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又有宮女跑進(jìn)來:“公主,不好了,司徒貴妃的安為宮也走水了!”
君長頤“嚯”地站起來:“母妃!”
三人隨著那兩名宮女跑出寧和宮殿外,北邊的院子火光漫天,宮女太監(jiān)們來來回回地傳水,也有的四處通報。
君長頤一咬牙,轉(zhuǎn)頭向東宮的安為宮奔去。墨曉箏和白糯緊隨其后。
安為宮,主院燒著熊熊大火。
一個稍稍年長的宮女見君長頤趕來,立刻紅著眼眶在她耳邊道:“貴妃娘娘還沒有被救出?!?p> 君長頤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焦急地直跺腳:“母妃……”
一具具燒焦的宮女尸體被抬出來,君長頤看著這駭人的景象,便不管不顧地沖入火海。
白糯嘔吐不止,看到君長頤的身影在紅色的火光中越來越模糊,心一橫,快速摸出一顆藥丸塞進(jìn)嘴里,墨曉箏直接拉著她跟上君長頤。
墨曉箏見在火源的中央了,便小心地放水,火漸漸弱下來,白糯腳下一滑,直接跌在地上,又有什么東西朝這邊扔過來,白糯爬起來,和墨曉箏下意識地一躲——中間便有了一堵火墻。
墨曉箏任命地澆水,對面白糯的身影卻漸漸走遠(yuǎn),君暮攸閃身進(jìn)來:“沒事吧?”
墨曉箏立刻收住水,君暮攸抽抽嘴角:“我都看到了,你倒是繼續(xù)澆啊?!?p> 墨曉箏干笑幾聲:“我隨身有個水囊來著……”
“澆水!快!你難道想讓剛才扔進(jìn)來的東西被火燒焦嗎?”
墨曉箏翻了個白眼,把火繼續(xù)澆滅,露出里面的一只焦黑的火折子。
君暮攸一只手揀起火折子,一只手拉住墨曉箏的手腕:“出去,快?!边@安為宮離木妃的暗香宮最是相近,難不成……
墨曉箏甩開君暮攸的手:“糯米還有貴妃、你妹妹在里面!”
君暮攸再次拉住墨曉箏的手腕:“別廢話,六皇帝去搭救了,她們絕對、不可能有事情?!?p> 墨曉箏只好隨著君暮攸出了安為宮,一個足足比白糯高了兩個頭、和君暮攸眉眼極其相似、妖孽無比的男子站在一旁,與君暮攸深幽的眼眸不同的是,這位男子的眼睛似有星海,璀璨瀲滟,同樣深不見底。便是在戰(zhàn)場同樣立下赫赫偉績、冷峻的名聲和君暮攸有的一拼的“靖國第二美男子”,六皇子君暮佰。旁邊是焦急的白糯和扶著溫馴清和的司徒貴妃同樣?xùn)|張西望的君長頤。
墨曉箏上前,福禮,然后拉住白糯和君長頤:“你們沒事吧?”
司徒貴妃很溫和:“此次多虧了白小姐和頤兒以及尚嫻郡主相救,否則我就要葬送火海了。”沒有用“本宮”二字,看上去倒真是個好相處的。
君暮攸在一群皇兄皇弟中和這與自己長相、秉性都比較相似(只是不乖張啦,只有冷和狠戾)的六皇弟最熟,三兩下走過去:“六皇弟,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君暮佰冷著一張臉:“白小姐摔倒的地方有油漬、火海深處有幾只火折子、貴妃娘娘住的內(nèi)間從外面被人鎖住了。此事不好深究,只怕今日便要被一筆帶過?!?p> 君長頤憤憤:“要不是六皇兄是火……”被白糯掐了一把,連忙改口“是匆忙來此搭救,否則只怕以我和糯糯的力氣,休想撞開那扇門!”
君暮佰看向君暮攸,君暮攸微微點頭,道:“尚嫻郡主、白小姐,既然你們也猜到了——我是風(fēng)神,皇弟是火神,我三世,皇弟兩世,無特殊名字?!?p> 墨曉箏扶額:“墨曉淼,水神,三世。白芊,木神,二世。”
君長頤拉開他們:“現(xiàn)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父皇正在趕來的路上,那什么火折子,得有個說法才是。”
……
頃刻便有太監(jiān)獨特的尖細(xì)嗓音傳話“皇上駕到!”
遠(yuǎn)處的宮女和太監(jiān)跪了一地:“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一身明黃裳,走過來。
墨曉箏、白糯、司徒貴妃跪下:“小女/臣妾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君暮攸、君暮佰和君長頤行禮:“兒臣/女兒見過父皇,父皇龍體萬福?!?p> 皇帝擺擺手:“起來吧。”
司徒貴妃柔順地站起來,墨曉箏和白糯也起身。
皇帝打量了一下眾人身后的安為宮:“這安為宮損傷也不大,方才朕去寧和宮瞧了瞧,也無大礙。好好修繕一下安為宮以及寧和宮的南院,今日就委屈司徒貴妃去寧和宮和三公主一起住了。那些逝去的宮女、太監(jiān),厚葬了,有家的好好撫恤一番?!?p> 司徒貴妃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君長頤也連聲稱是。
皇帝話鋒一轉(zhuǎn):“你們怎如此粗心大意,竟一天走水兩宮?”
君暮攸從袖里拿出方才燒得焦黑的火折子:“父皇,此物是兒臣去搭救……時和尚嫻郡主一起看到,從宮外扔進(jìn)安為宮的,地上還有油漬,白小姐還滑倒了?!?p> 皇帝皺眉:“此話當(dāng)真?”
白糯揉著膝蓋:“回皇上的話,此話自然是真,大可讓嬤嬤來看看小女的膝蓋是否烏青?!?p> 墨曉箏:一本正經(jīng)地……說真話?
皇帝的眉頭皺的更甚——這宮里的太監(jiān)和宮女沒有必要害司徒貴妃,而離司徒貴妃的安為宮最為相近的是木妃的暗香宮……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成心算計木妃和司徒貴妃……權(quán)衡了下利弊,一邊是最為柔順的司徒貴妃,一邊是自己的愛妃木堯兒木妃,開口:“此事深究并無好處,朕回頭賞一些首飾、小玩意兒給你們母女撫慰便是。朕有公務(wù)在身,先走了,午膳在壽寧宮,太皇太后娘娘擺的。”便跟著幾個太監(jiān)走遠(yuǎn)。
眾人又跪下:“恭送皇上!”
木妃由一位宮女扶著去了寧和宮,君長頤看著木妃的背影,跟墨曉箏和白糯道:“皇曾祖母叫我們那幾個去,必定是有事相商,她素來喜好安靜,也不知是何等事?!?p> 白糯微笑:“一切都聽你的?!笨聪蚰珪怨~,也不知即使是颯爽寒冷如墨曉箏,內(nèi)心也是柔軟的。
——墨曉箏怔怔地看著遠(yuǎn)處圍著逝去的好友哭泣的宮女們,并沒有言語。
君暮佰看著君暮攸:“五皇兄,那火折子可否留在?!?p> 君暮攸冷冰冰的:“自然在?!?p> 君暮佰對于自家皇兄善變的情緒見慣不怪——畢竟自己也是這樣的:“不知可否與皇弟深夜一同帶著火折子去暗香宮物歸原主?”
墨曉箏繼續(xù)看向遠(yuǎn)處哭泣地抱著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已逝孩童的婦女,眼眶有點濕潤,白糯和君長頤默契地沒有說話。
君暮攸的聲音更加寒冷:“好?!?
吟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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