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訂婚宴過后,言諾希仍然一如既往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一切像似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假裝跟原來一模一樣。
今日,她照常來到公司。
言諾希剛走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名女子坐在她的椅子上拿著份文件,貌似很認真的看著。
“你是誰?”
咚!眼前這名女子聽到她的聲音后,像是受了驚嚇般,慌張地站了起來,因為用力過大,椅子撞在背后的書柜門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我我我……我是……我是……我是你們……你們嚴嚴嚴……嚴經(jīng)理的孫女……”
言諾希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看上去很緊張的女子。她聽到她的話后,態(tài)度溫和了許多。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我我叫……叫嚴秋實?!?p> 言諾希看著她因為過度緊張,說話間變得結巴的模樣笑出了聲來。
她走到置物柜前,從里面拿出了前段時間買的果汁和酸奶遞到她的面前。
“果汁還是酸奶?”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言諾希一眼,在看看她手中的飲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過了她左手的酸奶。
“謝謝?!?p> 她將右手上的果汁放在辦公桌上,便瞧見嚴叔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一進門嚴叔疾言厲色的對著這名女子責備起來?!敖心悴灰獊y跑,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我……”
只見她害怕地低下頭來,像似做了壞事的小孩,準備挨批的一臉委屈的樣子。
“還不過來。”
聞聲,她挪了挪腳跟,有些不情愿的走到嚴叔身旁。
“實在不好意思小姐,小女頑皮,沒有驚擾到你吧?”
他的孫女貪玩,一早上就在辦公室不停地竄,還趁他不注意,偷偷溜了進來。他著實很內(nèi)疚。
“嚴叔,她就是你加拿大的孫女嗎?”
他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一眼言諾希,看見她一臉親切,有些放下心來,琢磨著她應該沒有生氣。于是緩緩說道:“是的,小姐。這丫頭剛從那邊回來,今早非要吵著要跟著我過來……”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朝著一旁的嚴秋實發(fā)起火來:“還不回去?”
“不嘛,我要在這里和言姐姐玩?!彼鴩朗宓母觳踩銎饗蓙硪荒槻磺樵傅臉幼映錆M了委屈。
“回去?!眹朗逵行饧睌牡暮鹆似饋恚吹贸鰜?,嚴叔非常寵溺這個孫女,以至于對她的肆意妄為無計可施。
言諾希站在一旁露出溫柔的笑來:“無妨,嚴叔,我也很喜歡秋實?!?p> 她笑著看了一眼嚴秋實,她也正看著她,天真無邪的沖著她微笑起來。
嚴叔看著她誠懇的模樣,表情為難。對于頑皮的孫女,他有些擔心,害怕她打擾到她。:“可是……”
“爺爺!”嚴秋實有些焦急,她是真的很想和她說會話,想從她口中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
“放心吧嚴叔,我會照顧她的?!?p> “我保證嘛,我保證只和言姐姐在一起,哪兒也不去,好不好?”
“好不好嘛?”嚴秋實執(zhí)拗的拽著嚴叔的胳膊,晃得他的頭嗡嗡作響,無法思考。
“好好好,哎,你不要打擾到小姐辦公,聽到?jīng)]有!”良久,嚴叔無可奈何的同意。他是真的拿她這個孫女一點辦法都沒有。
“使命必達!”她雀躍的應聲。紅潤的臉上泛起心滿意足的笑容。
嚴叔走后,嚴秋實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親昵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第一次見面的生疏。
她想,或許國外長大的人都是這樣,只要自己喜歡的,便不會太過抗拒。
她是真的很喜歡嚴秋實,她有她沒有的熱情,她從不拒人千里的性格,是她學不來的。她鮮活的本性,渲染了她原本沉郁的心情,使她緊繃的身體有了片刻的輕松自在。
“秋實童鞋,你的口水別留在我身上?!?p> ……她看著她一臉竊喜的整個人湊到她的肩頭的樣子,著實讓她有些擔心。
她眨巴眨巴的瞪著兩個大眼睛看著她,那崇拜的小眼神讓她無可奈何的投降。
“你多大了?”
“十八歲!”
十八歲,真年輕啊,不染塵埃的年齡。再過幾個月她就二十三歲了,其實她也沒大她幾歲,卻總感覺自己蒼老太多。
“言姐姐經(jīng)??吹侥细绺鐚??”忽然之間,她的眼神里全是光,情竇初開的表情,讓言諾希忽然好奇起來。
“哦,原來你想知道南瑾的事啊。”
她看著她,透白的臉上一點點泛起紅暈,她害羞的樣子她覺得很可愛。
“我們到沙發(fā)上坐著,我慢慢給你講,好不好?!?p> 她不好意思的放開她的手,跟著她屁顛屁顛的走到辦公室的沙發(fā)處坐了下來。
“南瑾呢……”
言諾希的眼前閃過很多以前她跟南瑾一起生活的記憶,她將那些回不去的美好時光一件一件的說給她聽。
“南瑾小時候很愛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在我面前,像個管家婆似的……”
“有一次,我有道數(shù)學題不會,跑到他房間找他問津。他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個嘛?!?p> “我看他那個樣子,分明就是不會——”
“還有,還有……”
一整個下午,言諾希的辦公室里,傳來一陣陣笑聲,這是她從訂婚宴以后,過得最愉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