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照例慢跑熱身,能明顯感覺到村里的人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些人的議論并沒有讓陳清在意,好歹是個現(xiàn)代人的思想,和他們?nèi)マq論討論只能是浪費(fèi)時間。
到了師傅這里,楊瘸子面色有幾分難看,他問陳清:“你和那李寡婦有事?”
這一問,讓陳清觸不及防,沒想到師傅也會在意,只好解釋道“沒事,別亂信謠言。”
“那田埂的印,是怎么回事?!?p> 陳清都不知道田埂的事,只是腦袋一想,這都是泥地,幾個人掙扎一番肯定有痕跡,只好將實(shí)情說出:“是別人干的,我去救人,然后就這樣了?!?p> 楊瘸子一聽,明顯是信了自己徒弟,隨即表示擔(dān)憂:“那你要小心了,他們肯定會先想辦法弄走你?!?p> “不用他們弄,我自己的打算也要準(zhǔn)備走了?!?p> “走?說說看?!睏钊匙雨P(guān)切道。
“練了大半年的拳腳,想走出去看看了?!?p> “為師建議你還是等一個契機(jī)再走,因?yàn)檫@代表著天意?!睏钊匙觿竦馈?p> 陳清知曉楊師傅的心態(tài),出行講究一個吉利,若是無故走,怕會無命歸,可天意這種神鬼莫測的事情,誰知道呢:“師傅,我...”
“不必多說?!睏钊匙又棺£惽宓陌l(fā)問,拉著他往后院走,“從代國逃難時,我別的沒帶,唯獨(dú)帶了這個?!?p> 陳清被師傅的話帶動了好奇心,忘了要提的事情。
跟著走到后院一間房內(nèi),一個大木箱被一把舊鎖鎖住,陳清以前看到這個箱子就問過,楊師傅一直不說。
“這是黑石,比普通的鐵要更難熔更難打造。我年輕的時候,只做出過鈍劍,從未開鋒,師傅說能讓黑石開刃,是上天的造化。若你能成刃,便是天意助你?!?p> 陳清用手摸摸這黑石,冰冷,用力摁下去,會有明顯的回饋力。敲擊幾下,發(fā)著沉悶的金屬聲音,不知為何會叫黑石。
得到材料,陳清按照傳統(tǒng)的技法開始煉黑石,楊瘸子躺在一旁喝酒,一言不發(fā),因?yàn)檫@是一種考研,是傳學(xué)的最后一課。
一天過去,黑石猶如真金,絲毫不怕火煉。
陳清也自覺的沒有去問師傅,開始獨(dú)立思考。
“按照科學(xué),這是屬于溫度不夠,達(dá)不到熔點(diǎn),師傅可以熔它,說明有特殊的物質(zhì)然后溫度能突破木炭。而且還是在這個時代能用的?!?p> 照著這個思路,陳清很快就聯(lián)想到一件事,原代國離晉國的東陵郡是最近的,為什么最后落戶西源郡的陳家村。
思來想去。陳清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這陳家村有他需要的材料。
陳清想明白后,立刻和師傅說道:“師傅,我先回去了,明日如果找到我要的東西再過來?!?p> 楊瘸子聽說他要找東西,立刻坐了起來,“你要去找什么?”
“能熔這黑石的東西。”
楊瘸子聽陳清這么一說,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小子,還是聰明的。去找吧。”
陳清跑回家后,開始一項(xiàng)一項(xiàng)的列出這個時代的可燃燒物質(zhì)。
木材、酒、棉布、油。
好像就這么多。
直覺讓陳清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還有什么是想不到的?陳清腦子里開始像搗糨糊一般。
一直等到太陽升起,陳清都沒有想出在這個年代還有什么可以燃燒的。
“我就不能想想在我那個年代可以燃燒的?”
陳清像是醒悟了,又開始列出一堆,汽油、煤油、柴油、酒精、天然氣、煤氣、甲烷、氧。
氧?
隨即又打消了念頭,熔鐵的爐子有增加氧氣的鼓風(fēng),在這個時代不會有比那更先進(jìn)的了。
就在這時,陳清想到了一個可以在水里燃燒的物質(zhì)——磷。
而且在這個時代也會有磷礦,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人偶爾發(fā)現(xiàn)。
去哪找磷礦?根據(jù)一些雜刊內(nèi)容,當(dāng)年有個島就是靠賣鳥糞發(fā)的財(cái),因?yàn)檫@些鳥糞經(jīng)過長時間的風(fēng)化已經(jīng)形成了磷。
找鳥窩,而是大量候鳥聚集的地方。
陳家村恰好是被山環(huán)繞,這里常年會有候鳥停歇,只是停留在哪座山,陳請不好判斷,只能一座一座的去尋找。
從上午一直走到下午,好在體力不錯,翻了兩座山還能走的動。
就在陳清躺在一塊大石頭歇息的時候,林子里鳥已經(jīng)覓食歸來,天上的鳥兒成群,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陳清看的傻眼了,在現(xiàn)代,哪能親眼所見這么多鳥,興奮,激動的情緒將疲勞一掃而空。
匆匆爬起,陳清追著鳥的方向狂奔。
地上跑的哪能輕易追上天上飛的,跑著跑著,鳥群消失不見了。
只能順著這個方向往前面走,在天快黑的時候,翻過山頭。
落日余暉,讓陳清親眼目睹了一片“鳥?!?,這片山谷中,萬鳥成群,無落腳之處。
終于在找到了這個鳥會拉屎的地方。
下去一看,地上早就堆滿了鳥糞,還有很多新鮮的,味道很復(fù)雜,陳清也不避諱,開始翻找那些沉淀成磷礦的鳥糞。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一小處,陳清用準(zhǔn)備好的布袋小心的裝了不少,這東西的燃點(diǎn)極低,陳清不敢亂來。
裝好后,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天已經(jīng)慢慢黑了。
快到山腳時,已然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這時,陳清察覺到前面有人來,便躲到了樹后。
來的是三個男人,他們在商量什么,絲毫沒注意樹后有人。
“多福哥,這李寡婦有什么好的,你就這么想。”
“你懂個屁,你是沒摸到她的身子,比棉花還軟。陳粟是怎么死的,是爽死的!”
“可你這么做,風(fēng)險太大了,陳家村就這么大,你不怕被浸豬籠啊?!?p> “真要浸,也是浸她,死之前讓我哥三爽爽也不枉她嫁到陳家村來?!?p> 陳清躲在樹后,將三人的話聽的明明白白,可是不知這三個人這時去山上做什么。
山里頭靜悄悄的,三人走的遠(yuǎn)了還是能隱隱約約的聽到說話的聲音。等三人都走過去,沒了聲音,陳清才躡手躡腳的繼續(xù)往回走,只是越走感覺越不對,這三個人,這么晚了進(jìn)山,究竟是想做什么?
“多福哥,總覺得在墳邊過夜有點(diǎn)恐怖,而且..而且..還是陳粟墳邊,你不怕遭報應(yīng)嗎?!?p> “誰讓那娘們總是三更天來掃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