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xiàn)的小丘像是驚嚇到了那個姑娘,她站立在原地,像是一個雕塑一般,她圓瞪著雙眼像是驚嚇過度,竟然流出了眼淚,
淚水是血紅色的。
“滾吧~”
成巡發(fā)呆的樣子依舊在發(fā)呆,他剛剛說話了么,應(yīng)該是說了吧,
小丘渾身的黑色一點點的消失,最后一個黑色兇狠的鬼娃娃變成了一個站立著,不安的擺弄手指的可愛娃娃。
小丘委屈的看著成巡,
成巡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它一眼。
小丘朝成巡吐了吐舌頭,又看了看曹笑,歪著脖子,
曹笑立刻豎起大拇指,從背后的包里拿出一包軍用干糧的水果小包,
小丘湊到了曹笑面前,笑的很開心。
咳嗽的年輕人不咳嗽了,他看著小丘的樣子極其恐懼,接著他開始挪動屁股,一點點的挪動,怕挪動距離大了驚擾到了吃水果的小丘,最后,他挪動出了大概近十米的距離。
十八歲的姑娘從雕塑狀態(tài)解除了,她不發(fā)一言,一步一挪的離開了,乖乖的跑到了北方,走了進(jìn)去,用剪刀剪下一縷頭發(fā),
有多少根頭發(fā),就有多少根尸體。
她的砌磚技術(shù)很爛,砌的并不好,還重新的砌了一遍。
待姑娘走出鬼文區(qū)域,已經(jīng)有個粗漢子在等著他了,漢子手里拿著刀,刀上還帶著血,他看著姑娘舔了舔嘴巴,
“麻了個頭,小娘皮就是慢,搞快起,”
姑娘沒有理會粗漢子,靜靜的窩在一個小角落,盤腿坐下。
粗漢也不打招呼,向祭臺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吐著唾沫,沒有唾沫就沒有了逼格,
粗漢砌的也是北方開口,他裝磚的是一個皮,
皮上面畫著一個又一個的簡陋人體,
粗漢抖了抖手里的皮,
一具一具的磚便掉落下來,
粗漢也是一個生手,他砌墻的技術(shù)更爛,砌到最后,他脾氣來了,
“麻了個頭,他麻的死了還要麻煩勞資,”
粗漢踢了一腳磚,力量很大,直接一腳踢的斷開,還影響到剛剛姑娘砌的磚。
“毀壞者,當(dāng)死!”
一聲幽幽又不含感情的話在祭臺上空傳了下來,不知何時,祭祀長跑到了祭臺的上方,他就凌空站立在祭臺的正中央。
隨著祭祀長的話音剛落,粗漢的腳下出現(xiàn)一個陰影,一個血盆大口直接張開,一個吞下。
粗漢臨死前帶著驚訝的面孔,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像是聽到了祭祀長的聲音,接下來的石匠都很老實,一個個乖乖的走進(jìn)祭臺,安安靜靜的砌磚。
祭臺終于有了樣子,四方四開口,開口的接軌處放著幾個瘦小的磚充當(dāng)柱子,
臺階,扶手,柱子,祭祀臺,
臨近完成。
明月落于北海,晨昏線開始出現(xiàn),接著是兩輪大日開始露出身影,
就像是清晨的一縷陽光照耀在臉上,昨日暈睡的鎮(zhèn)民開始驚醒,他們看著身上的血跡,臉上帶著后怕,卻有滿懷驚喜,他們一個個的開始翻找著倒在地上的尸體,
是在尋找親人?
不,
他們只是在昨天晚上被他們殺死的祭品。
有人找到了,他拖著一個老漢的身體向廣場跑過來,跑到了鬼文圈外,恭敬的跪下,他身后的老漢身體慢慢飄了起來,飄到了廣場邊,成一個半圓形,
他高興的握了握拳頭,接著小心翼翼的推到了巷子里,
接著又有人發(fā)現(xiàn)了昨晚的祭品,
一個接著一個,
波亞鎮(zhèn)最后存活的人都來了,他們都帶著祭品,他們都面懷虔誠。
曹笑看到了吳文廣和劉夢娜,他們兩個混在鎮(zhèn)民中,各自手里都帶著祭品,吳文廣還帶著三個,看著尸體完整度,具體不是炸死的,是用刀殺死的。
吳文廣,有點東西的。
雙日掛半空,
鎮(zhèn)長老洛畫完了最后一筆,最終一個直徑三十米的祭臺徹底完工。
祭臺除中間祭壇外,其他區(qū)域皆布滿紅色鬼文。
“祭祀長大人,”
鎮(zhèn)長老洛抬頭喊了一句,
祭祀長身上的白色麻衣在風(fēng)中作響,他高呼一聲,
“陰鬼臺起,請陰兵借道!”
聲音炸裂,帶著幾聲回音在空鳴,
祭祀長又喊,
“陰鬼臺起,請陰兵借道!”
祭祀長再喊,
“陰鬼臺起,請陰兵借道!”
三聲起,三聲落,
自海面起陰風(fēng),寒毛根根豎起,
烏云瞬間彌補(bǔ)高空,兩輪烈日無法穿透,
黑色漸漸蔓延~
“嗚~”
一聲船鳴聲響起,
海浪的咸濕味撲入鼻孔,
波亞鎮(zhèn)近海,但不在海里?。?p> 曹笑發(fā)現(xiàn),廣場的所有人都看著天空,他們看向各個方向,
“嗚~嗚~嗚~”
船的氣鳴聲越來越近,
高空的烏云中,一個龐大的木船底開始顯露的出來,它緩緩的下沉,下沉,直至覆蓋整個波亞鎮(zhèn),
一個比波亞鎮(zhèn)還要大幾倍的船。
祭祀長恭敬的站在空中,他的手揮動著,在指揮著船支靠岸,
船停了下來,從船上落下一個木板,很長很長的木板,木板之間連接著祭臺中央,
成巡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祭臺旁,他單人站立,手里的長刃已經(jīng)出鞘,
“所有人,排隊等候!”
“方向為東,東方先入,西方次之,北方接后,南方殿尾,”
廣場很多人都在失落,四個開口并不是隨便挑選,誰先選,就誰先!
成巡接著道,
“東方祭祀者上船!”
若大個廣場沒有人應(yīng),沒有人動身,
成巡再喊,
“東方祭祀者上船!”
這次他眼睛盯著一個方向,就盯著喊,
曹笑皺著臉,心里喃喃道,“東方不會說的是我吧?”
成巡忍不住了,他罵道,“東方祭祀者,你是豬玀么,你的腦子里面都是黃桃么,老洛家的傻兒子都要比你聰明一百倍。”
他罵人帶上了三個人。
曹笑這下明白了,他摸著腦袋,
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廣場上,有人羨慕的看著他,有人漠視的看著他,有人飽含殺意,有人面帶恐懼,
小丘趴在曹笑的肩膀上,耀武揚威的看著所有人,它手里拿著黃桃。
曹笑踏上人磚,原本以為會是柔軟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很硬很硬,雖然有些不平穩(wěn),卻能夠站穩(wěn)腳。
尸體已經(jīng)非自然變僵!
曹笑看著祭臺中央的木板,望了望成巡,媚笑道,
“那個……?”
成巡冷著臉,對著曹笑就是一腳,踢的曹笑一個囫圇的趴在木板上,
“爬,向上爬,爬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