍隊的治療隊里面治療,他也順勢留在了軍營里,可是自那以后他都不曾再見過她。
他極力的找過,然而他還太小能力不夠,兩年后,他離開了軍營,一年后他在一次任務(wù)中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凌家的掌上明珠文武雙全,一片孝心,竟然瞞著整個家族和皇室,劫了軍壯書打暈了自己的父親,換上戰(zhàn)袍替父從軍。
他得知之后立馬就拋下了任務(wù),前去打探,可是這個消息只是他從亡命之徒的口中聽到的,再去詢問其他人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
而且那時候帝都早就沒了凌家,新皇帝登基和凌家由盛轉(zhuǎn)衰兩件先后的事情的發(fā)生只用了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