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城。
王伯帶著一群保鏢,浩浩蕩蕩來到了陳名的別墅外。
王伯滿眼興奮,畢竟要見到的,可是自己從小最疼愛的大少爺。
要不是知道少爺不喜歡高調(diào),他早就讓人將直升飛機(jī)開到別墅上空了,也讓那不長眼睛的劉家人看看,他們失去的,到底是多么高貴的女婿!
此刻的他,還沒來得及看手機(jī),自然也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別墅內(nèi),那張沈佳音在這里時,最喜歡的餐桌已經(jīng)變得四分五裂。
陳名站在那里,臉色陰沉,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蘊(yùn)藏著洶涌的殺機(jī)。
他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然而,看著網(wǎng)上這么多人詆毀他的母親,他感覺心像是被炸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終于,他控制不住,把桌子給劈斷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也沒有好受幾分。
門鈴響了,陳名卻沒去理會。
隔著窗戶,他已經(jīng)看到了王伯,他也知道王伯來這里的目的。
這讓他更加窩火。
那個男人,竟然任由網(wǎng)上那些惡臭的家伙如此羞辱謾罵他的母親,卻又派人來接他回去。
如果他現(xiàn)在真的回燕京了,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為了榮華富貴,忘了自己的母親,向有權(quán)有勢的父親低頭了!
哪怕知道網(wǎng)上的這一切,都是孫美涵的陰謀,但對他而言,任由時間發(fā)酵的陳清洲,才是最可恨的!
因為不開門,王伯一直在按門鈴,陳名不勝其煩,終于打開可視電話。
他說:“王伯,帶你的人離開吧。”
王伯聽到陳名的聲音,差點哭出來,他哽咽道:“少爺,請你開門讓我進(jìn)去吧,我們好好談?wù)効梢詥幔?p> 家主讓我回來接您,他是真的希望您能回去啊?!?p> 王伯是陳名對陳家唯一的一絲好感,但王伯畢竟不是他的人,心疼他是真,效忠的是陳清洲也是真。
所以,憑他想見陳名還是有點難的。
陳名淡淡道:“走吧?!?p> 陳名說完,就準(zhǔn)備關(guān)掉外面的門鈴離開。
王伯哀求道:“大少爺,求求你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和你見面,好好談?wù)効梢詥???p> 陳名沒再說話,只是很快,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大少爺,不要再擺譜了,別以為你是家主唯一的孩子,就可以任性妄為。
這幾年家主已經(jīng)在著重培養(yǎng)二少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陳家就沒有你的位置了。”
說話的是站在王伯身邊的保鏢,叫王富貴,是王伯的侄子。
王伯頓時沉下臉色來,問道:“富貴,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王富貴面露不屑,他早已經(jīng)投靠孫美涵母女倆,自然不希望陳名回去,所以他今天來這里,與其說是來勸陳名回去的,不如說是來煽風(fēng)點火的。
他說道:“大伯,你何必把姿態(tài)放得這么低?某個人都說了,他不愿意回去,那咱們就走唄。”
“混賬!你給我住口!家主和大少爺是親父子!你在大少爺面前說這種話,就是在挑撥離間,難道你不怕我回去告訴家主?”王伯怒道。
他一直對這個侄子關(guān)愛有加,這侄子平時表現(xiàn)得也很恭順,所以他才把侄子帶來了,誰知道,這家伙今天抽風(fēng)了?
王富貴故作委屈地說道:“我就是看不上他那個樣子,作為人子,理應(yīng)盡孝,可他將自己的父親當(dāng)仇人,這種忘恩負(fù)義的小人,沒資格做咱們未來的家主?!?p>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幾個保鏢的共鳴。
“是啊,大少爺也太擺譜了,家主都這么放低姿態(tài)了,他怎么還不肯回去?”
“大少爺離開陳家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不會用陳家一分錢,可你們看看他住的別墅,他當(dāng)初說的話,恐怕也只是玩笑而已!”
“呵,可不是嗎?聽說他在江城給人做了上門女婿,寧愿被人當(dāng)成狗一樣對待,也不肯回去,這就是他所謂的骨氣?”
“哼,看來看去,還是陳二少更像家主的孩子,也更有家主的風(fēng)采!這大少爺如此硬氣,就在江城呆著好了!”
王伯聽到這些話,不由冷汗直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糊涂了!
因為信任王富貴,當(dāng)王富貴提出幫他挑選帶過來的保鏢時,他直接同意了,可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也許他是進(jìn)了某個人的圈套了。
他帶來的這些人,和王富貴沆瀣一氣,都被孫美涵母子倆給收買了。
王伯怒吼道:“你們這群家伙,敢對大少爺不敬!回去以后,看家主怎么收拾你們!”
那些人看到王伯震怒,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們覺得他們說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
門緩緩被打開,下一刻,眾人看到陳名穿著一身睡衣,緩緩走出別墅。
這些保鏢都是在陳名走之后,來的陳家,所以他們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第一眼,他們覺得陳名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平平無奇,可是,當(dāng)陳名慵懶得邁著步子,越走越近的時候,他們突然覺得腳底開始冒寒氣。
能去陳家做保鏢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練武者。
正因為如此,他們能感受到強(qiáng)者的威壓。
陳名緩緩走到鐵門內(nèi),隔著鐵門,他看到眾人的表情中透著忌憚,只有王伯紅著眼睛,顫抖著雙手,說道:“少爺,您總算肯出來了。”
見陳名目光定定地看著那幾個保鏢,他忙說道:“少爺,這些家伙都太年輕氣盛,不懂規(guī)矩,這次是我糊涂,把他們帶了過來,回去以后,我會向家主稟明情況!
家主一定會給您一個說法的!”
陳名突然笑了,他打開大門,緩緩走了出去,說道:“我為什么要等到他給我一個說法?”
說完,他已經(jīng)一腳抬起,直接一個高抬腿,一腳踹中王富貴的心窩。
王富貴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朝后摔去,等落地的時候,胸口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他想說話,可是一開口,血先噴了出來。
陳名冷眼看著那些保鏢,淡淡道:“他們敢這么說,自然就沒打算再回去。想必這一趟,他們是拿了好處費(fèi)來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給他們機(jī)會,全須全尾的回去?!?p> 那些保鏢嚇得退后幾步,有人說道:“你竟然敢偷襲!二少說得對,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兄弟們,反正咱們不打算在陳家干了,一起上吧!”
“好,去他娘的大少爺,一個落草的雞,還敢打我們?”
這些人瘋了一般朝陳名奔去。
王伯瞇起眼睛,心頭怒火中燒,他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