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的氣勢提升到頂點,葛憂抬手便敲在了他的頭上。
這一敲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徐長封頭痛的同時,連自身靈識都是震蕩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葛憂已經(jīng)離去,仔細感受,腦海中卻是多了一份感悟。
修煉九重靈崩第七崩的感悟。
“年紀不小了,還是這么摳門。”徐長封腹誹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回了洞府。
破天關(guān)那邊,此次寒門的重視程度比起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孫海親自前往坐鎮(zhèn),周山被殺后的八大執(zhí)事中,足足派出了五位。
除了周清南、祝輝、韓清這三位外,投靠趙無極和孫海的那些執(zhí)事也盡數(shù)前往。整個寒門只剩下宋天乾、黃有才和獨孤林三位洞虛境修士。這也是由于他們負責(zé)的職權(quán)不同,需要維持宗門正常運轉(zhuǎn)。
至于周清南嘛......老志愿者了。徐長封懷疑老周是不是對破天關(guān)有什么執(zhí)念,一遇到相關(guān)的事情就會上頭,這次也是周清南率先相應(yīng)號召。不過仔細想想,這應(yīng)該與老周的過去有關(guān),徐長封并不打算一探究竟。
如此一來,前往支援的頂尖戰(zhàn)力還要超越上次,畢竟那一次的楚破狼就是過去劃水的,除了嚇唬了自己人屁用沒有。
而弟子方面,化神境的弟子派出了足足七成,那些上次參戰(zhàn)的弟子這次也被征召了過去。
最關(guān)鍵的,是剛剛晉升化神境的寒雪琴也被叫了過去。
對此徐長封雖然有些擔(dān)憂,卻并不焦慮。一是他已經(jīng)和老周打過招呼了,除非爆發(fā)最終大戰(zhàn),否則老周其實能夠照顧一二的。二是他暗中已經(jīng)分出一絲三昧真火,趁著寒雪琴不注意,附在了對方身上,一旦有難以抵抗的危險,這一絲三昧真火便會自行激發(fā)。
盡管比不上徐長封眉心完整的三昧真火可燒問道,卻也能重傷尋常洞虛境的妖獸,在破天關(guān)涇渭分明的戰(zhàn)場上,這足以保寒雪琴的性命無憂。
第三就是,按照葛憂的意思,清靜廟將會派出使者到來,這場沖突應(yīng)當(dāng)難以持久。
種種考量之下,徐長封這才放下心來,獨自一人生活在小寒峰上。
這樣的生活當(dāng)真無聊。
于是這一日。
“宋執(zhí)事承讓了?!毙扉L封含笑開口。
宋天乾頗為郁悶,一伸手便將黑白歸位,嘆息道:“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p> 您這借口找的可真沒毛病。
合著問道境修士也會腦子不靈光?
徐長封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笑道:“宋執(zhí)事也是下棋下得少了,來,你我再手談一把?!?p> 宋天乾一邊嘆息,一邊搶過了黑色的棋簍:“這些日子老二忙著研究你那錦囊妙計,卻是無人能與我再下幾盤棋了?!?p> 你家老大和老三......算了,徐長封也不指望他們這兩個憨頭憨腦的家伙會下五子棋了。
落下一子將宋天乾的三顆黑子堵住,徐長封問道:“宋執(zhí)事可曾聽聞清靜廟?”
在他的印象里,既然取名清靜廟,里面自然是一群道姑道士之類的,整日打坐誦念道經(jīng),講求個清靜無為。這樣的人又怎會對破天關(guān)戰(zhàn)事如此上心?
宋天乾抬起頭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怎么,翅膀硬了,想叛宗了?”
“宋執(zhí)事說的哪里話,我徐長封生于斯、長于斯,怎會做那等無恥之事!”
徐長封臉一板,大義凜然地道:“只是怕那清靜廟來人不夠穩(wěn)妥,使得破天關(guān)戰(zhàn)事難以順利?!?p> 宋天乾看都不看他一眼,咚的一下落子擋住了徐長封已經(jīng)斜了三顆的白子。
“又是這招,老夫已經(jīng)不會上當(dāng)了?!彼翁烨D了一下,緩緩道:“東神洲廣袤無邊,咱們寒門只是偏居一隅罷了,別看在這里能混個五宗之一的稱號,放在他人眼中,一文不值?!?p> 對于五宗之外的事情,徐長封很是好奇,也不打斷,就那么靜靜聽著,同時視線暗中掃了一眼棋盤,于邊緣處落了一子。
“清靜廟,便是五宗之外的一方大仙門,秉持清靜之意,追求自身大道。這一方仙門因有著九天境的仙人坐鎮(zhèn),在整個東神洲都有著不弱的名氣,比起我寒門高出整整一個層次?!?p> 說到這里,宋天乾嘆了口氣,思緒有些恍惚。
“九天......玄仙?”徐長封喃喃自語。
渡過仙劫,便是仙人。仙人也分強弱,也有境界之分。
剛剛渡過仙劫的,便是靈境天仙,渾身法力蛻變?yōu)橄闪?,靈性通透,合萬物之靈。
之后若有突破,使得自身通透無暇,仙體渾然天成,便可稱純陽,乃是純陽真仙。
這個等級的仙人已經(jīng)不弱,可上面,還有九天玄仙。
寒門對于九天玄仙的記載極少,故而很多人都不清楚這一境界的特點。
清靜廟居然有九天玄仙坐鎮(zhèn),難怪稱為大仙門了。
“清靜廟的弟子說來也有趣,雖是遵循清靜之道,每個弟子卻各有奇思,似是有著自身的愛好,全身心投入其中,以此隔絕外界的紛擾,從而一心向道?!闭f到這里,宋天乾呵呵一笑,對于這種新奇的修仙想法也覺有趣。
“清靜廟既然來人,必然是有著解決之道。那些妖族不敢把他們?nèi)羌绷??!?p> 這......這不就是鼓勵弟子去玩么?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在玩中尋找樂趣?
徐長封嚴重懷疑這清靜廟的主事者也是穿越過來的,把那顆蔚藍色星球上先進的教育理念給帶了過來發(fā)揚光大。
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么會有玩土這種娛樂項目,可能單純就是那個清靜廟的弟子實在找不到其他娛樂方式了......
看著徐長封一愣一愣的表情,宋天乾忽然哈哈一笑,手中黑子落下,兩個三子的黑列交叉在了一起。
“老夫這一手,應(yīng)當(dāng)是無解的吧?”
徐長封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棋盤,無奈一笑,拿起一顆白棋,輕輕放在被堵了一頭的三顆白子旁。
“莫要負隅頑抗了,這一局是老夫贏了?!彼翁烨α诵Γ侄伦?。
徐長封再下,宋天乾再堵。
而后,宋天乾看著只缺了一口的白色四子,愣住了。
此時正該徐長封落子。
“這......怎么可能,你早有算計!”
徐長封大笑兩聲:“宋執(zhí)事,這般五子連珠雖是新奇玩法,也需放眼全局,你的格局,小了。”
說完,他心情大好,不管身后宋天乾的漆黑臉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