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jié)識了陳青并和他成為了合作伙伴后,張舟行好像變成了他的仆人,每天給他做飯,打掃房間。
先前陳青說的負(fù)責(zé)張舟行的吃住僅限于提供住處和錢,其實張舟行本來不需要打掃、做飯的,但他實在忍受不了那揮之不去的惡臭和一成不變的泡面。
陳青的邋遢像是與生俱來,雖然張舟行同意了和他合作讓他振作了些,但他邋遢依舊。
那天之后陳青去聯(lián)系了廣告公司幫忙做了門牌,沒過幾天就送來了,張舟行把門牌掛上,青舟工作室算是開業(yè)了。
雖然是開業(yè)了,卻沒什么客人,前一個月半個人都沒有。陳青做什么事都懶洋洋的,自然不會去招攬客人,時不時點一根煙,整個工作室無時無刻都煙霧繚繞。
張舟行本來就是抱著隨便幫幫陳青的目的來的,自然不會去拉什么客人,他甚至更樂意去打掃衛(wèi)生和做飯,畢竟這兩項關(guān)乎著他的生活質(zhì)量。
對于修行者來說,最重要的是心境,心境不對,再怎么好的修行天賦也會被荒廢。
以前張舟行在逍遙境里過的都是高端生活,衣食無憂,可以沉下心來修煉,但現(xiàn)在他來到了這么個地方,就必須盡量去改善環(huán)境。
明顯陳青就不明白這一點,平時活的邋里邋遢,不然按照張舟行的估算,陳青此時應(yīng)該是四品而不應(yīng)該還在五品,這簡直是荒廢了他的天賦和他的隱匿異能。
第二個月總算有一些人想進店委托業(yè)務(wù),但大部分一進店就被噴煙吐霧的陳青嚇跑了。
于是張舟行就忍不住向陳青提議別在店里抽煙免的嚇跑客人,雖然陳青的盈虧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如果陳青沒錢了,自己也沒飯吃了,于是他只能去幫一幫陳青。
陳青對此淡淡一笑,又噴出一口煙道:“沒事,不用擔(dān)心,真正需要修行者幫助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么小的事情的?!?p> 果然,不出陳青所料,在距離他們開業(yè)四個月,也就是他們快彈盡糧絕時,有一個客人上門了。
是一個穿著華麗中年女人,歲月沒有在她美麗的容顏上留下什么痕跡,雖然看起來有三四十歲了,但仍有一種獨特的美。
女人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明顯是經(jīng)歷了什么令她悲痛欲絕的事。
她看著陳青和張舟行,略一猶豫道:“我兒子昨天出城之后,就沒有回來......”
原來這個女人是當(dāng)今圣城七大家族中排名第六的黃家的家主夫人林尋。昨天她十六歲的兒子和她說要去不遠的一座城市云城,今天凌晨會回圣城,但他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打他電話也不接。
張舟行看了看時間,才十點多,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人實在是太敏感了,沒準(zhǔn)她兒子在路上休息了一宿,現(xiàn)在起晚了。而且,要找人就去找政府的公關(guān)人員,找他們這兩個修行者干什么。
“兩位大師,求求你們找找我的兒子吧,我就他一個兒子,萬一有什么不測......”林尋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
張舟行張了張嘴拒絕這個奇奇怪怪的委托。
陳青卻把煙向旁邊一扔,饒有興趣地問林尋:“能說一些具體細(xì)節(jié)嗎?這案子我們接了。”
阿勒?張舟行一愣。
陳青看了張舟行一眼,比了個手勢,讓他別說話。
林尋繼續(xù)說道:“我來找兩位大師是有原因的,我的兒子,是修行者。”
咦?這次連張舟行都有些好奇地看著林尋了。
“是幾品修行者?”
林尋道:“我也不知道,他一直跟著我們家族的家庭修行者教師修煉。”
陳青看起來更有興致了,忙問道:“那你怎么沒有讓家庭教師去找你兒子?”
林尋有些猶豫道:“家庭教師......一周前也失蹤了,一個月前,他說要回鄉(xiāng),請了三周的假,但是上周還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時沒有在意,可是現(xiàn)在我兒子也失蹤了,我才想起這件事來?!?p> 張舟行若有所思,陳青繼續(xù)問道:“那那個家庭教師又說他自己是幾品修行者嗎?”
林尋道:“我記得他好像說自己是三品修行者?!?p> 陳青吃了一驚。
張舟行猛地抬起頭來,問道:“真的是三品嗎?”
林尋想了想道:“他是這么跟我們說的。”
陳青問道:“那你們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上家庭教師嗎?”
林尋道:“不行,他的電話打不通?!?p> 張舟行又問道:“那現(xiàn)在你們家還有沒有人去搜尋你兒子?”
林尋道:“有,我丈夫聯(lián)系了公安,又動用了家族的力量,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圣城到云城的路上沿途搜索,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p> 張舟行略一思索道:“我們想去你兒子的房間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行嗎?!?p> 林尋有些吃驚道:“嗯,這恐怕有點難.....但也不是不可以,兩位大師跟我來吧?!?p> 林尋把兩人帶到一輛六米長,通體漆黑的車前,這一看就是豪車。
三人上了車,林尋給了司機一個手勢,司機心領(lǐng)神會,立刻出發(fā)。
張舟行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景物,分析這剛才所說的事。
修為達到三品的家庭教師失蹤。
身為修行者的林尋的兒子在他失蹤后不久失蹤。
這兩件事絕對有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系肯定不小,那么,家庭教師會是嫌疑人么?還是家庭教師也是受害者?可是修為達到了三品,就很難被人暗算了。
如果家庭教師真的是受害者,那么這個向他出手的人最起碼也是二品中期,否則也不可能家庭教師沒有留下任何信息的情況下將他擊斃或擊殺。
如果這也被證實的話,那么這個事件的謀劃者絕對深不可測,這件事也不是他們兩人可以解決的。
陳青突然拍了拍他肩膀,把張舟行拉回了現(xiàn)實。
“怎么樣,這案子不錯吧,又刺激又有挑戰(zhàn)性?!标惽噱邋莸哪樕下冻隽说靡獾男θ?,這總算讓他整體上看沒那么邋遢了。
張舟行沒理他,看了看肩膀,發(fā)現(xiàn)剛才被陳慶拍過的地方已經(jīng)變得油乎乎了,不是頭油就是汗,沒準(zhǔn)還有頭皮屑。
陳青看著張舟行凝視著他的肩膀上的油漬,又笑道:“沒事啦,頭皮屑什么的算什么?!?p> 然后陳青出于慣性又拍了拍張舟行的肩膀。
張舟行欲哭無淚,這人怎么心就那么大呢,看起來邋里邋遢不誤正事,居然是個樂天派。
“到了,二位大師請下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