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箏緩緩放下手中的針線,微微笑著吩咐:“書洛,來將蓋頭收好。然后獨(dú)自去四妹妹那里一趟,她有事情吩咐你,她身邊的一等丫鬟會來與你對接我的那件如今出問題的嫁衣,放于云坊?!庇滞蝽游⑽⒑Φ哪阆?,盈盈一笑“姐姐去否?”
墨筱霞站起身披了一件雪色云紋褙子,微微歪頭:“自然是要去的?!?p> 琳微館內(nèi),梅花落琴立在角落,銅鏡置于木制的梳妝臺上,西墻邊是一扇繡得細(xì)致的云雀累枝屏風(fēng),書案之上平鋪著一副字,其詞云:“宣為廣知,簪書其致,宣簪者也?!?p> 墨宣簪微微抿唇立于屋內(nèi)中央,綸王微微皺眉與三老爺坐在上首,老王妃蹙眉坐在榻上,墨安初輕輕抽泣著跪在冰涼的地上,口中小聲囁嚅著什么,一身姜黃色底子的衣衫更襯得她瘦弱單薄。
“見過祖母,見過大伯,見過三叔,見過大姐姐,見過五妹妹,問此康安。”墨曉箏與墨筱霞同時(shí)福了福身。
綸王神色愈加嚴(yán)峻:“免禮?!?p> “謝過大伯?!?p> 墨安初抽泣著開口:“四妹妹(特地標(biāo)注,現(xiàn)在曉箏是四小姐),都是姐姐的不是,看見了五妹妹偷了四妹妹你的衣衫,還隨意毀壞,因著驚嚇過度,沒有及時(shí)勸說……姐姐……姐姐著實(shí)愧對于妹妹……”
墨筱霞揚(yáng)起唇角:“嗯,大姐姐說的是。只是大姐姐可知道,那是皇子妃的嫁衣,若是出了問題,就算不降下罪名,也少不了責(zé)罰吧?”
墨曉箏玩味地笑了“就不知大姐姐是有多憧憬正室的地位呢?嗯?”
墨安初頓了頓,繼續(xù)輕輕哭道:“不知四妹妹究竟想要如何侮辱姐姐……姐姐好心好意提醒了你,你卻反借著姐姐的身份嘲諷姐姐……姐姐好生冤枉!”
“大姐姐真真好一手演技,”墨曉箏眸底閃過一絲冷冽:“就是不知,大姐姐馬上還有無這個(gè)演技了。如嬤嬤,勞煩您了,可否將云坊好生搜查一遍,若是無果,本郡主自行承擔(dān)?!?p> 旭齊國君王茹華,就不知是否為當(dāng)年她那個(gè)乖巧的養(yǎng)子,后面謀害她致死的君上了。
那個(gè)君上,是絕對可以棄車保帥之人。若墨安初是他的人,那當(dāng)嫁衣被搜查出來之時(shí),墨安初一定會據(jù)理力爭,不會供出任何人。
但若那個(gè)君上非茹華,憑著墨安初詭異的心思,就一定會供出茹華。
若是后者,順帶除掉一個(gè)茹華,也很劃算。但若是后者……
那今世,就別怪她無情、狠絕了。
如嬤嬤猶疑地望了一眼老王妃:“這……”
“去吧。”老王妃面容慈藹。
如嬤嬤匆匆福了福:“是。”
須臾,如嬤嬤便面色凝重地帶了一件雖已經(jīng)破碎,但仍舊看得出些許驚艷之色的大紅嫁衣回屋:“請老王妃定奪?!?p> 墨安初瞳孔漸漸放大。
“大姐姐,四妹妹素日與你無冤無仇,為何……為何偏偏想要來毀了四妹妹的姻緣呢?”墨筱霞望向墨安初,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三姐姐不必說了?!蹦珪怨~聲音淡淡“可能是大姐姐一時(shí)受了什么人的蒙蔽,才如此的吧?!?p> 墨安初輕輕抽泣:“……不,并非有人蒙蔽,是我,是安初不慎損壞了四妹妹的衣裳,怕四妹妹不依不饒,這才……這才”
墨曉箏眸子狠狠地縮了一下。
茹華,就是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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