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我叫出了聲,變得更加興奮起來,揪著我的手又加重了力度。
我皺起了眉,忍著痛,努力不讓自己再叫出聲。
這時,柳月漓說道:“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接著,又對著茹兒說道:“把水端來!”
茹兒端著一盆盆冰水,從我的頭上澆下,不一會兒,我便渾身都濕透了!
冰涼刺骨!
我打著寒顫,不停地哆嗦,腫脹的臉頰在冰水的刺激下,更是要裂開了一般,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在不停地刺著!這些針越刺越快......越刺越快......漸漸地,又慢了下來。
柳月漓在我面前蹲下,鬼魅地笑著。
她這張臉本應(yīng)嫵媚動人,為何這樣邪惡?
她說道:“怎么樣?清醒了嗎?哼!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好好想想!不然的話......明日繼續(xù)?”
接著,她站起身又對茹兒說道:“今天就先到這兒!明日再來!還有,找兩個靠得住的人看著她,不能出亂子,明白嗎?”
“是,小姐!”
身體早已凍僵,濕冷的衣服貼在身上,猶如墜入了冰河一般,寒冷透過脊髓深入心臟,再隨著血液到達(dá)了身體的每一處,刺骨的疼!
每一寸皮膚就像被刀割一般,這錐心刺骨的痛楚讓我感到自己還活著,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認(rèn)輸!
我把背貼在墻上,妄想著讓自己暖和一點,可冰涼的墻面滲著寒氣侵入我的背脊。
我越發(fā)的哆嗦,每一根神經(jīng)就像一觸即斷的弦,顫抖著!
地上的樹枝開始扭曲,房梁開始晃動,眼皮被什么東西壓著了,再怎么使勁都睜不開......
不知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依然是黑夜,這夜漫長的仿佛沒有盡頭......
僵硬的身體早已麻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寒冷是什么滋味了,只覺得腦袋重的很,昏沉沉的,快沒有力氣支撐它了。
我把頭抵在墻面上,努力讓自己舒服一點。
衣服依然是冰冷的,麻木的身體好像已經(jīng)能夠適應(yīng)了。
仔細(xì)看了看周圍,這確實是一間柴房,看這屋內(nèi)的模樣,是皇宮的房屋才有的樣式。
這么說,我還在宮內(nèi)?
這,一定是鵲喜宮!
看來,柳貴妃是想把我秘密處死!她可真會挑選時間!
她也真膽大!竟然敢直闖太子的宮殿!
他們柳家,真的就無法無天了嗎?
“咳......咳......咳......!”
我的肺像要炸了一般,使勁地咳著,腦袋也被震的“嗡嗡”直響,頭也突然痛了起來,就像被斧子劈成了兩半。
我直了直身子,換了一個方向,把前額抵在墻上,不知過了多久,便睡著了......
我是被冰水澆醒的,睜開眼看的時候,屋內(nèi)亮堂堂的,應(yīng)該是正午了。
我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力氣了,頭也昏沉沉的,甚至聽不清柳月漓在說什么。
接著,又一盆冰水澆了下來,我清醒了些。
柳月漓在我面前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說道:“昨晚睡得好嗎?我昨晚睡得可不好!想著快點幫姑姑抓著小偷呢!”
我靠在墻上,沒有說話,她又說道:“怎么?想好了嗎!是認(rèn),還是不認(rèn)?”
我說道:“我沒做過的事,為什么要認(rèn)?”
柳月漓輕哼了一聲,說道:“就知道你嘴硬!你不說也可以,我來幫你說!”
接著,茹兒拿起紙和筆,在旁邊記著,柳月漓說道:“我,安橋,因在狩獵時見著貴妃娘娘的玉鐲,甚是喜歡,便于返程回宮之日,趁娘娘不備,偷了玉鐲,今日被發(fā)現(xiàn),供認(rèn)不諱,任憑娘娘處置!”
茹兒寫好后,交給了柳月漓,她看了看,拿著這份所謂的“罪證”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只需要在這上面摁個手印就行!”
“你這么做,就不怕遭到報應(yīng)嗎?”
“呵!報應(yīng)?我和你本沒有恩怨,昨天那幾十記耳光只是還給你的!可你這個人,必須得死!誰讓廉哥哥喜歡你!誰讓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誰讓你夾在我們之間!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是廉王妃了!所以,比起下地獄,我更寧愿你死!”
“你就是個瘋子!”
說著,柳月漓在后背扳著我的手,想在“罪證”上按下我的手印,我使勁地握著拳頭,她見狀,叫茹兒把捆在我手上的繩子解開,接著,便想抓著我的手朝紙上摁去。
我見繩子解開了,便使足了力氣推開她,她被我推倒在了地上,“罪證”也落在了地上,被水侵濕了。
“小姐!您沒事吧!”
茹兒連忙去扶柳月漓,柳月漓呵斥道:“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接著,茹兒把我抱著,拖著我不讓我跑。
我掙脫著,可怎么也使不上勁。
這時,柳月漓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真是個賤骨頭!看來得讓你吃點兒苦頭!來人!”
兩個宮人走了進(jìn)來,柳月漓指著我說道:“去!把她給我捆起來!”
“是!小姐!”
“你們放開我!柳月漓!你就是個瘋子!就算我死了!花幕廉也不會喜歡你!你就是個瘋子!”我大聲罵道,“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會夜夜來找你!也像這樣折磨你!”
我被宮人捆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時才發(fā)現(xiàn),柳月漓那張猙獰的臉,被屋內(nèi)唯一的一縷陽光映射著,泛著黃色的光,就像地獄里的惡魔,仿佛能把人生吞活剝了!
我瞪著她,她眼神空洞地看著我,緩緩俯下身,說道:“你說什么?廉哥哥不會喜歡我?你怎么知道他不會喜歡我!廉哥哥這輩子只能喜歡我!”
接著,她又說道:“如果不是你!廉哥哥又怎么會不喜歡我!”
說著,她讓茹兒把兩根長長的藤條,擰成一股。
我向后退了退,問道:“你想干什么?”
柳月漓猙獰地笑著,她將藤條在我眼前晃了晃,接著便沾著鹽水抽在了我身上,這時我才體會到,皮開肉綻是什么滋味兒!
鹽水侵著血肉,火辣辣地疼,刺痛著每一根神經(jīng)!
我埋著頭,縮著身子,藤條落在了我的肩上,我的背上,落下的每一處,都伴著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