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用完早膳過后,葉琳瑯又跑到了月茗軒不過這次卻不見顧瑾舟人影,心里納悶的她便找到了云璃詢問
“云璃,顧瑾舟一大早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少爺帶著幾個下人抬著兩個箱子出去了?!?p> 葉琳瑯聽著眉頭一皺,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箱子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少爺?shù)氖挛覀兡睦锔疫^問?”
“哦,那你去忙吧。”
葉琳瑯懷著失落的心情走回了芙云居,忽然想到昨晚顧瑾舟單獨叫葉暮庭去了月茗軒,心想肯定葉暮庭知道些什么,于是又跑去了南院。
推門進(jìn)去,就見元殷一個坐在那里獨自下棋。
“師兄?”
元殷聞聲看去,見到葉琳瑯立即笑容滿面褪去了那絲沉悶。
“琳瑯,你怎么來了?”
“我哥在嗎?”
“好像出去了。”
葉琳瑯聞言滿腹疑團,一手抻著腦袋胡思亂想
這兩個人很奇怪啊,到底干什么去了?到底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
李慶看著桌上的綢緞不知所措,林茂遠(yuǎn)卻是不依不饒。
“李管事?你不解釋一下嘛?”
“林老板,不要心急先喝杯茶吧”
李慶說著沖吳監(jiān)工使了個眼色,吳監(jiān)工也立即會意忙跑去倒了杯茶。
“李管事這是何意?”那人右手搭在左手上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狹長的眼睛微瞇臉上透著略有深意的笑。
“林老板大駕光臨,自然要好好招待啊”
李慶端著面上的客套笑容,毫無破綻,林茂遠(yuǎn)突然提前來驗收,他也只能靠自己拖延時間等顧瑾舟了。
林茂遠(yuǎn)也不抗拒,直接隨著李慶道一旁的桌子坐下喝茶,反正再怎么拖延他就不信他能憑空變出三十多匹綾羅來。
一杯茶飲畢,李慶又接著倒了一杯,然后就是一杯又一杯。
“李管事,你這把茶當(dāng)酒灌呢?”林茂遠(yuǎn)喝了幾杯實在是喝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李慶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林老板,這早上濕寒多喝些熱茶能暖暖身子?!?p> “看來李管事還挺會照顧人的嘛~”
林茂遠(yuǎn)拉長了尾音語氣明顯不是夸獎之意,林茂遠(yuǎn)看了眼李慶又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騰然起身揚手理了理坐褶皺的衣衫。
“李管事,天不早了,趕緊將五十匹綾羅拿出來給我驗收下,好讓我?guī)ё甙??!?p> 李慶正想開口再拖延一下,一道慵懶沙啞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
“林老板急什么?不是巳時才驗收嘛?還早著呢~”
眾人聞聲看去,顧瑾舟著一身月白梨花袍右手輕搖折扇,寬大的下擺迎風(fēng)飄揚仙袂飄飄,墨發(fā)也隨之舞動瀟灑俊逸,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與之不和諧的是顧瑾舟后面四個人正吭哧吭哧的抬著兩個大箱子朝這邊走來。
“喲,顧少爺竟然親臨紡織坊?”
“林老板不也親自過來驗收嘛?”
顧瑾舟淡淡一笑,又揚手示意那幾人將箱子放在一邊。
“這箱子里面是……?”林茂遠(yuǎn)不解的看向那箱子,心里莫名有些緊張。
“當(dāng)然是林老板的綾羅啦,快,把蓋子打開,給林老板驗收?!?p> 顧瑾舟揮手,那幾個人立即將蓋子打開,里面的綾羅整齊有序的擺放著,五顏六色花紋各異十分扎眼。
吳榮(監(jiān)工)和李慶兩人錯愕不已,內(nèi)心深處的感觸有些微妙。
林茂遠(yuǎn)望著那兩箱子綾羅不敢相信,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這……綾羅哪里來的?”
“林老板莫不是說笑了,自然是我們紡織坊織出來的啊。”
顧瑾舟盯著林茂遠(yuǎn),那臉上錯愕的神情倒是不打自招了。
“呵呵,是啊,那……那就驗收吧!”
林茂遠(yuǎn)尷尬的應(yīng)道,忙彎身將箱子里的綾羅一匹一匹細(xì)看,又仔仔細(xì)細(xì)的盤點了數(shù)量,加上桌上那十二匹倒是多出來兩匹。
“顧少爺這數(shù)量不對啊,怎么多出來兩匹?”
“林家布莊與我們紡織坊長久以來都有合作,這多出來的兩匹綾羅就當(dāng)是送給林老板了,不過在下要奉勸你幾句話,商道即人道,人無誠信不立,業(yè)無誠信不興,做生意講究腳踏實地、誠實守信,另辟蹊徑或許會跌落懸崖,妒能害賢更容易引火燒身?!?p> 話落,顧瑾舟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茂遠(yuǎn)。
林茂遠(yuǎn)聽著有些心虛,與其說顧瑾舟在提醒他不如說是在警告他,林茂遠(yuǎn)思量了一番朝他拱手訕訕一笑
“顧少爺年紀(jì)不大倒是老成練達(dá),讓林某由衷佩服,這兩匹綾羅受之有愧啊?!?p> “林老板收著吧,生意人面前自然是利益當(dāng)先,莫要為了些微薄的情意害了自己?!?p> 林茂遠(yuǎn)聞言一愣,神情復(fù)雜的看向他。
他貌似什么都知道,這個顧瑾舟不簡單啊。
林茂遠(yuǎn)走后,李慶才開口相問
“少爺,這綾羅從何而來?”
顧瑾舟沒有作答,而是掃了一眼旁邊的吳榮
“你也回去休息吧,這兩日紡織坊不開工?!?p> 吳榮聞言有些遲疑,最后還是應(yīng)道轉(zhuǎn)身離去,只是腳步緩慢似乎有些不太想走的樣子。
李慶見狀覺得奇怪,很明顯顧瑾舟是故意支開他。
“少爺,怎么了嘛?”
“這紡織坊大門的鑰匙只有兩把吧?”
“是的,只有兩把,有一把在我這里還有一把在吳榮那里。”
李慶答道,又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少爺懷疑吳榮?”
“他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沒什么異常,哦,不過前幾天他的鑰匙丟了,所以紡織坊這幾天一直都是由我來開門鎖門?!?p> 李慶說道,又有些不解
“那這樣他豈不是更沒有機會動手了嗎?每天第一個到這的人是我最后一個走的也是我,中途人多眼雜就更不可能動手了啊。”
顧瑾舟冷哼一聲,折扇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
“看來提前準(zhǔn)備好借口了呢~”
“少爺這話何意?”
“不瞞您說,一年前我暗中開了家布莊,這四十匹綾羅是從那邊挪用來的。”
李慶聞言大吃一驚,后心中又一陣感慨。
顧家在各行各業(yè)都占有一席之地,周圍的人都虎視眈眈,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放大的清清楚楚,顧瑾舟小心翼翼的在暗中發(fā)展,能悄無聲息的壯大家業(yè)也免去了樹敵的風(fēng)險,此舉機智過人。
這么一想其實顧瑾舟根本不需要他來幫襯,是顧哲(顧父)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