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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醉醺醺的樣,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有人帶頭起哄。
陳清立刻指向聲音的方向,說道:“只要你來,現(xiàn)錢給你。當(dāng)著街坊鄰居的面,不敢有半句假話。”
“好,我來當(dāng)兵,有沒有兄弟跟我湊十個拿一貫錢平分!”一個大胡子壯漢先聲奪人,走到桌邊拿起一貫錢。
陳清按住他的手:“人呢,就你一個人拿什么拿?!?p> “我來..”
“我”
“還有我!”
陸陸續(xù)續(xù)出來有十個,大胡子拿起錢,給他們分。
“把姓名登上,跟我去兵營。”陳清令道。
圍觀的人看到真有錢,躍躍欲試。
“有誰想更我分一杯羹的?!倍瓎⑸普玖顺鰜怼?p> “我!”
“還有我!”
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湊滿了十個。
董啟善登記了姓名,拿著一貫錢給大家平分。
這樣發(fā)錢,著實讓人眼饞,圍觀中老的少的都跟著來領(lǐng)錢,陳清都沒拒絕。
就這樣,錢發(fā)了大半,人數(shù)多了五百。
陳清命人把這桌錢抬到了兵營,身后浩浩蕩蕩還跟著五百多人。
這個陣勢,讓兵營里不信陳清的人目瞪口呆,說給錢就真給錢。
“錢還有,你們快去拉人!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标惽逯钢郎系你~錢喊道。
當(dāng)兵一天才二十文,拉十個人就能發(fā)一貫,哪里有這好差事,兵營里的老油子全都往外跑。
東陵郡頓時雞飛狗跳,這幫人見人就拉,不問別人想不想當(dāng)兵,只說去了就給五十文。
城里的人搜刮干凈,開始到城周邊拉人,當(dāng)?shù)氐钠蜇?、流民、難民都被拉著走。
太陽還沒下山,兵營里增加了一千族軍。
陳清從教臺望去,嗚嗚嚷嚷的全是人頭。
“崔教頭,這才是練兵嘛,對不對?!标惽暹呎f還邊打著酒嗝。
崔放看到這么多人,密密麻麻,是有幾分當(dāng)年帶兵打仗的樣子,就是不曉得陳清到底在玩什么。
臺下茫茫人群中,董啟善看到了崔放,厲刀在山寨里大致講了崔放的選擇,以及陳清的愿景,再讓他過來看看。
董啟善是師鳳若的擁躉,陳清起初也怕他愛屋及烏,見到師鳳存也會拋頭顱、灑熱血。
經(jīng)過厲刀的分析,師鳳存的威名遠遠不如師鳳若,且又投奔了魏營,這會讓舊部失望。這才讓董啟善來看看。
陳清在臺上發(fā)現(xiàn)了董啟善,自己心里也盤算了幾分。晉國的趁火打劫是他們嫉恨的,猶如齊國趁亂入侵燕國,如今已然成世仇,雙方邊境常年不和平。
這些代國士兵定然不會像師鳳存這樣有城府,他們心里難以過這個坎。
齊國他們打過,有仇;燕國自顧不暇,幫不了忙;想去吳、楚路途遙遠,落難晉國也是無奈之舉。
想清楚這么幾層,陳清大方的讓這些人來見師鳳存,還顯得自己坦蕩。
“安靜!”陳清聲嘶力竭的大喊。
千多個人,一人發(fā)出一點聲音,把陳清的大喊掩蓋住。
陳清看這么些人聽不到他說話,前看后看,找到戰(zhàn)鼓,過去用紅布包著的鼓槌敲起來。
咚!咚!咚!
鼓聲響動,終于是蓋過了臺下的聲音,大家逐漸安靜下來。
聽不到雜音后,陳清撂下鼓槌,大喊:“今天!”
再吸一口氣:“來了很多新人!”
感覺自己要斷氣了,沒有音響的年頭真遭罪,陳清不打算說完,直接交待主題:“全羊宴!”
臺下人以為自己聽不到陳清說了什么,只聽到全羊宴,便歡呼起來。
崔放趕緊拉住陳清:“這么多人,你搞全羊宴,哪里來的錢?!?p> “魏家,他們有的是錢,吃幾只羊怎么了?!标惽宓钠降尨薹棚@得有些大驚小怪。
這種全羊宴,也就打了勝仗時犒賞三軍。
崔放徹底懵了,他曉得陳清會做替罪羊,可現(xiàn)在魏家對他是要女人給女人,要錢給錢,一只替罪羊要這樣招待?
不管崔放怎么看不懂,全羊宴還是搞起來了。
營地里架起小篝火百處,中央擺的是大篝火,火上烤全羊油滋滋的。
可惜現(xiàn)在沒有孜然、沒有辣椒粉,不夠香。好在他們當(dāng)?shù)赜蟹N特殊的料草,蘸水刷在羊肉上,將羊肉的膻味去的干凈,吃起來外焦里嫩,油滋滋的沾在唇上。
原本以為沒有孜然、辣椒粉的烤羊肉味道差,陳清嘗試咬了一口羊腿骨上的肉,剛咬上去,焦脆的外皮讓牙一下碰到里面的嫩肉,嘴里就沾點鹽味,
咬住肉,輕松的扯了下來,在嘴里嚼了幾口,料草的芳香開始刺激味蕾,伴著脆皮上的鹽味,嘴里羊肉味道爆發(fā)出來,比起調(diào)料味道,這種鮮嫩的羊肉是陳清從沒有吃過的。
“好吃!”陳清贊道。
“陳教頭,敬你一杯!”一個陳清不認識的人來給他敬酒,陳清接下,拿著壇子喝了一大口。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漸漸,陳清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吃了多少。
兵營中,群兵圍著篝火吃肉喝酒,吹牛打屁,好不快活。
別人喝酒是越喝越明白,崔放喝酒是越喝越糊涂,他是副教頭,敬他的人也不少,他是喝著喝著,醉不醉人人自醉,他好想去問陳清,卻不敢自降身份。
陳清拿著一罐酒,開始在兵營里走動,到一個篝火就舉起酒壇喊喝酒,喊感謝魏老爺賜酒。
這一圈圈的喝完,陳清早就是個酒肚子。
酒多尿急,他跑到黑暗的邊緣就地解決,這時唐雄走到他的身邊:“陳教頭,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清看是唐雄,這個人他要了,偏過頭:“你有家人嗎?!?p> “父母尚在,未娶妻。”唐雄老實回答。
“你想跟我成一番偉業(yè)嗎?”
這句話讓唐雄渾身觸電一般顫抖一下,偉業(yè),這種詞是爭天下才用的,“陳...陳教頭,你想?”
“我是問你想不想。”
唐雄不過小小平民,在他的計劃中是一步一步的當(dāng)上將軍,光宗耀祖,陳清的提議,他不敢輕易答應(yīng)。
“替我向伯父伯母問好?!标惽迮呐奶菩?,沒有勉強他。
轉(zhuǎn)身走向熱鬧的篝火,陳清高聲唱到:“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