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尾
靈毒非常容易在空氣中散布，沾染后就會與人的肉體結(jié)合，無法再祛除。普通人必死無疑，肉體足夠強大的人卻有可能靠它更進一步。而在毒死一個人后，活性就會大大加強，連數(shù)量都會增加，還會主動追逐活物，對死物也有很強的侵蝕性。
靈毒表現(xiàn)出的這些特點，已經(jīng)具備了滅絕生物的可能性。還好靈毒傳播需要靈氣，空氣中靈氣不足，靈毒就會干涸、湮滅，徹底消失。
因此靈毒還有限制的可能性，以往肆虐的時候，也最多破壞幾座城池，最終都被封禁消滅了。
論起破壞力，靈毒比無上大宗師還是要差不少的。
“鄴城出現(xiàn)靈毒的消息，我要馬上傳回去。這里的人都要一一檢查。避免擴散。這個洞穴……”
“我會徹底毀掉的?！?p> 兩人出了井口。路遙本以為秦川會直接離開，去傳遞消息。那知道他又大開眼界了。
只見秦川從腰間解下一枚黑色玉佩。她不斷輸入真氣，直到玉佩開始震動。然后將玉佩捧到嘴邊，大聲感到：“鄴城養(yǎng)靈毒，鄴城養(yǎng)……”
她喊了八個字，玉佩就無聲無息地變成了粉末。
“師傅已經(jīng)得到消息，我們暫時封鎖鄴城就可以了?！?p> 很好，一次性真氣電話也有了。路遙對人們的智慧有了進一步了解。
這世上多了真氣這種工具，果然不只是社會形態(tài)不同，連技術(shù)的發(fā)展也完全不一樣了。這些技術(shù)用起來對人的要求較高，發(fā)展速度可能很慢，但對于一方勢力來說，已經(jīng)方便了很多。
消息傳播快，高端力量運送方便，官府對地方的控制應(yīng)該會比較嚴密才對。鄴城發(fā)生的事情卻是個反例，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路遙山民出身，才不去琢磨這些事情。他既然決定要毀了洞窟，就絕不拖泥帶水。
他讓秦川等在地面，自己又跳回洞穴。
路遙習(xí)慣把靈氣、真氣通通叫做能量。在他這里，這兩者之間一貫是可以輕易轉(zhuǎn)化的。而且他還可以隨心所欲，賦予真氣不同的功能，有效地影響外界物質(zhì)。點燃、冰凍、粉碎、粘合，簡直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要徹底毀掉這個培養(yǎng)靈毒的洞窟，對他只是時間問題。
他落在平臺上之后，先放開了自己感官的限制，細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看看從哪里入手最快。
洞窟包括井的部分，所有墻壁都是玉質(zhì)，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平臺也是由玉塊砌成的，卻特意留出了縫隙，一直通到平臺最中心。
這個世界的玉質(zhì)很特殊，可以隔絕靈氣。井口蓋上后，洞窟就與外界成了靈氣隔絕狀態(tài)。只要有靈氣源頭，這里的靈氣濃度就能不斷上升。除了養(yǎng)毒，明顯也是修煉武功的寶地。
這里有靈氣源頭，就在平臺中心。
路遙捏緊拳頭，一拳擊下。整個平臺一陣顫抖，然后緩緩分裂，露出中間一個黝黑地洞。地洞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原來是底下有一條地下暗河。
暗河中富含靈氣，沿著洞口擴散。在路遙眼中，這靈氣如煙如霧，五光十色，如同夢幻。
暗河中也有生物，路遙伸手一抓，隔空攝取了一條魚上來。
魚中能量不少，可以當成靈物來看了。
路遙取出一些靈毒，涂抹在魚身上。那魚掙了一掙，登時死了。但是魚死后，靈毒的分量并沒有增加；化成的毒水，毒性也不見增強；更沒有如同普通活物，追逐生命。這跟毒死人之后的靈毒截然不同。
路遙覺得這世界的人類，應(yīng)該跟其他生物不是一個源頭。這種不同通過靈毒的不同反應(yīng)表現(xiàn)了出來。
當然，這些只是他的猜測，畢竟他只用魚做了個小實驗。
路遙不再耽擱了，他將周圍的玉璧通通破壞掉，得到的碎片揉一揉，捏合在一起堵塞了地洞。
然后，他跳出井口，示意秦川帶著僅有的兩個活人走遠一些。
他拔地而起，飛了百米高，然后頭下腳上，表演了一式從天而降的掌法。
地下一陣轟鳴，以路遙落地的祠堂頂為中心，方圓百米的地面緩緩沉降，將整個洞窟全部填埋。然后祠堂也不斷坍塌，將井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飛起落下純粹是路遙在表演。他其實是找到巖層的震動頻率，在合適的位置施加力量，將巖層震裂，由它自身因重力自降。
只是那樣子完全在無聲無息間完成，旁人也看不出來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這樣，雖然沒有他想象中帥氣，但是好歹發(fā)出明確信號“我干的，完成了承諾”。
等他來到秦川身邊，秦川看看地上的大坑，又看看一塵不染的路遙，忽然沖著他鼓鼓掌。
“說好帥，下次說好帥。”
“好帥！”
“笑著說最好，你這樣我沒有成就感?！?p> “我肩膀借你靠靠！”
路遙不說話了，他繞到秦川身后，環(huán)抱住她的腰，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
對路遙來說，這世界的人真是不可言說。盡管如此，他仍然能夠接受村長敲他的腦袋，接受村民試圖靠近他。
村長和村民的形體在他眼里的確發(fā)生了巨變，但是他們的精神和感情，卻并沒有變化。這種變與不變，讓路遙越發(fā)感受到生命的奇跡。每一個智慧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不可替代的。
他覺得如此寶貴的生命，在別人眼里卻是如此的輕賤，可以任意毀滅踐踏。
他在特殊情況下，取走了幾人的性命。這不令他難過，他知道這是單選。令他難過的是：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必然會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奪走很多人的性命。
而在眼前，就有兩條人命將要被他奪走。
“先生……前輩……爺爺……我錯了，我改，我一定改！您說，我一定改！我一定讓您滿意！”
汪幫主實在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他接觸到路遙的目光時，立刻拼勁全身的力氣，大聲叫喊起來。
“你們?yōu)槭裁醋韵鄽垰?？你們不是?lián)盟嗎？”
“秦家得罪了夜游神跟五石米，被圍攻殺了很多人。柳家自稱是姻親，要幫他們保管武功跟財貨。大家伙兒也想分一杯羹。秦老鬼見勢不妙，當場下了懸賞，殺一個柳家人給十兩靈鐵。大伙就拼了起來。不知道怎么的，都殺紅了眼，最后就成這樣了。”
汪幫主緊緊盯著路遙，期盼他能放自己一碼。
“你胡說，分明是你先挑撥。你說這么久了，靈礦不見出產(chǎn)，連靈泉都沒有一錢。大伙肯定被秦家騙了。要不然，秦老鬼還在，他可是宗師。誰肯跟他拼命?！?p> 柳家主立刻辯解。他也感覺不妙，絕不敢把一切都歸罪自己。
“他們知情，但不在乎。居然一句都不提。他們跟秦家是一伙的?！?p> 路遙對秦川說道。他看也不看那兩人，朝他們彈彈手指，兩人額頭多出一個小洞，登時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