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缽相傳。
這是他們愿意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守護的未來。
這群孩子,還不該死在這里。
掌門沉下聲,咬著牙齒,緩緩說道。
“死戰(zhàn)?!?p> “死戰(zhàn)!”
“死戰(zhàn)!”
“給我殺!!”
這一次,沒有等到妖獸沖上來,這七道孤零零的身影,率先發(fā)難,沒有絲毫地畏懼,帶著必死的決心,沖向了比他們還要強大的獸群。
與其被動等死,或許向死而生,反而能夠尋到活下去的方式!
妖獸們也是一驚。
這些人類難道不要命了嗎?
這不是找死嗎?
他們怎么能夠做出這么不理智的行為?
疑惑歸疑惑,這群兇狠的妖獸那是在經歷了無數(shù)的廝殺中成長起來的,人類動了,他們也動了。
比人類強悍了不知多少倍的身軀,妖獸們紛紛揮舞著各自憑此生存下來的利器,對著人類的頭顱就攻了過去。
噗噗噗。
又有三具身影倒了下去。
但在這三具身影倒下去的時候,他們也將自己的利劍,送進了自己面前的三只妖獸體內。
他們沒有悲傷,沒有恐懼。
他們在癲狂的笑。
掌門紅了眼,他一劍削掉了眼前一直妖獸的頭顱,但他的左臂,被一只巨鉤撕扯了下來。
他們依舊沒有退。
“我長盛門,今日就算滅門,也要流盡最后一滴血,將你們這些害人的畜生,削成肉泥!”
掌門大聲吼叫著,他的內臟混著鮮血,從嘴中,從鼻孔中噴出,但的他身子,卻還往前邁出了幾步。
遠處。
那只紅鱗斑尾蛇的眼里帶著戲謔。
初具靈智的它已經能聽懂片面的人語。
弱小而又可悲。
這是它對這個人類的評判。
身邊的身影一具具倒下,掌門悲從心來,手中的劍,也因為力竭,揮舞地慢了幾分。
妖獸們的勝利,就在眼前。
掌門早已紅了眼,視線變得模糊,什么也看不見了,什么也聽不見了,但他如同發(fā)瘋了一般,對著前方一頓亂砍。
只為多殺幾只妖獸。
因為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但也就在此時,突生異變。
一息的時間過去了。
兩息的時間過去了。
掌門沒有死。
五息過去了。
十幾息過去了。
掌門依舊還沒有死。
獸群之中,似乎發(fā)生了一些騷動。
但殺紅了眼的掌門卻沒有覺察到這一切。
不知不覺間,掌門邁著步伐向前砍得自己的身子都向前移動了七丈。
“掌,掌門……別,別砍了。”
身旁,有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掌門熟悉,這是他們門派內一位長老的聲音。
“喂,你別砍了,再砍你就把我給劈到了?!?p> 直到聽到這兩句話,掌門眼中的紅光才慢慢消失,周圍一切的景象才重新回到他的視野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首先引入眼簾的,便是成片倒在地上的妖獸。
隨后,掌門才看到有三道身影,正站在他面前不遠處。
而在一個背后背著一把劍的男子,一只手里正提著一個赤紅色的蛇頭。
一切都歸于了寧靜。
這個男子的上半身和頭向后傾斜,伸出另一只表示抗拒的手對著自己,而他還吊著嘴角,臉上擺出抗拒的表情。
旁邊兩人。
一人身著白色貂皮大衣,負手而立,如同刀削過的臉頰上,不知為何,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還有一人,竟有七尺之高,整個身形魁梧得如同鐵塔一般,袒露上身,只穿著一條褲子,臉上還帶著憨厚的笑容。
除了這個鐵憨憨,剩下二人光從面相上來看,竟是如此的年輕。
看著這三人的到來,掌門頓時愣住了。
此刻,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林凡三人。
“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這并不怪掌門搞不清楚情況。
畢竟前一刻,氣勢洶洶,那群自己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妖獸。
在此時,竟全部躺在了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而這,才幾息的功夫?
一位長老張著嘴,吸著冷氣,半天了,才開口道:“剛,剛才這幾位少俠出手,將,將這些妖獸全部解決了?!?p> “全部解決了?”
根本沒有顧忌自己的傷勢,掌門此時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豐富極了。
“是的,全部解決了?!蹦敲L老也苦笑道,“我們,安全了……”
那名長老的目光偷偷瞥向林凡,心里可謂是五味陳雜。
剛才的一切,他可是都看到了。
那只四階的紅鱗斑尾蛇,僅僅一個照面。
腦袋就被那個背后背著劍的男子,提在了手里。
而自己眼前這群,根本難以抗衡的妖獸,被那個鐵塔一般的男子,宛如踩螞蟻一般,一頭接一頭,連氣都不帶喘地,就全部放倒了。
最為恐怖的地方是。
那個穿著白色貂皮衣服的男子,從頭到尾,竟都沒有出手。
這還了得?
“安全了好,安全了好啊,多謝少……”
這俠字還沒出口,已是強弩之末的掌門便一頭向地面栽去。
但他的身子還沒有落下去,就已經被李左樂給扶住了。
李左樂左手摸了摸掌門的經脈。
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救了?!?p> 林凡一愣,“怎么會……”
“他的內臟早已稀碎,即使用藥掉著命,那也活不了多久了?!?p> 李左樂有些無奈地說著。
張鎮(zhèn)山撓了撓頭,“我不看他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咋就說沒救就沒救了呢?”
“回光返照罷了?!?p> 林凡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另一位長老。
此時屋外的七人,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兩人。
而這位剛才說話的長老,恐怕已經是這個門派里話語權最大的人了。
那位長老也是嘆了一口氣,“元行一心求死,這也不怪你們,罷了,罷了啊……幾位能夠出手相救,守住我門派最后的這些希望,老夫我,也心滿意足了?!?p> 林凡緊了緊拳頭。
“李兄,張兄,這門派里還有別的畜生,就麻煩你二人再辛苦一下,一鼓作氣都解決了吧?!?p> 李左樂和張鎮(zhèn)山也沒有多說什么,一點頭,腳一點地,眨眼間就已經竄出去了很遠。
“好身法啊。”
那位長老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的眼神復雜。
不知是因為羨慕,還是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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