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南明寺的門口,瓔寧才將祁南弦放了下來。
瓔寧剛扭了一下脖子,身后那人便是急忙將雙拐送了上來。
他怕那冰冷的眸光多看一眼,晚上就要做噩夢了。
祁南弦慢慢的穩(wěn)住了身子,向著寺廟里面走去。
瓔寧幾不可聞的慢了一步,退出半個身子的距離,稍微落在他的身后。
十一看在眼里,唇抿的越發(fā)緊了。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什么時候有時間?”
十一一愣,看過去,女子眼眸漆黑,和剛剛在墨竹一起的笑容滿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就要回去了?!?p> 聞此,十一點頭,她是臨時受了女皇的命令在這里的。
自然,完事以后就要回去了。
十一不語,看著已經(jīng)走到了祁南弦身邊的墨竹,想說的話到嘴邊,生生的被替換成了另一句。
“沒時間。”
辭獄聞此,眼中的失望不斷的擴大,最后扯了扯嘴角。
“好?!?p> 她自始至終都不會勉強十一。
如若真的學(xué)得來,那么也不至于多年前,讓他從自己身邊離開。
因為是二月二,所以南明寺里面香火更加的旺盛了。
主持是一位中年男子,看到祁南弦依舊溫和的笑著,沒有任何的過于興奮,或者過于殷勤。
真的就是所說的眾生平等。
將祁南弦請進了內(nèi)室,臨行前,主持看了看瓔寧,帶著禮貌地詢問。
直到瓔寧點了點頭,主持才是帶著祁南弦進去,墨竹跟在身邊。
瓔寧負手而立,剛剛主持的那一眼,說實在的讓她肩頭第一次有了重擔(dān)。
那是責(zé)任。
他狀似無意的用眼神詢問自己。
就像是眾多來此的妻夫一般,帶走他們的夫君,要禮貌的詢問一下妻主。
是?。∷退缇桶萘颂?。
走到了大殿門口,側(cè)眸,看了一眼排著長隊等著上香的男兒郎們。
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期待與喜悅。
那是對于未來,對于自己后半生與之攜手的人的一抹期許。
尤其在這個女尊男卑的社會制度下面,他們面臨了更多的約束以及不平等。
再加上,懷了孩子以后,身體各方面都會衰退很多,所以結(jié)婚生子對于他們更像是再次投胎。
當一個人滿懷希望的時候,他的眸子是閃閃發(fā)亮的。
當初待字閨中的祁南弦是不是也像這些人一樣,滿懷希望。
“十一?!?p> 語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是站立在了瓔寧的旁邊。
“你也未嫁人,不去上香?”
十一看了一眼旁邊的長長隊伍,心下酸澀。
那些尋常兒郎的心思,對于他來說都是奢求,抿唇不語。
手腕卻是被一人拉住,還沒來得及抬頭查看,便是耳邊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瓔王爺,辭獄斗膽借十一一會兒。”
四目相對,瓔寧在她眼中看到了激情。
多少年了,那種感情出現(xiàn)在她眼睛里面的時候,還是前一世吧。
點了點頭。
辭獄拉著十一快速的往外面飛去,來到了一處清凈的院落前面。
看著眼前笑的一派祥和的佛像,“十一,這里人少,你也拜拜。”
十一抬眸,額頭頓時豎起三道黑線,“這是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