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幕后之人

　　程萬里一個眼神殺，便讓章明瑞陷入極度的恐懼當(dāng)中：“你……你是在相府刺殺我的那個刺客！”

　　程萬里冷哼一聲：“左相大人可算是認(rèn)出我來了。”

　　章明瑞后退兩步，“咚”的一聲跌坐在椅上：“你……你是來殺我的？”

　　程萬里冷冷地道：“如今的你，已經(jīng)不值得我出劍了?！?p>　　短短數(shù)月間，章明瑞的變化比程萬里更大。他日夜受毒藥折磨，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目光黯淡，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章明瑞目光一凜：“當(dāng)初你要殺我，是受誰指使？”

　　程萬里反而氣笑了：“指使？你當(dāng)我是那種收錢賣命的殺手？大概你也從未對自己做過的事懺悔過吧？好好好，今日我便攤開來跟你講明白，免得到你死了都是個糊涂鬼……”

　　他頓了頓，又問道：“左相大人，你可還記得‘幻月教’？”

　　章明瑞一臉茫然，低頭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程萬里又是一聲冷笑：“呵呵，也是，對于左相大人來說，這些人都是螻蟻，又何須記得他們的名字！哼！當(dāng)初你讓司徒翔那廝為你尋‘幻月紫花’入藥，他便將南疆的幻月教滅了門。那藥你不會沒印象吧？就是能止痛，還能致幻的‘紫香凝露’?！?p>　　章明瑞臉色驟變：“你……你怎么知道‘紫香凝露’？”

　　此事他做得十分隱秘，甚至“紫香凝露”這個名字，都只有他和司徒翔知道。

　　程萬里冷哼一聲道：“因為提取紫香凝露所用的幻月紫花，是幻月教的圣物。我妻子林瀟瀟，便是幻月教的圣女！幻月教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卻為了得到幻月紫花，縱容司徒翔將他們一門幾百人全部屠殺，連婦孺都不放過！”

　　程萬里說到這里，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仰天長嘆：“可笑的是，你這還幻月教滅門的幕后主使，卻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嘿，當(dāng)日我因為妻子橫死，身上的蠱毒發(fā)作，日夜受折磨，生不如死。哈哈，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今日你也終于嘗到這滋味了。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長笑，臉上卻淌滿了淚水，笑聲凄厲悲涼。

　　“哈哈哈哈……”章明瑞也仰天大笑起來，竟也和程萬里一樣，一邊笑一邊淚流滿面，“好一個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你說得對，我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就是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他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明依依：“所以，少當(dāng)家不肯為我療毒，是為了這個劍客？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中間牽扯到已故的章皇后，章明瑞一向做的十分隱秘，卻不知為何會讓一個江湖草莽知道了。

　　“此人不能留！”章明瑞這樣想時，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程萬里身為成名劍客，劍下不知有過多少亡魂，對殺氣何其敏感？他感受到章明瑞眼神中的殺氣，冷笑一聲道：“左相大人可是想著要殺人滅口？呵呵，可笑你自身難保，還不自量力?！?p>　　章明瑞沒料到對方竟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對程萬里更為忌憚了。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程萬里與自己有大仇，不可能靠幾句話就能化解，于是轉(zhuǎn)移話題，向明依依道：“少當(dāng)家，你可知道，黑水寨這些年能夠風(fēng)生水起，背后是誰在撐腰？”