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墨仙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自己和藍清云回到了逍遙谷里。但無論她怎么呼喊,再也沒有人迎出來。正當她焦躁不安的時候,感覺到腿上枕著的人動了。
其實藍清云早就醒來了,只是他從來沒有以這樣的方向看過禹墨仙。從下往上看去,禹墨仙的臉似乎圓潤了不少。正在他享受這些天來少有的沉靜時光時,忽然看到禹墨仙又是皺眉又是焦急的張嘴。她的表情,就像在夢里呼喊什么一樣。藍清云看得著急,這才動了動身子,禹墨仙這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禹墨仙睜開雙眼,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人,一時間有些移不開眼。她正要張嘴說話,藍清云卻輕輕指了指另一邊坐著調(diào)息徐英,只見她這時候還沒醒來。禹墨仙想了想,又指了指洞外的方向。藍清云點了點頭,示意禹墨仙將自己扶起來。其實他自己不是起不來,只是怕把石頭弄出動靜,打擾了徐英入定。一下消耗了一半功力,她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
禹墨仙和藍清云來到洞口的地方,回頭看了看還未從入定中醒來的徐英說道:“我們就在這里吧!”藍清云:“好,就在這!”禹墨仙:“你怎么樣了?”藍清云伸出手示意禹墨仙將手掌貼上來,兩人手掌相合微一運氣,禹墨仙就感到一股遠超自己的氣勁彈了回來。禹墨仙馬上撤手說道:“這回可是欠了天大的人情了……”藍清云:“她是愛屋及烏,你是晚輩,我不過沾了你的光?!庇砟桑骸翱墒切旃霉盟龥]了那一半功力,以后的路豈不是險之又險?”藍清云將她擁入懷中說道:“即然這樣,我們以后都和她在一起好不好?有什么事也好照應(yīng)!”禹墨仙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她親了藍清云一口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只不過不知她愿不愿意和我們一起?”藍清云:“我們總得說了再看啊!不過你這么好,我相信她會愿意的。”
兩人就那么互相依靠了一會兒,看著徐英的方向。云陽和元惠他們本來已經(jīng)弄好吃的,卻看見兩人這個樣子一時間并未上前。這時候窩在藍清云懷里的禹墨仙突然說道:“夫君?”藍清云心中微漾,帶著笑意說道:“娘子這是有事告知為夫嗎?”聽到他這樣說,禹墨仙猛然間紅了臉,輕輕捶了一下藍清云的胸口。卻不料這一捶正好捶在藍清云的傷口上,藍清云猛然一聲咳嗽嚇得禹墨仙連忙問道:“你怎么了?疼嗎?”藍清云這時有些孩子氣的說道:“疼!”看著禹墨仙緊張的眼神說道:“不過娘子再叫我一聲夫君我就不疼了!”禹墨仙知道他是在戲弄自己,卻也不以為然。在藍清云期盼的眼神下,禹墨仙甜甜的叫了一聲:“夫君……”
藍清云再次擁過她的肩膀說道:“要是我們一直這樣就好了,我的身邊就只有你?!边@時禹墨仙說道:“夫君,要不你還是叫我仙兒吧!”藍清云挑挑眉毛道:“為什么?”禹墨仙哼唧著說道:“感覺娘子娘子的,都叫老了!”藍清云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說道:“好……,都隨你!”禹墨仙:“那就以后我叫你夫君,你叫我仙兒!”
禹墨仙和藍清云正膩乎的起勁,這時身后徐英的聲音響起:“膩乎夠了沒有?”兩人尷尬的分開,回頭一看,只見徐英已經(jīng)從入定中醒來,卻仍是盤膝而坐的姿勢看著他們。禹墨仙見此,忘了剛才想要和藍清云說的話。她馬上跑到徐英身邊問道:“徐姑姑,你還好嗎?調(diào)息的怎么樣了?”徐英調(diào)侃道:“本來調(diào)息的好好的,你們小兩口站在那嘰嘰歪歪,吵的我都沒辦法定心了?!庇砟陕牭叫煊⑹潜蛔约汉退{清云吵醒的,馬上擔心的說道:“?。∧切旃霉媚銢]事吧!”徐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傻孩子,嚇你的。我餓了,快去給我弄點兒吃得來!”禹墨仙聽到她要吃東西,馬上高興的說道:“徐姑姑你想吃什么?我去弄!”徐英:“不要跑遠,有什么吃什么就行了!”禹墨仙:“好!徐姑姑你先坐著,我等會兒就來!”
禹墨仙轉(zhuǎn)身出了洞口,藍清云看向徐英。只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剛才摸了禹墨仙臉蛋的手,仿佛神游物外一樣。禹墨仙拿著吃的東西回來時,徐英還是一副發(fā)呆的樣子。禹墨仙輕輕叫道:“徐姑姑?”徐英回過神來,看著禹墨仙的臉說道:“人人都說你很像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讓徐姑姑摸摸你的臉?”禹墨仙心中奇怪,可想到她對自己的好,于是把臉湊近徐英后說道:“徐姑姑,你摸吧!如假包換哦!”其實有那么一瞬間,徐英真的想對禹墨仙說,我是你的母親……。只是思慮再三,理智再一次說服了她。禹墨仙如今正值風口浪尖的關(guān)鍵時刻,如若因為她貿(mào)然相認破壞了心境怕是要有大兇險。最后她只能提出要摸摸禹墨仙的臉以慰思女之苦。
徐英雙手輕輕將禹墨仙的臉捧在手心里,定定的看著這張和自己年輕時候差不多的面容,心中早已五味俱全。當年她生下孩子還未來得及看一眼就被父親徐顏抱走,后來因為徐顏被調(diào)包,她徹底失去了孩子的下落。沒想到這么多年,她終究還是找到了她。不過她到底是沉浮多年,雖然心里難受,臉上還是沒有露出太多異樣。
另一邊,神秘人設(shè)法拖住徐英,讓她待在禹墨仙身邊。而后星夜疾馳,往逍遙谷方向而去。在一處溪邊飲馬時,一個黑衣屬下上前稟報道:“主人,徐英守在那幾個小輩中間寸步不離,我們是否還要尋機進攻。”神秘人:“不必了!攻擊那些小輩本就是為了拖住徐英。也算是還了一個人情,傳令下去,撤回所有人手。”手下問道:“屬下有一事不明!”神秘人:“說!”手下:“那朝廷的二皇子,我們是否還要繼續(xù)捉拿?”神秘人:“不必了,他本就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棄子,拿不拿的無所謂了?;蛟S放任他在亂局中成長,倒是能為我們謀來更多的利益。”手下:“是,屬下明白了。主人可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神秘人不說話,那黑衣屬下也未敢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站著,等待神秘人的下一步吩咐。過了一會兒,神秘人問道:“那些修煉家族怎么樣了?”黑衣屬下:“稟主人,絕大部分已經(jīng)開始往逍遙谷方向行進,想來再有三日大部分人便可到達逍遙谷境內(nèi)。五日之后,所有家族會全部到齊!”神秘人:“召集所有黑衣邪衛(wèi),五日后于逍遙谷集結(jié)。這一次,我要先讓他禹白鳳下地獄!”黑衣人領(lǐng)命離去,神秘人站在原地,眼神卻流露出些許復雜,完全不像剛才吩咐屬下時那種陰詭血腥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一名屬下將飲飽的馬牽到他面前把韁繩交給他。神秘人翻身上馬,催馬想著北面逍遙谷方向而去,其他人隨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