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請放心,邵暖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崇王冷笑,她的確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不過,他倒希望她真的不知好歹,不然下場也不會落得這般,受這么多苦這么多痛,她還好意思說這句話?
“皇奶奶,就請您做個見證,按照我們倆事先約定好的,無論小姑姑輸贏都能將邵如馨帶走,小姑姑如果輸了就得給本王為奴為婢三個月,如果她贏了,本王就許她一個愿望?!?p> “哀家知道了,準備吧。”
太后一聲令下,手腳麻利的太監(jiān)、宮女就將崇王養(yǎng)的那只烈焰龜給拿了上來,還有廚房準備做烤兔子肉的小白兔。
宴會上舞姬跳舞的臺子已經(jīng)被清空,用布帛劃出一條跑道,跑道的終點是兔子跟烈焰龜都喜歡吃的紅蘿卜。
邵暖從太監(jiān)手上接過小白兔,撫摸它身上的皮毛。
而崇王則十分霸氣的扣住龜殼,對視著黑湫湫的龜眼。
“小姑姑,話本王可給你說在前頭,本王的這只烈焰龜可是出了名的賽跑冠軍,你手上這只做菜的小兔子若不跑快些,這比賽的勝利可就歸本王的烈焰龜所有了,到時候小姑姑你可別哭著鼻子跪在本王面前求情?!?p> “崇王,我自幼就沒別的本事,這逗弄小動物還算是本事之一,您這只烈焰龜是不錯,但腳短了些,哪里跟我家小兔子比得上?萬一到最后連做菜的都贏不了,我建議您啊,還是將這只龜拿去燉了,拿去補補身體也好過浪費王府里的糧食?!?p> “你!”崇王的臉驟然變黑。
乖乖,邵府中人為邵暖捏了一把冷汗,她叫囂是她的事,可別一個不小心把全家都給搭上去了。
還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狐貍!
崇王不怒反笑“開始吧。”
“等會”邵暖叫停。
“又有什么事?”崇王語氣很不爽,心里還記恨著那句“連做菜的都比不上,還不如拿去燉了補補身體也好過浪費糧食”!
邵暖指著終點那塊紅蘿卜“崇王,您放個蘿卜在哪干嘛?是給這兩只小家伙吃的嗎?”
還說自己沒別的本事,逗弄小動物算是本事之一,不放點甜頭在前面,這兩只家伙會拼命往前跑嗎?
崇王點點頭。
邵暖心中有了鬼主意“那……是不是什么時候吃都可以?”
崇王皺起了眉頭。
“我是在想,您這根蘿卜放的這么遠,跑到終點這兩只小動物都累壞了,哪里還有力氣吃?倒不如現(xiàn)在給點甜頭它們嘗嘗,記住這個味道,眼睛盯著終點的蘿卜才有精神動力,才跑的快嘛?!?p> 聽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道理,崇王揮手,太監(jiān)將放在終點的蘿卜掰成三段,一段依舊放在終點的位置,一段則交給了邵暖,剩下一段則交給了崇王。
小兔子啃的開心,兩只雪白的門牙往蘿卜身上進攻,嘴巴吃的鼓鼓囊囊的,在旁看著的公主、郡主、小姐們看到小白兔這么可愛的一面,眼睛都冒起來紅心,因邵暖這一舉動還無意間帶動了上流圈子名門閨秀新一輪的養(yǎng)寵熱潮,小兔子成為寵物的首選。
至于崇王的烈焰龜,平日里面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現(xiàn)在拿上來的不過是做烤兔子肉的伴菜,只雕花,皇室的人都不吃。烈焰龜伸長鼻子往蘿卜身上嗅嗅,覺得與平日崇王喂給她吃的優(yōu)質(zhì)紅蘿卜不一樣,連嘗都不愿嘗,直接將頭縮進龜殼里面。
邵暖手上的小兔子吃蘿卜吃的可開心了!
唰唰唰,不一會兒便把邵暖手上的紅蘿卜吃的一干二凈,連渣都沒有,小兔子還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唇。
邵暖看到崇王手上的烈焰龜連嘗都不愿嘗,又打起了崇王手中那塊紅蘿卜的主意。
“殿下,您的小龜龜貌似不喜歡您手上的紅蘿卜哦?!?p> “哼!”連只龜都不爭氣!
“不如,將您手上的紅蘿卜都給我吧,小兔子餓慘了,還想吃您手上的紅蘿卜呢?!?p> 低賤動物就是低賤動物,連根紅蘿卜都稀罕!,還是他家烈焰龜好,在人前保留高冷形象,不至于跟只臭兔子一樣。
崇王甩手就給了邵暖,反正他家寶貝龜飽著呢,不至于因為一根紅蘿卜把人前的形象都給丟了。
邵暖拿到紅蘿卜之后沒有給兔子吃掉,她吩咐旁邊候著的宮女取來一根竹竿,以及刺繡用的針和線。
“你要那東西干嘛?”又不是叫她當(dāng)場表演刺繡,拿針和線過來是做甚?
崇王看不懂邵暖的操作,邵暖也沒有回應(yīng)他。
等到宮女將邵暖要的東西拿過來之后,邵暖拿著針線穿過紅蘿卜,再將它吊在竹竿上,做完這一切之后,笑嘻嘻的對崇王道: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崇王白了邵暖一眼,還是沒能看出她這根綁著紅蘿卜的竹竿是用來干什么的。
兔子和烈焰龜放在同一起跑線上,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響起“預(yù)備備……開始!”
同一時間,邵暖跟崇王兩人放開了小兔子跟烈焰龜身上的束縛,讓它們自由地奔跑。
“加油,加油!崇王殿下加油!烈焰龜加油!”
“加油,加油!邵暖你是好樣的,加油!”
……
加油聲響徹整個金鑾殿,還在大殿內(nèi)引起了回聲,飲酒過量的皇帝原本還要睡上三四個時辰才有的清醒,現(xiàn)在看來倒沒有這個必要了。
為邵暖的兔子或者是崇王的烈焰龜納喊助威的聲音穿過金鑾殿,一路奔跑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宮向來是個莊嚴肅穆的地方,任何人不得侵犯,現(xiàn)在居然明目張膽的在皇宮里大呼小叫,究竟是哪家的人居然這么放肆!
皇帝自己穿好鞋子,因醉酒腦袋與身體還沒完全協(xié)調(diào),站在地上左搖右晃,叫來了人,舌頭依舊打結(jié),說話帶著濃濃的酒氣“外面何事這么吵鬧,吵得朕耳朵都疼了,疼。”
皇帝閉著眼睛,靠在了太監(jiān)身上。
太監(jiān)單薄的身軀差點被皇帝壓垮,強行支撐著,也不知皇帝是真睡還是假睡,只要是他問到的都要如實回答。
“崇王殿下正跟瑞和公主比賽呢,人人都看著這場熱鬧?!?p> “比賽?”皇帝的聲音帶”著疑惑,又好像在重復(fù)太監(jiān)說的話。
“您要過去看看嘛?”
“比賽?”打了個酒嗝,眼睛再睜開,滿眼通紅,依舊混沌,沒有平日的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