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彥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四周都是水,他根本喘不上氣,他試圖運轉(zhuǎn)靈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連靈海也還沒有開辟。
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會在這兒?
不管怎么樣,他得先上岸,不然他絕對死路一條。
他用力掙扎著,向著水面而去,不多時,他可以將一只手露出水面。
他用力的揮動著,希望有人能看到。
“爹,那兒好像有人?!比~彥突然聽見一個女子喊道。
聽到這兒,葉彥不禁松了一口氣。
撈起他的是一個中年人,被撈起來后他吐了一大攤水,然后扯出微笑,向船上的兩人道謝。
那中年人卻是看著他脖頸上的東西看得入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葉彥還記得這是他幼時的‘同伴’送他的禮物,看著中年人的樣子,他不由猜測,這位難不成與他‘同伴’相識。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突然問道。
“我姓陳?!?,葉彥回答道。
老人的眼眶霎時泛紅,他哽咽道,“你終于回來了,東遠。”
陳東遠,這是葉彥同伴的名字,關(guān)于他的過去,葉彥聽他說過不少,他記得陳東遠是第七界的人,這位老人明顯認得陳東遠,自己目前毫無半點修為,暫時借用一下陳東遠的身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葉彥故作驚訝道。
那人眼底滿是慈愛,憐惜道,“你都不認得我了。也難怪,都這么多年沒見了?!?p> “你是?”,葉彥疑惑道。
他摸了摸葉彥的頭,柔聲道,“我是你馮叔叔?!?p> “馮叔叔。”,葉彥喃喃道,他記得陳東遠曾同他講過,他父親的兩個兄弟馮晨晨和白玉華都待他極好,這人想必就是馮晨晨無疑。
于是,他頓時撲入馮晨晨懷中,撕心裂肺的哭喊,“馮叔叔?!?p> 馮晨晨拍拍葉彥后背,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勸慰道,“都過去了,走,我先帶你去換件衣服,等會兒再去見你爹?!闭f著,馮晨晨拉著葉彥去了他在飛云閣外面的一處院子,將自己的衣服遞給葉彥換上。
而后馮晨晨讓女兒自己回飛云閣,自己則陪葉彥去看陳東遠的父親。
陳東遠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馮晨晨帶他來看的是陳東遠父親的墓碑。
陳東遠的父親葬在小鎮(zhèn)外一座山的懸崖邊上。
懸崖邊有三座墓,兩座緊挨著,一座里他們遠遠的。
那座離得遠遠著的墓,正是陳東遠母親的墓。
葉彥朝這座墓慢慢走過去,殘陽如血,映襯著他微微泛紅的雙眼。
他跪在墓前,撫摸著墓碑,似將這墓碑當作余生最為珍貴的寶貝。
馮晨晨什么也沒說,他就站在旁邊一動未動,可若仔細去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那深邃的目光下淺藏著的綿綿情意。
可這情意他從未表現(xiàn)出來過,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拜完‘母親’,就是拜‘父親’。
“他是怎么死的?”,葉彥平靜地問道,可他眸子里卻是滿是難以置信。
“被人殺的?!?,馮晨晨答道。
“是誰?”,葉彥滿臉憤怒地問道。
“葉彥。”
葉彥沉默了一會兒,雖然陳東遠是他弄死的啦,可他父親,他記得當時自己沒有能力搞定,后來得罪的人太多也就不在乎多這一個。
他非??隙?,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位高人,更沒有閑情逸致玩死他。
馮晨晨接著道,“你也不必想去為他報仇,葉彥三天前兵敗第九界,已經(jīng)身死道消,你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好。”說著,他看了看墓碑,嘆息道,“他走的時候還掛念著你,你當時不該那么任性的。”
葉彥對著墓碑,不由淚如雨下。
“你娘當時害死了師兄最愛的女人,她死有余辜?!瘪T晨晨補充道。
“那我呢?”,葉彥含淚問道,“我就活該沒有娘嗎?他就不顧及這么多年情分嗎?”
“正因為顧忌,才必須殺了她?!?,馮晨晨頗有深意道。
風,將墓碑旁的花朵輕輕吹散,順著春風,他們離開了這里。
飛云閣。
這是第七界一個邊陲小鎮(zhèn)里的一個修煉者的聚集地。
雖然只是一個四階宗門,可他承載著馮晨晨他們的心血。
夜,漫布天空。
漆黑的夜色下,葉彥隨著現(xiàn)任閣主踩著階梯來到了這兒。
馮晨晨看著葉彥,心里滿是擔憂,他感覺到漆黑的夜色下站著的葉彥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好像從一見面開始他就在對著他演戲。
可,真的是這樣嗎?
他有什么可演的。
還是說,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一踏進大院,馮晨晨的女兒就立馬跑出來,拉著葉彥就是往里面狂奔。
馮晨晨看著,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想那么多干嘛,說不定只是在外面待久了防備心重了點兒罷了,至于演戲,若真是裝出來得只能說演技也未免太高超了些。
飛云閣明軒殿內(nèi),白玉華坐在書桌旁。
他在批改弟子們的作業(yè)。
這作業(yè)不是什么符篆醫(yī)道,他只是很普通的詩書禮義。
很難想象修真的宗門會教這些東西。
可這卻是他們教弟子們的第一課。
比之力量,道義要更重要。
這是正派宗門開門立宗的初衷。
‘咚咚’,白玉華聽見有人在敲門。
“進?!闭f著,他筆尖落下,批了個差字。
說真的他都不知道這學生是不是被魔道的人洗過腦,問見了同門被當著面被殺害他該怎么辦,這廝盡然回答當做沒看見,這是誰的作業(yè)。
白玉華將視線移向最左邊,只見上面龍飛鳳舞書著三個大字,蕭成景。
好的,他記住了,下次課他定要多多‘詢問’這位未來的‘天才’。
“白叔叔。”,馮舒雅站在白玉華書桌旁,彎下身子,下巴放在離他頭頂只有一公分的地方。
白玉華將身子往躺椅上一靠,沒好氣道,“來找我干什么,要答案?”
“我需要嗎?”,馮舒雅撇了撇嘴。
白玉華輕笑,正要說些什么,這時他忽然注意到,馮舒雅的身后還有人。
“這位是?”,白玉華指著葉彥問道。
“你想了五萬年要見的人?!?,馮舒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