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黃灰紅質(zhì)問道。
“我說你沒等我喊開始,就擅自出手,違反門規(guī)了,黃灰紅,根據(jù)門規(guī)這場比賽你已經(jīng)敗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們門派的外門弟子了,你請回吧?!?p> 那名內(nèi)門弟子面不改色地看著黃灰紅,如此開口道。
郝給力此時一撫腦門。
這個蠢貨!
大概就在一周多前,黃灰紅上門找到了郝給力。
因為那時候,等級考試的裁判剛剛選定,郝給力被選為了裁判長,作為這次比賽的總指揮。
但這份情報并沒有公開,所以黃灰紅是從哪里知道這個消息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黃灰紅似乎很清楚郝給力的喜好,一出手,就給了郝給力一些沒有辦法拒絕的好處,要他幫自己在這次考試中做一些手腳。
郝給力仔細思索一番后,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于是便收了黃灰紅的好處。
總而言之,只要黃灰紅做的事情一切都合乎規(guī)矩。
那么郝給力就有辦法幫助他完成他的目的。
怕就怕這黃灰紅做出這種不合乎規(guī)矩的事。
比武之前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就問這是一件大事嗎?
這并不是一件大事,但黃灰紅的這種性質(zhì)就跟賽跑時運動員搶跑一樣。
這能行嗎?
裁判還沒有確定雙方是否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先裁判一步出了手,這合乎規(guī)矩嗎?
所以在這件看似不大的事情上其實根本沒得商量,黃灰紅直接被取消了比賽資格,而且被判了負(fù)。
但話又說回來,這就是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比賽,一群不入流的弟子的選拔賽而已,又有必要這么嚴(yán)肅嗎?
郝給力的心中不知為何又突然萌生了這種想法。
而且一想到黃灰紅給自己承諾的,事成之后的報酬……
郝給力眼珠子一轉(zhuǎn),此時的身子已經(jīng)站了起來。
“額,那個誰,對,就你,一場比賽的較量而已,再說了,結(jié)果不都已經(jīng)出來了么,何必這么斤斤計較?喊個開始而已,那要是哪天你忘喊了,難道這場比賽的成績還能作廢了不成?”
誰知那個弟子更硬氣,“報師叔,若是真的哪天忘喊,那確實是弟子的失職,但就剛才的比賽,黃師弟一登臺就直接動了手,我連雙方二人的身份都沒有確認(rèn),若是有人冒名頂替他二人比武,結(jié)果出了什么岔子,倒時候您又要怪弟子的失職了?!?p> 此話,這弟子說得句句在理,竟一下子就將郝給力給噎住了。
郝給力哆嗦了兩下嘴唇:“那,那,那你這,也,也沒有發(fā)生,這種事情,對吧,再說了,這種比武也就是最低等級的一場比武,有必要弄得那么嚴(yán)格嗎,況且比賽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黃灰紅已經(jīng)獲勝了,就按照這個結(jié)果來吧。”
那弟子這時仍是作揖狀,說話依舊不卑不亢:“恕弟子愚笨,說句師叔不愛聽的話,聽師叔說話的意思,莫非是想包庇這黃灰紅師弟不成?”
包庇二字一出口,頓時引來了臺下已所剩不多的弟子的關(guān)注。
此時的比武堪堪道申時,算來,也有了三個時辰之久,已經(jīng)到了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了。
臺下十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郝給力和這名弟子的這處。
郝給力頓感壓力倍增。
一抹冷汗已經(jīng)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黃灰紅此時藥效也過,除了心中滿是懊悔之外,他也清楚,此時的不能講話,因為現(xiàn)在他說什么都已經(jīng)遲了。
關(guān)鍵就得看郝給力如何說。
“那個,你看,黃灰紅乃是我們外門弟子中的優(yōu)秀弟子,年紀(jì)輕輕就有了十七級的等級,放其等級不提,他也有一千多的戰(zhàn)力,適才他的表現(xiàn)你也看到了,若是錯失這樣的弟子,將會是北劍師門的一大損失?!?p> 但郝給力心里很清楚,這件事情里外自己這邊都不占理,況且臺下這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這邊看,若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恐怕自己以后想在門派內(nèi)有所作為就很難了。
誰知這弟子一身正氣,油鹽不進:“但黃灰紅他違反了門派的規(guī)矩,他就要受到門派響應(yīng)的懲罰,況且我北劍山門并不缺這樣有天賦的弟子。”
“你……”
一股怒火涌上郝給力的心頭。
我一位堂堂的裁判長,跟你一個小小的助理裁判講道理,說實話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么樣?差不多就得了,這人一點眼力勁都沒,這世間除了利益之外,哪還需要這種堅持正義的人?
你幫了這個林凡,事后能得到什么?那林凡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外門弟子而已,但凡你能順著我的話往下說的話,說不行我還會給你好處,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勢呢?
你幫了這個林凡,他能記住你的好?有用嗎?幫與不幫就是為了堅持那所謂的正義?
規(guī)矩還不是人定的,還不是用來管理你們這些人的,真要有一天,掌門犯了規(guī)矩,難道還真要把掌門自己趕出師門嗎?
你的堅持,究竟能有什么用?
但就是這么一位堅持正義的小小內(nèi)門弟子,確確實實難住了他這位三百人考核的裁判長。
那弟子保持臺上作揖的姿勢。
黃灰紅傻站在那里。
郝給力伸出手指指著那名弟子,卻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局。
“那個,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p> 一道如蚊子嗡嗡般虛弱的聲音,從另一旁飄了過來。
已經(jīng)快要成了血人的林凡此時竟奇跡般地?fù)纹鹆松习肷恚廊挥袣鉄o力地說出了這句話。
“林凡?”
“林師弟!”
“林!凡!”
林凡的臉皮抽了抽,就當(dāng)是笑了笑道:“砍老子二十八劍,劍劍避開要害,你他N的還真是個人才。”
說完這句話,林凡就“昏迷”了過去。
也就在林凡昏迷過去的一瞬間。
郝給力覺得自己的左肩膀忽然一沉。
等他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他的左肩膀上此刻竟然站了一個人。
此人身形消瘦,一襲黑袍遮住了這人的面頰,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在場弟子加師叔也過五十多人,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人是從哪里來的。
又是如何出現(xiàn)的。
總之,上一秒閉眼前,還沒有這個人,但下一秒,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包括當(dāng)事人的郝給力,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是從哪里來的。
郝給力的心中先是憤怒,隨后是驚疑,等到他順著此人的腿向上,看到了此人掛在腰間的令牌之后。
他的腿肚子都在開始打轉(zhuǎn)了。
“掌……掌門?”
雖然郝給力沒有見過掌門,但那北劍山門五爪金龍的令牌,除了掌門誰還有資格戴著?
掌門站在郝給力的肩膀,只用他那讓人覺得不適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