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繪凇。。。白繪凇。。。這是誰來著。。?!?p> 魏梓軒看著機器上顯示著的頭像和人名,他瞇起眼睛思考起來。這個人名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聽過,然而卻又想不起來。
“首長。。。說是個搞神秘學的。。。”
“我知道她是個神棍,”魏梓軒連頭都沒轉,瞇起眼看著面前的機器,突然,當他翻出白繪凇的家族成員表時,他想起來了,這到底是誰。
“白繪?。∥艺f我怎么想不起來呢!”魏梓軒看著白繪凇母親那欄上面那個歐美長相的女人的名字“珍妮.懷特”,以及白繪凇的父系關系中出現(xiàn)的一條線,連在了張與潮父親的頭像上。
“這人是張與潮那個從母姓的遠方堂妹!”
魏梓軒雙擊白繪凇的頭像,旁邊出現(xiàn)了一個通緝的按鈕,他正要按下去,突然,又有人撥通了他的終端。
“誰?”
“魏部長,這里是指揮中樞,我們發(fā)現(xiàn)前往地下隔離區(qū)的電梯正在空載上升,請問里面的是您么?”
“都他媽空載了怎么可能是我!”魏梓軒大吼出聲,然而他仍然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個特級權限的電梯如果沒有他的命令根本不會自己上升,而按理來說,電梯應該是他離開之后兩秒馬上關閉。
然而當他打開走廊里的監(jiān)控時,他震驚了。
電梯的門足足開了兩分鐘,而兩分鐘后關閉,電梯隨后直接上升,仿佛有一個他們看不見的鬼魅登上了電梯準備離開一般。
魏梓軒氣得難以控制臉上肌肉的痙攣,他直接對著終端吼道“調人去圍住電梯的位置!快去!”
“首長,人都調出去防守聚變樞紐和凈水廠了。。?,F(xiàn)在能夠調動的,是在停機坪準備出發(fā)的。。?!?p> “那完了,”魏梓軒往地上一坐,嘆了口氣“完了,她估計已經走了。。。”
魏梓軒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離開的,但是他看著空蕩蕩的玻璃房,顯然現(xiàn)在已經人去房空,里面只留下了那個蒙著紅布的畫架。
“蒙昭,幫個忙,幫我把她扛上去,”魏梓軒指了指地上的蘇沁嵐,隨后又打開了張與潮的檔案,點開她的頭像,標記狀態(tài)為在逃“接下來,等著她出現(xiàn)在地圖上就好。。?!?p> 兩人加上被扛著的蘇沁嵐坐上了又降下來的點頭,魏梓軒看著地圖,像是魔障了一般等著地圖上出現(xiàn)一個紅點,一個象征著那個逃走的女人的紅點。
“你把她送回她宿舍就好了,我先回辦公室了。。?!?p> 魏梓軒回到辦公室門口,可是剛到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窗簾正在被狂風吹動著,而朝房間一側的遮光布已經被收起,而白色的窗簾上,則極為張揚地用墨潑出了幾個大字。
“別忘了看畫”。
魏梓軒咬牙切齒地收起自己桌上那瓶被潑掉了整整半瓶的墨汁,癱坐回柔軟的椅子上,打開了地圖,看著地圖,等待著上面出現(xiàn)一個象征著被通緝目標的紅色,然而那個目標,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白繪凇提著燈,此時在一切的眼中,她就是一團空氣,而這團空氣緩緩來到了星火計劃的停機坪,走到了停機坪的最邊緣,左手拿出對講機,解除了不可觀測的狀態(tài),對著對講機里面開口道“可以來接我們了。”
天空中飛來一只翼展接近七米的蒼鷹,白繪凇朝前一躍,剛好抓住鷹腿,雙腿則踩在鷹爪之上。
“騎鷹?這個有點帥的,”張與潮的聲音像是個第一次坐飛機的小孩兒一樣,大膽而滿溢著好奇“讓我看看,這座曾幾何時的人類文明最先進都市變成了什么樣子?!?p> 蒼鷹飛過城市的上空,白繪凇俯視著一片灰白的城區(qū),她開口道“姐,我先帶你回住所吧。。。”
“沒必要,反正咱們兩個只有一個能在外面,”空氣中響起一個興奮卻又帶著些許疲憊的聲音“說起來,自從老爺子跟我說人類文明沒了之后,我便開始猜想人類文明沒了的原因,沒想到是這種形式。”
“是啊。。。這次的末日,并非‘啟示錄’,而是‘巴別塔’。。?!?p> 張與潮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人類想要登天的愚行,觸怒了神明?若你說的是創(chuàng)世紀里的那個膽小、傲慢且暴虐的神的話,的確有可能。但是對于真正支配著什么的,先祖?zhèn)兯窇种某淮嬖趤碚f,恐怕人并不是那么值得關注的動物?!?p> 白繪凇看著地上都市中那一座座參天的大樓,撩了撩自己的長發(fā)“我仍不覺得,探索深空是個多么明智的決定。”
“可是宇宙,是未來,”張與潮的語氣突然變得柔軟而溫綿“從猿猴到智人,我們征服了植物作為口糧,征服了動物保證肉食。尼羅河歷、太陰歷,一切的歷法象征著人類征服自然的渴望。終于,我們到了二十世紀,飛艇與飛機第一次允許我們在天空中巡弋。而二十一世紀和二十二世紀,基因編輯、全身義體化,浮動都市、冷核聚變反應堆,向內,人類征服了伴隨我們千萬年的基因,向外,人類征服了自然。從勝利走向勝利的人類,怎么可能不渴求深空呢?”
“渴求深空只會招致來自深空的災禍,我記得你也主張過應該放緩對宇宙的探索?!?p> “是的,我記得是。。。三七年,火星生態(tài)圈計劃開啟的時候。不過,我不認為災禍源于此處?!?p> “不源于此處,那還能源于哪里?”
蒼鷹緩緩地降落在俯瞰著松花生命實驗大樓的一座建筑上,旁邊兜帽人正拿著排笛等候著白繪凇。
白繪凇從鷹爪上跳下來,而張與潮的聲音又一次從空氣中響起“松花生命二十一號實驗室被查封后,資料分別轉移到了十七號和六號里面,而根據(jù)他們的猜想,以及預測,深海之中,有些什么東西,正在蠢動著。”
“你要去十七號實驗室?”
“為什么不呢?”張與潮的語氣活潑得像是個孩子“順便,再和星火的行動人員打個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