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錯,但也是被逼無奈,也就在這村里的人沒有察覺,你看田地的印都能冒出閑言碎語,萬一撞見...”陳亭義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進(jìn)行無力的辯解。
如果還是曾經(jīng)的陳大,怕是早就三觀炸裂了。好在現(xiàn)在是陳清,現(xiàn)代人對這種婚姻嫁娶意見并不苛刻,李囡守寡五年又無子的情況下,改嫁也無可厚非。
只是夫墓前這種事,也讓陳清著實嚇了一跳,聽說過野戰(zhàn)還頭一次聽墓戰(zhàn)。
“你們跑吧,就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陳清給他們指了條路。
“跑?對,我們可以逃到楚國去!”陳亭義聽到陳清的建議,兩眼放光。
“我就這樣走了,家婆家公無人照顧?!崩钹锓駴Q了這個建議。
陳亭義這時也想起自己的父母,嘆氣道:“唉,陳兄能否再想個主意。”
“不去楚國,去東陵郡。”陳清堅持自己的提議。
這對姘頭面面相覷,不知陳清何意。
陳清繼續(xù)說道:“我有個兄弟,在東陵郡做鏢頭,看你的樣子身手應(yīng)該沒問題,帶著李囡去他那里討個生活沒問題,至于父母,你們把自己的罪過各自寫一份,由我代交吧?!?p> 為了打消兩人的懷疑,陳清又補(bǔ)充說道:“你們的所作所為已是不孝,如果還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那更是罪過。好好活著,以后有機(jī)會再來接老人便是?!?p> 李囡還在猶豫,陳亭義猛然下跪:“當(dāng)頭棒喝,如醍醐灌頂,今日恩情,記下了!”
說罷磕頭。
兩人在山里等著,陳大到村里拿了筆墨和竹板。
李囡和陳亭義讓陳大代寫家書,陳大則自己寫了一份介紹信給張遠(yuǎn),沒有寫李囡寡婦身份,并將兩人化名,寫的是李惠遇強(qiáng)人,陳有義憤怒殺人。
失節(jié)事大,陳清也怕張遠(yuǎn)接受不了。
兩人沒有什么時間回去收拾東西,好在陳亭義在山上有個臨時住處,可以在那里歇一晚。
陳多福幾人的尸體,陳亭義在陳清的建議下沒有“火化”,而是挖個坑后掩埋了。
陳清沒有參與拋尸,拿著兩封家書下山,并沒有第一時間交給雙方的家長,而是在等陳亭義離開后,放在那個臨時住處里,等人來發(fā)現(xiàn)。
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陳清繼續(xù)打鐵。
回到鐵匠鋪,這次陳清才想起自己是現(xiàn)代人,黑石再怎么玄乎也是物質(zhì)的一種,也有熱脹冷縮的特性,一冷一熱的情況下,會出現(xiàn)脆性。
備好幾桶清水,把在熔爐里待了兩天兩夜的黑石取出,用水急速冷卻。
楊瘸子在一旁細(xì)心的瞧著,看看自己的徒弟有沒有悟到。
陳清用水急速冷卻后沒有急著敲打,而是放置在那,等黑石溫度完全降下去后,放進(jìn)爐中。
楊瘸子見陳清這么果斷的放進(jìn)爐子里,開始靠近。
陳清開始丟磷礦。
白色的火焰開始包裹黑石。
滋!
水澆上了黑石。
緊接著火鉗在爐子里敲打黑石。
表面裂開一層。
有效果。
陳清按照這個步驟,整整弄了一下午,黑石開始分化成幾十塊小塊。
然而并沒有達(dá)到鍛造的要求。
陳清并沒有灰心,只是磷礦經(jīng)過一個下午的消耗已經(jīng)用完了。
又兩天過去。
陳清這次一口氣備了十袋磷礦。
就在他打鐵的時候,有幾個來鐵匠鋪取鋤頭的人帶來幾句閑言。
“楊大師,你曉不曉得,村里少了五口人?!?p> “哦?說來聽聽?!贝謇镆幌律傥蹇谌?,是大事,楊瘸子對這事有幾分好奇。
“村里的獵戶陳列仁他兒子陳亭義,上山狩獵,幾天不見人,老爺子到山上臨時木屋尋找,不見人,然后問了問村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共有5人失蹤,其中還有李寡婦!”
說到李寡婦時,此人聲調(diào)壓低了幾分,情緒卻是激烈了不少,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奇異的事,“肯定是李寡婦變成狐貍精,把他們都吃了!”
陳清一聽狐貍精,揮錘的手都沒注意,差點砸到自己。
“陳大,你是不是也差點被她吃了?!?p>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标惽迮e起錘子就向那人氣勢洶洶的走去。
嚇的那人匆忙跑走。
村里開展尋人三日無果,最后定性為李囡是狐貍精,吃了村里的壯丁。
這一謠言傳出去后,大家對山林又多了幾分恐懼,晚上睡的更早了。
陳清到了陳亭義和李囡最后住過的那個小木屋,發(fā)現(xiàn)那兩封信不見了。
為了確認(rèn)事情走向,他在夜里敲開了陳列仁的門。
陳列仁見是陳大,請進(jìn)了屋。
“陳亭義的事,我知道?!标惽灞砻魃矸?。
“是你讓他們跑的吧。”陳列仁并沒有表現(xiàn)的很驚奇,因為他知道他兒子沒練過字。
“是的,李囡的你有給她公婆嗎?!标惽鍐枴?p> “給了。李囡這些年待他們?nèi)缰劣H,知曉后并沒有怪她?!?p> 了解情況后,陳清不再多待,最后囑咐道:“你們好生過活,日后還有見面的機(jī)會。”
陳列仁感激道:“我兒所犯之事世道不容,但畢竟是我兒,你能讓他們離開,也是對我陳家有恩,如有幫的上忙的,你盡管言語一聲。”
“老人家,他欠的情他還,你不必如此,安心過日子吧?!?p> 陳清離開陳亭義家,沒再去李囡那邊,只要兩人的書信到了,總歸是讓家人心里的石頭落地。
起個大早,陳清到了鐵匠鋪。
黑石成小塊后,在爐子里用磷輔助的情況下,開始出現(xiàn)軟化。
陳清將這些黑石按劍的模式開始鍛造。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腻N聲,讓平安無事的張家村進(jìn)入了冬季。
劍成了,長3尺3分,寬3指。
在開鋒的時候,楊瘸子終于吱聲了:“黑石鍛造的兵器,只能開單邊刃。”
陳清沒有多問也沒有冒險去開雙刃,很多時候這些經(jīng)驗都是經(jīng)過巨大損失總結(jié)起來的,要說原因,他們肯定也不清楚。
陳清按唐刀制,開了單刃,筆直,黯淡無光的黝黑,讓這劍的賣相并不好。
拿在手里簡單比劃幾下,重量剛好合適。
“陳清,陳清。”有人喊道,經(jīng)過半年,村里的人都開始稱呼他陳清。
“什么事?!标惽迨蘸脛?。
“有個西源郡的書信給你,邱禮的?!?p> 邱兄,堤壩一別后沒有再聯(lián)絡(luò)過,突然來書信想必是有所求。
陳清趕忙上前取過包裹。
打開后,一塊竹片上僅僅寫了一個字。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